他害怕失去她,在她濒临死亡边际时,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了,纵然她曾骗自己……曾……
“哈……”可茹放声嘲笑他,“你不在乎我替你冠上绿帽子了……哈……哈……”她笑出眼泪。
“可茹!”蓝太太惊恐的叫着可茹。
可茹疯了般凄厉的喊:“柏禹文,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辈子恨死你……休想我会回到柏家!你休想……”
她的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刺痛了柏禹文,他感到自己浑身血液在逆流,全身绷得疼痛不已,心如刀割、浑身颤悸,挣扎了一下又重重的喘口气。
“你累了,我……我不打扰你了!”说完迅速离去,在他转身离去时,一颗晶莹的泪珠自他眼角滑落,只为他明白,他终将失去可茹的心了。
※ ※ ※
“不!我绝不答应离婚!”柏禹文抬起一双想杀人的眼睛,犀利的对着可杰吼,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痛苦。
“对不起!柏大哥,我姊在你家吃的苦已够多了,我不想她继续吃苦下去,请你行行好就签个字吧!”可杰将离婚协议书摊在桌上。
“可茹要离婚的?不!她告诉过我,她告诉过我她是多么爱我的呀!她说的呀!”他不相信可茹竟是这么无情,他不相信。
“没错!我姊曾爱过你,可是,在孩子没有时,她对你的爱便已不再了!我想,柏大哥,是你和姊的缘分尽了吧!”
“不!”他绝望的大声否认,一把抢起协议书将它撕个粉碎,“帮帮我,可杰,帮帮我!我是爱你姊的,相信我!”他哽声的低吼。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太迟?不!不会太迟的……”柏禹文仍欲挽回。
“柏大哥,你签不签离婚协议书都是一样的,姊是不会再回柏家去了,她将会生活在某个没有你的角落里,她受的苦已够多了,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为了妈妈,为了一切……而我,绝不容许你再伤害她了!别找她了,你无法找到她的。”说完,瞥了一眼咬紧牙根忍住疼痛的柏禹文,便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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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禹企业大楼。
“柏大哥,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有些话我想对你坦白,希望你能拨些时间给我!”苏常霖在可茹失踪的一个礼拜后,想找柏禹文承认他陷害可茹的事了。他夜夜受不了良心的苛责。
在可茹住院那段期间,他几乎可说天天去探望她,而他也发现可茹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他很清楚她心痛她肚里的孩子死了,却也没有怪罪他,只是……她的沉默、她的消瘦、她的凄楚却比任何的言语辱骂更教人受不了。
而在他知道她离开柏家后,恍然明白,蓝可茹真心爱的人是柏禹文,却在自己幼稚、天真的想法下被拆散,他已禁不起日日夜夜的良心苛责了,决定告诉禹文一切实情,纵然柏禹文要将他千刀万剐,他也毫不反抗,那是自己罪有应得。
柏禹文放下卷宗抬起头,“坦白?”他不解。
“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实情,而这件事对你和对可茹的清誉都是非常重要的。”他说。
“什么实情?”他疲倦的耙耙原本早显凌乱的发,叹口气,“好吧!你说。”倦极了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等着苏常霖。
“柏大哥,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在我说实话前,请你务必相信我,而且,希望你能有承受的勇气。”他忧心的看着柏禹文略显苍白的脸。
“承受的勇气?”他苦笑的点点头,“还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他自嘲的问着自己。可茹住院不到两星期人便已不知去向,正如可杰说的,他将无法再进入她的生活了。
“柏大哥,真的很对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犯的错,而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洗刷可茹的清白。那一晚你的到来,我指的是你看见可茹赤裸的躺在我床上一事,那……是经过安排的,可茹……完全是无辜。”他愧疚的无法正视柏禹文震惊莫名的眼。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怀疑的直视苏常霖,“你说经过安排是什么意思?而可茹更是无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情绪失控的暴跳起来冲向苏常霖,有力的双手紧握苏常霖的双肩摇撼着,“你说可茹……可茹遭你暗算?你说清楚点,这团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狂暴的吼,全身忍不住扫过一阵悸动,他害怕自己早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害怕他不愿承认的事实……害怕……他暴怒的吼:“告诉我!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苏常霖歉疚的低垂头,缓缓开口,“其实早在你未发觉我喜欢可茹时我便已无数次的对她表白,而她,也一再的拒绝我的示爱,她总是带着沧桑、凄楚的眸子告诉我,她爱的人是你。而我,始终不愿相信,直到我发现……发现每当你一出现,她就容光焕发的深情注视你。我虽嫉妒,可是也没办法改变她,没办法叫她放弃你而来爱我,而就在当时,我也发现你爱着可茹,就连你自己对可茹的感情也尚未觉醒时,我不愿可茹为情所苦!我告诉自己,爱是付出而不是占有,为了帮助你们,我联络瑷琳,我们串通好要激起你的妒意,好让你明白你早爱上可茹,而我们也成功的引起你的嫉妒,却害苦了可茹。”
“你爸爸始终无法接受可茹是你妻子的事实,然后,他找上我,他告诉我,可茹苦不离开柏家,她一辈子也不会幸福,而我爱她,我要她幸福。当时……逼她离开柏家投向我的怀抱,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可茹怀孕了,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他哽着声说不下去。
柏禹文如遭电极般的变了脸色,整张脸孔因为不敢置信而异常的扭曲,放在苏常霖肩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紧得连揩关节都泛白,他感到全身血液似乎在逆流、在冻结,冻得令他发冷。他咬紧了牙关,双手紧了又紧,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猛低声悲鸣的低吼,朝着苏常霖送了一拳过去。
“你该死!你该死!你他妈的苏常霖不是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揪起他的衣领,“你害我亲手害死我自己的孩子,你亲手害得我和可茹劳燕分飞,你该死的!”柏禹文痛苦的必须发泄,他恶狠狠的紧抓住苏常霖,声音是紧绷而破碎的,他被这无情的事实打击得快支持不住。
苏常霖的愧疚更深了,喉头有块硬块梗住他,他想开口道歉,挤了老半天还是挤不出一句话,望着脸上没有半丝血色的柏禹文,苏常霖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该死!是不是?!你苏常霖该死!而我柏禹文却更加的该死!是不是?我没有资格要求可茹回来,我更没有资格要求她再爱我!我该死的骂她……骂她……”他想起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一抹深刻的痛楚飞进眼里,心痛如绞的他想飞奔至可茹身旁,他要要求她的原谅,他必须……悲痛的泪水竟渗出他的眼角。
可是,自己上哪找可茹?!可茹离开医院后,自己已足足找了她两个星期了,天哪!谁能帮帮我?谁能帮帮我……他的心无声的痛苦呐喊,但,任凭他如何痛苦的低呜、呼唤,也唤不回可茹死去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