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几乎全被她找遍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可茹急得哭出来。
禹文会不会早回到家了?她猛然这么想,旋即转身在回家的路上。
一打开门,便瞧见柏家两老坐镇客厅,可茹低低的喊了声“爸、妈。”又急急的询问禹文回来没。
“你还真关心他的死活?哼!他和雪铃在房里。”柏树青冷漠的告诉她,等着看他一手策划的好戏。
可茹瞬间刷白脸。
禹文从苏常霖的公寓冲出来后,便直接去找任雪铃?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战战兢兢的一步步慢慢上了楼,浑身冒冷汗的打开房门,刹那间泪水冲出眼眶。
“不!”可茹凄厉的尖叫,她的叫声惊动了在床上奋战的两人。
柏禹文停止了动作,翻身从雪铃的身上离开,醉醺醺的怒瞪着可茹毫无血色的脸……
“不!你不能……你不能在没了解真相就这么残忍的报复我……不!你不能……不能……”可茹哭喊的上前捶打柏禹文,“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可茹脸上没有半滴血色,浑身颤抖不止的用一双受伤而凄厉的眸子,定定的刺痛了柏禹文。
他望着她那泪如泉涌、悲痛欲绝的神情,以及那张因血色尽褪而苍白的脸庞,伴着不时抽搐的肩头,一抹尖锐的椎心之痛立刻狠狠的刺痛他,他的心仿佛被刀剐般的痛楚。他后悔了,后悔利用雪铃报复她。
他颠踬的向她走去,差点跌倒的拥住她,像是需要发泄般,又像是害怕失去她似的,他疯狂而贪婪的拥住她,吻着她。他的吻粗鲁而颤抖,双手急欲解开她的衣扣……
可茹猛力的推开他,受辱的朝他大吼:“别用你那碰过任雪铃肮脏的手碰我!”
“我肮脏,是呀!我柏禹文是肮脏,你呢!半斤八两,你不是才从苏常霖的床上爬起来?怎么?他不能满足你那需索无度的欲望是不是?这个时候你才想要回头找你的丈夫,是不是?”他狂怒的也朝她吼回去。
“你……你……”可茹想也不想的顺手掴了他一巴掌,一时室内全静了下来。
柏禹文头一次受辱的挨了女人巴掌,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尤其是错在可茹这女人,这偷走他的心的女人。他凶暴的往她的方向逼近……
可茹害怕的直后退,她怕他打她,她更怕他伤了她肚里的小孩,她沉声的哀求。
“禹文……对……对不起……求你别伤害我……求求你别伤害我们的小孩……求你……我不是有意打你的……我……”在柏禹文一步步逼近时,她一直连连后退。
“你肚里的小杂种真是我的?你能百分之百肯定?在你和我、和苏常霖有过关系后还这么肯定?你以为我会相信?蓝可茹!你未免太天页了点!我已被骗了两次了,你要我再相信你第三次?!哈!”他放声狂笑的盯着她的腹部,“告诉你,我柏禹文的孩子绝不会在你的肚子里孕育,你一辈子也休想!我柏家的子孙绝不容许在你肮脏的身体里孕育、出世!我要你拿掉那小杂种,那个不知从哪来的小杂种,你不配替我生孩子,你不配!”
他的低吼、他的无情,比任何的打击都教可茹承受不住,他的一句句不配一直徘徊她身边不去。
可茹满脸泪水的直退后,脑中一片空白的直想逃……她的心凉透了,她悲痛的命令自己不准哭,不准哭,不准在柏禹文和任雪铃的面前哭。他是蓄意羞辱她的,所以不准哭,可是隐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溃堤了……
她泪眼模糊的夺门而出,逃出任雪铃刺耳的嘲笑,逃出柏禹文无情的视线,却逃不出命运的捉弄。
在冲下楼之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踩空一个阶梯的滚落至一楼底……可茹只记得自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昏死过去,跌入无止尽的深渊里。
※ ※ ※
可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眼空洞的凝视窗边停驻唱歌的麻雀,毫无意识的叹口气。
她的叹息声惊动了一旁的母亲,蓝太太红着眼的伸出手握住可茹。可茹没有动静的还是直视着窗外,茫茫然的教蓝太太的眼角又渗出泪水。
她忆起可茹在医院醒来时,发觉肚里的孩子早不存在了,拚命的哭喊,拚命的捶打自己,用着无比怨恨的目光投注柏禹文苍白的脸,恨不得拿把刀杀了他……
可茹翻个身,视线和母亲胶着一起,两人眼中都蓄满泪。可茹紧了紧手,朝母亲虚弱的一笑,笑容中尽是含满苦楚。
“你今后有何打算?”她问着女儿。
可茹疲倦又沧桑的摇了摇头、乏力的低语:“我累了!妈,我决定和禹文离婚,我已经让可杰托律师办好手续,只等我和他签字。”
“可茹,真要走上离婚一途?为什么轻易放弃婚姻?古人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这--”蓝太太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真的爱着禹文的。
“妈!多说无益!”可茹扭过头去,隐藏住自己的酸楚、哀凄,强装坚强的低语:“从孩子流失的刹那,我们的缘分就已尽了,我的感觉也跟着孩子一起埋藏了!”她情绪激动道。
“可茹!别这样,妈看得出来禹文真的是爱你的,当你在医院的急诊室急救时,你不知道禹文有多吓人,他脸白得毫无血色,听到你危在旦夕时恐惧得全身直打哆嗦。你要知道,一向强硬如他,竟为了害怕失去你而流出泪,你不……”
“妈!别说了,什么都别说,算我求你行吗?”可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别再奢求了。
“可茹!肚量大些,原谅禹文一时……冲动,孩子虽没有了,可是你们可以重新来过,要几个有几个。”
“妈!我求求你别说了,别逼我,行不行?行不行……”可茹控制不住泪水,激动的她,失声打断母亲。
“好好好,你别哭,别哭,妈不说,妈不说,你好好养好身子。”
蓝太太无奈的叹口气,盯着可茹削瘦的脸颊,心疼不已。
可茹只是下意识的玩着被单。
不久,门开了,柏禹文狼狈又憔悴粹的身影映入可茹水汪汪的眼中,两人的视线停驻在对方身上。
“你好点了吧?我给你带了些鸡汤,趁热喝,补补身子,嗯?”柏禹文哑着声低语,有点不知所措的将汤递给岳母。
“我吃不下,我不但吃不下,我更不想吃那亲手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所带来的任何东西。”蓝可茹冷着声音不屑的看着柏禹文。
“可茹!他也是我的儿子呀!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伤心!我也一样啊!他同样是我儿子!”柏禹文低声下气的说着。
“他是你儿子吗?他真的是你儿子吗?你怎能确定他是你的儿子呢?哈!哈!哈!他不是小杂种吗?你不是说他是个小杂种?怎么?小杂种倒变成你的儿子?!”
“可茹!对我公平点!”
“公平?你要求我对你的公平?!笑话!这简直是二十世纪的天大笑话!你竟要求公平?”蓝可茹不顾一切的嘶吼着。
“是你先欺骗我在先、背叛我在后!你和苏常霖的事你作何解释?”
“我没必要解释!我已叫律师办理离婚协议了。”
柏禹文瞬间刷白脸,“何必搞到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以后绝不再红杏出墙,我们没必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