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让她同意,也有办法让文武百官同意。”
“所以你现在是逼我同意了?”知子莫若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这个儿子认准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儿臣不敢。”齐袁林嘴上说着不敢,但却是直直的看向太上皇,毫不避讳其怒气冲冲的眼神。
“你不敢,这天底下哪有你不敢的事儿!好,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那丫头也好,满朝文武也罢,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还有,不用再让阿二、阿三去我那传话了,你的这些破事儿我懒得听。”太上皇拂了拂衣袖,起身迈开步子走出寝殿,“外戚专权的老路,你万不可再走一次。”说完便离开了寝殿。
“是!”齐袁林恭敬的说道。
皇帝带了个女人回宫,还亲自从马车上抱入寝殿。关于皇帝的婚事,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这个消息马上就从宫里传了出去,关于这个神秘女人的身分,不出三天便被查了出来。随州城的女捕快、随州茶商陆家的女儿,还是陆家大房抱养的女儿。
“陛下,宰相大人还有几位尚书大人跑到太上皇那儿去了。”年轻的公公一边帮着齐袁林研墨,一边汇报道。
“还是关于立后的事?”齐袁林写了个大大的忍字,眼里带着笑意,让人猜不透心思。
“陛下英明,找到太上皇那儿的,除了陛下的婚事还能是什么。”年轻的公公回话道。
“父皇怎么说?”
“太上皇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想过两天清闲日子,指着宰相大人的鼻子骂,是不是想逼死他,让他们有什么事来找您,别去烦他。”年轻公公绘声绘色的描绘道。
“让他们去触父皇的楣头,也好,省得朕骂人了。那丫头的身世,他们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各位大人对这事儿还真都挺上心,压箱底的人脉、手段都用出来了,明儿个早朝估计就有大人该向陛下谏言了。”年轻公公是齐袁林的心腹,文武百官的风吹草动都由他向齐袁林汇报。
“不会这么快,他们还要去趟随州见过陆家人,才会到朕这。”
“陛下谕旨,庆国公问斩前,文武百官一律不得出京,各位大人们只怕是分身乏术啊。”年轻公公看着齐袁林又写了一个大大的破字,笑呵呵的说道。
“随州那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齐袁林笔锋一转,快速收笔,看着纸上的忍字和破字,轻言问道。
“陛下放心,云初公子坐镇,保准各位大人的心腹们进不了随州城。”
齐袁林的手指敲着桌面,望了眼窗外的蓝天,“温言到哪儿了?”
“已入境南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出双簧戏,朕是准备好了,就看各位大人的了。对了,官驿那边多派人手,要是有人敢打那丫头的主意……”齐袁林笑着抬手抹了下脖子。
年轻公公马上恭敬的弯腰低头,“陛下放心,都安排好了,阿二、阿三都在那,全是暗卫中的高手。”
年轻公公在齐袁林还是皇子时便跟在他的身边,他还从未见他们主子对谁这般上心过,主子算计的人无数,可是真正关心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第十五章 陆知遥跑了(1)
入夜,陆知遥坐在窗边发呆,小小的官驿,周围遍布高手无数,这些人难道都是冲着她来的?是他派来保护她的?陆知遥晃着腿,一边饮酒一边发呆。
难道有人想要她的命?也对,皇后的位子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坐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落到她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头上,想要她命的人应该数不胜数了吧。
“阿二、阿三,出来喝杯酒吧。”陆知遥环顾四周,周围太安静了,没有鸟叫、没有蝉鸣,她武功虽是个半吊子,可是单凭多年的捕快经验也知道,周围的高手各个杀气都很重。
出面的是阿二,一身玄衣,手里提着长剑,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陆知遥面前。
“有人想要我的命?”她陆知遥的脑袋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我这脑袋值多少钱?”
“无价。”阿二恭敬的避开了陆知遥递过来的酒壶,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一顿板子肯定跑不了。
陆知遥也不强人所难,“你们这阵仗太大了,大人和头儿那儿我怕是要瞒不住了。”这几天,头儿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像是有话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大人也是,一天敲她房门三次,每次都不说正经事,“你们这天天围着我转,什么时候是个头。”
以前都是陆知遥保护别人,现在倒好,她成了被保护的人,真不习惯。
“等陆捕快入宫就好了。”阿二挺喜欢陆知遥爽快性子的,她要是能进后宫当主子,他第一个举手同意。
陆知遥呵呵的干笑两声,饮了一大口酒,入了宫,那就是和齐袁林成婚,他们这门亲事,不知有多少反对的人呢,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阿二,皇宫的宫墙你能翻过去不?”
阿二被问得一愣,缓了好一会,“还行,经常翻。”他们暗卫执行的都是皇帝的密令,平日里进皇宫,能翻墙就绝不走正门。
“那……你有没有收徒的打算啊,就比如我,我天资还算不错,就是人懒了些,当年没好好学轻功,皇宫的城墙实在有些高,我翻墙有些困难,你要不嫌弃就收了我这个徒弟,教教我轻功。”艺多不压身,陆知遥后悔当年没跟着师傅好好学轻功,现在临时抱佛脚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阿二后退两步,清了清嗓子,偷瞄陆知遥身后一眼,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陆捕快出宫走正门就成,您有陛下给的令牌,没人敢拦您。”
陆知遥喝的酒有些多了,脸色微红,带着三分醉意,“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们主子那狐狸性子,要是哪天他生气了把令牌收回去,那我不就不能从正门走了。这人啊,有备无患,左手令牌,右手翻墙,都准备妥当了,到时候他想……”
“想什么?”身后男人从阴影中走出,笑着问道。
陆捕快,您自求多福,我先走一步了呀。阿二不露声色的消失在黑夜中,他早就察觉主子来了,在主子的婬威下,他还冒险冲陆捕快眨了下眼睛,奈何陆捕快完全没察觉到危险。
“想、想……”陆知遥是三分醉,但还有七分醒,这声音,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男人的手臂拦住陆知遥的腰,将她从窗台上带了下来。
“以前觉得你是小野猫,不要命的小野猫,怎么来了京师倒成猴子了,上蹿下跳的。”齐袁林接过陆知遥手上的酒囊,饮了一小口。
她方才刚喝过一大口,酒囊上保不准还带着她的口水呢,他也不嫌弃,陆知遥揉了揉眉心,“有陛下这么比喻的吗,人家姑娘都是比成花儿,您瞧瞧您这什么小野猫、猴子,一点也不风雅。”陆知遥小声嘀咕着。
“跟陆爷这样的人,我风雅得起来吗?”齐袁林忍着笑将人带进屋子,这官驿周围布防了多少暗卫他再清楚不过,齐袁林可没兴趣让这些暗卫观看他和未来皇后的私密谈话。
陆知遥脸上泛红,陆爷、陆爷的大家都这么叫她,齐袁林也没少叫,怎么今儿个听着这话就这么暧昧呢。
“陛下怎么来了?”进了屋,陆知遥连忙岔开话题,边说边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