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对于女儿自个儿相中的夫婿,袁氏这个丈母娘是愈看愈满意就对了。
袁氏为女儿成亲的事忙得团团转时,当事人却正在悠闲的看宅子,选新房。
原本照骆含瑄母女俩的想法是,她们现在住的宅子就很好,只要两人先在外头租间房子住,到时候再将新娘子从租屋处迎娶回来,一家人住现在这间宅子里就行了,可是连驰俊却不同意,嫌宅子太小了。
“这宅子现在看起来是够住,但等咱们成亲有了孩子、多了些下人就会显得拥挤。”他说得理所当然。“除了岳母之外,咱们俩可以算是没有其他亲人,为了将来孩子长大能有兄弟姊妹相互帮助,咱们一定要多生几个,宅子当然要愈大愈好,孩子们才有地方住,才有地方玩。”
然后,他也无须再多说了,因为袁氏已经在一旁不断地点头,眉开眼笑的笑得阖不拢嘴。二比一的结果,骆含瑄也只好从了。
这回替他们跑腿的牙侩还是梁雨生,这人勤奋又老实,几次合作下来双方都变熟人了。
“这宅子卖了一年多也没卖出去,不是宅子不好,而是价钱实在是太贵了,偏偏屋主又连一个子儿也不肯少,让看中宅子的人再满意这宅子也不肯当冤大头,若不是你们急着要找这样的宅子,我根本不会带你们来看的。”梁雨生边走边告诉他们,脸上表情是既为难又歉疚。
“梁大叔,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了。”骆含瑄笑道:“你放心,就算我们看中了这座宅子,还当了冤大头买下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我不是怕你们怪我,只是……欸,你们如果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大叔就算跑断腿也会帮你们找到其他价钱合理的宅子的,这间宅子卖价真的是太贵了。”梁雨生咳声叹气的说,一脸的良心不安。
“有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梁大叔不必介怀。”连驰俊也道。
“欸,那我就不说了,你们随便看吧。”
为了维持高价,这座宅子虽没人居住,却一直有人悉心照料着,所以并无任何颓圮的景象。
过高的卖价先不提,这座宅子真的是很不错,地方宽敞,宅子四周除了高墙还种了不少粗大的树木,郁郁葱蒽的看起来既凉爽又充满生气,最重要的是让整座宅子有了隐密性。
这是座五进院的大宅子,前堂后寝带跨院的方式建造,一进是外院,有一整排的倒座房,供护院、门房、车夫等男性下人们居住,二进院是待客的厅房,由五间青砖红瓦房构成,还有东西厢房可做为客房,之后再经过一道垂花门便来到三进院。
三进院和四进院是宅子主院,除了正房外,左右各有一座独立小院,三进院的前院还有个精心建造的大庭园,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还有假山奇石、水榭凉亭,非常优美,而四进院的后院则是个大花园,花园中的建筑物除了游廊外还有一座花房,占地略小于三进院。
最后的五进院是后罩房,是由一整排稍矮的房子所组成,是供女性下人们居住的地方。
骆含瑄一路看下来,对这座宅子真的满意到不行,尤其是那两处庭院,真让她拥有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座宅子。”连驰俊微笑道。
“嗯,很喜欢,你要买来送我吗?”骆含瑄点头应道,对他早已学会了不必客气,更不必矜持,实话实说最好。
连驰俊忍不住轻笑出声。“等咱们成亲后,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还需要送吗?”
骆含瑄想想也是,这家伙连一百五十万两的银票都能眼不眨眉头不皱的丢给她保管,之前她想把银票还给
他,他还嫌麻烦,说要用钱再找她拿,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又把那堆银票丢在她这里不管不问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对这家伙来说真的很适用,也难怪他一点都不在乎连家那些家产了。
“虽然很喜欢,但咱们真的要当冤大头买下这座宅子吗?”她问他,而他的回答果然应验了她对他的了解——
“有钱不见得能买到满意,既然你喜欢这宅子,咱们干么不买?咱们也不缺那点钱。”
连驰俊一点也不在意多花点钱,只要未婚妻喜欢就好。
“连家分家时,你不是被净身出户吗?哪来的钱?”骆含瑄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因为他连准备聘礼都没动用到放在她那里的一百五十万两。
“我有与连家无关的属于我自己的产业。”他告诉她。
“未分家之前可以拥有私人产业?连家人怎么没逼你充公?”她不解的问,问完才想起了上次差点中计的事。她改口问他,“你是怎么逃过连家那些人的眼线,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啊?”
“寄放在他人名下就行。”
“就像豪华大饭馆这样?”骆含瑄恍然大悟。
“差不多。”连驰俊点头。
“你就不怕遇到心怀不轨、趁机霸占你的产业不还的人?”
“我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占,想占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敢占就等着承担后果。”连驰俊平静地说,威胁意味却是十足。
“哇,好可怕。待会回家后提醒我把饭馆的地契和店契拿还给你,否则哪天我不小心起了霸占的心思还得承担后果,太可怕了。”骆含瑄一脸小女子怕怕的模样,还做作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心肝,逗得连驰俊哭笑不得。
“就你爱作怪。”他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头。
既然提到了有关连家的事,骆含瑄趁机问道:“连家二房、三房上回功败垂成之后有什么反应吗?他们应该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罢手吧?”
“他们以后会忙得没时间睡觉,更没时间想咱们。”连驰俊回道。
“你做了什么?”骆含瑄满脸好奇。
“我警告过他们别找我麻烦,既然不听话,就得承担后果。”
骆含瑄双眼发亮,一脸的兴致勃勃,迫不及待的追问他,“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么好奇?”连驰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用力点头。“有仇不报非君子,虽说仇不是我亲手报的,但能知道他们恶有恶报是何下场也能解气。你快说。”她催促他。
连驰俊牵起她的手,逛起了四进院里的花圜,一边走一边说:“说穿了连家那些人就是贪财,他们既然如此重视钱财,我就从他们最重视的东西下手。连家家产虽然遍布大江南北,多不胜数,但真正会下金蛋的金鸡就那几样,如果那几只金鸡突然再也下不了金蛋,你说那些人会不会着急?”
“意思就是你对那几只金鸡下手了?怎么做到的,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骆含瑄瞠大双眼,好奇不已。因为从事发至今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怎么有办法办到这件事呢?
“虽然我没争连家那些产业,但不代表那些产业中没有我的人。”
“未雨绸缪,釜底抽薪?”她双眼发亮。
“以防万一,以备不时之需。”他微笑。
“你就是只狐狸。”
“和一群狼相处了那么久,若不学会狐狸的狡猾,早就被啃得皮都不剩了。”他自嘲的说。
骆含瑄一怔,随即紧紧地握了下他的手,抬起头来调皮的对他咧嘴一笑,道:“还好你经历过那些才学会这么多本事,以后我和孩子们只管负责当绵羊,有你这只狐狸罩着,狼来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