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打牌,只是回来看看你。趁那个女魔头还没回来,我要先走了。」说完,童语提着行李就要离开。
「二姐,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童语闻言,不觉想掉泪,难道她当真无处可去了吗?
「二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王臻宇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此刻他在哪儿?迎着童心那双温柔诚挚的眼眸,童语无法避免的抱着她,让眼泪溃堤。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又丢了工作。我真想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把这一切都忘了。」童语说。
知道童语不想谈,童心安慰她:「大姐和社里的干部去南部旅行,今晚不会回来,你就先住下来,工作的事,明天我来想办法。」童心知道只要让童语保持忙碌,她就会很快好起来。
童语呆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童心贴心的帮她把棉被枕头都搬来客厅的沙发上,帮童语铺床。
童语木然的看着童心的动作,像梦游般喃喃自语:「我不必再睡客厅了,我那该死的毛病被一个该死的男人医好了。」
说完,她用力抄起沙发上的棉被枕头,走回童心房里。
童心诧异的望着二姐的背影,不由得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医好二姐多年的心病?
*
翌日,童心拉着二姐到花店里,开始认真的帮她找工作。
「二姐,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工作吗?」童心问。
童语想到王臻宇说过,她适合学服装设计,想想也许她该试试,但那一定要很多钱。
「帮我找个钱多的工作就好。」童语说。
童心拨了几个电话,然后有点犹豫的对童语说:「有家园艺公司要找个司机,月薪四万,薪水是满高,可是要搬东西,太粗重了,我看还是不要好了。」童心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要?就这个工作。你打电话告诉对方,我明天就去上班。」童语心里明白保持忙碌是治疗失恋最好的药方。
下午童心把店门拉上,陪童语去找住的地方,顺便将烹饪补习班的课给退了。
两人在童语要上班的附近找到一间套房,童心还帮童语缴了租金和两个月的押金。
「二姐如果赚了钱再还你,还有,不要告诉女魔头关于我的任何事。」童语交代着。
「我知道了。」童心柔顺的答应。
*
童语原本以为新工作会是新生活的开始,谁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工作的第三天,公司接到一个葬礼公祭的案子,当她把花送到会场上,心中不觉暗自叫苦,死者正是龙爪堂某个分堂的护法。
她只好踅回货车上,把棒球帽、遮阳眼镜全戴上,再小跑步到附近商店买个口罩戴上,衷心希望自己不要被龙爪堂堂主李啸天认出来。
她动作迅速的把花全搬下去,然后让店里的设计师和助手在会场忙,自己则赶快溜回货车,正想把车开走,李啸天的黑色座车刚好迎面而来。
她故作镇定的握紧方向盘,谁知李啸天一眼便认出她。
不妙!来不及了。
生性多疑的李啸天吩附小弟让她的货车停下。
她没辙,只好停下,摇下车窗对龙爪堂的小弟解释:「我送花过来,因为感冒才戴口罩。」
「我们堂主请你把口罩和眼镜拿下来。」小弟仍然坚持。
童语心里紧急升起三个选择:就范、离开还是破口大骂。后来她破天荒的选择了面对。
王臻宇不是说过只要她把好赌的企图心拿来面对任何事都会成功吗?
她把帽子和口罩拿下,一脸无畏的望着她的追求者兼债权人——龙爪堂堂主李啸天。
「童语!」他的惊讶显而易见。
「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呢。」他急切的下车,把身子靠在她的货车旁,热烈的眼神直直望着她。
「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我这身打扮,我正在工作,真的不好和你寒暄太久。周末我有空,我们吃顿饭把事情『乔』一下。」童语耐住性子说。
「行!周末晚上六点我到童心店里接你。」李啸天提议。
「不必。周末晚上六点国华饭店见。」童语担心的望着会场,怕被同事发现。
「我就欣赏你的倔脾气。」李啸天笑着说,算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童语伸出手挥了挥,要李啸天的小弟们让路,她开着货车呼啸而过,在停车场边才掏出手机和设计师约定接送的时间。
干!别人是天天星期天,她则是天天星期一,还没领薪水就先遇到债权人。她欠李啸天五十万,怎么还?在车上时她拚命按着计算机,决定一年还他十万,但如此一来,他就有理由继续纠缠她五年……
唉!从良真的是一条很难很难的路,她干嘛要从良呢?真的要相信王臻宇的鬼话?
想太多会头痛,童语只想尽量找兼差,努力还债。她拨电话给童心,姐妹俩热烈的讨论了一阵。
两天后,童语和童心便戴起口罩在夜市摆起章鱼烧的摊子,姐妹俩卖得不亦乐乎。
第9章(1)
王臻宇知道要找到童语的下落,除非到童家一趟。
于是,他穿了一件灰色衬衫配一条铁灰色长裤,套上干净的背心,亲自前往同心圆婚友社。
社长童言坐在办公室大皮椅内沉着的打量来客,心里不住的揣度起他的来意。
「王医师,请坐。」说毕又转头唤:「小李,泡茶。」
「今天不知您来有何指教?」童言笑盈盈的,大大的眼里闪着精光。
「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王臻宇说,看得出这女人比童语精明十倍。
「请说。」童言越来越好奇了。
「童语。」王臻宇冷静的吐出两个字。
「童语?」童言警觉的覆诵这个名字,直觉到她一定又闯祸了。
「她离家有一段时间了,也很久没跟我联络了。是不是她又给您惹了什么麻烦?」本来不想问后面这一句的,可是因为来者是王臻宇,让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臻宇皱眉望着童言,心想这女人未免太过冷漠了,开一家这么大的婚友社,却对自己的亲妹妹这般不闻不问,难怪童语会将自己武装成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真要惹了什么麻烦,你会帮她解决吗?」王臻宇冷笑,反问她。
嗅出他那毫不隐藏的不满,童言不觉把眉毛扬高。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麻烦。」童言的嘴角虽然仍保持上扬,但语气已明显变冷淡,
「既然你不知道童语的下落,那我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王臻宇不想浪费时间和童言周旋。
这人是怎么回事?没头没尾的问起童语,还暗批她不照顾妹妹,这会儿竟拍拍屁股想走人,敢情她这儿是没活人了是不?
「等等。要我找童语呢,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好歹我总还是童语的大姐,你起码要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找她干嘛?找人的事才好琢磨琢磨,总不能让外人说我童言都不罩自己的老妹啊是不是?」童言说完,仔细看着他的反应。
王臻宇知道她没有理由骗他,而且她的质疑也还算合情理。「你多久能找到她?」
「必要的话,三天内。」童言仍是和颜悦色。
「我想找到童语,告诉她我想正式和她交往。」王臻宇说。
原以为会听到童语欠他几十万之类的话,想不到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句告白!童言为此有点失焦,瞬间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