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手表后,宣布下课,打开教室的门。渥夫挺直身子,走进她的教室里,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孩子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后都突然噤声了。玛莉望着他微笑,一种私密地,只为他一人展现的微笑。他的脉搏因为她的无所防备而狂跳起来。
他脱下帽子,大手抚着她的头发。「你的护花使者到了,夫人。」他说。
其中一个女孩紧张地格格笑,渥夫转头看着那群没有动作的孩子们。「你们女孩子都会成对地回家吗?你们男孩子可以确保她们平安回到家吗?」
克莉丝塔,凯茜的妹妹,低声说她会和贺米娜一起回家。其它四个女孩则没说什么。渥夫望着那七个男孩子。「跟她们走。」那是一句命令,一个男孩迅速服从了。等到孩子们离开教室的时候,每一个女孩子身边至少有一个男生护送着。
玛莉点点头。「做的很好。」
「你应该注意到她们都有足够的理智不去争辩说她们不需要护送者。」
玛莉对他皱皱眉,他实在没有必要强调那点。「渥夫,说真的,只要我中途不停车,我开车上班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轮胎泄气呢?如果又有一条水管破裂呢?」
如果渥夫和乔伊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话,显然她就没办法去设陷阱。渥夫投给她的目光完全没有要改变决定的意思。她必须要找机会从她的看守者旁溜走好实现她的计划。
渥夫为她披上毛衣,提起手提包跟钥匙,陪她出门。正在锁自己教室门的桃莉目瞪口呆地看着渥夫在帮玛莉锁门,喀拉地一声确定锁好了之后,他环着她的腰看到了桃莉并碰了碰帽檐,「赖太太。」
桃莉猛低下头假装钥匙出了些问题。她的神情激动,这是麦渥夫第一次跟她说话,她的手哆嗦着将钥匙放回皮包里。难以控制的恐惧使她的焦急不安爆发开,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渥夫的手臂一边有力地环住她,一边带她走向她自己的车。大手施压的重量让她的心跳加速。他只需把他的手搁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就会为他准备好,她深处敏感的颤抖随着一股温暖的热潮,迅速扩散到表面。
他打开车门,突然感觉到她纤细的身体传来一股紧张的气息。她的呼吸急促。他低头望她,然后整个身体紧绷起来,老天,她回望着他,清晰可辨的欲望就映在她湖水蓝的眸子里。她的脸颊红艳,她的唇是微启的。
他退后。「我就跟在你后面。」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她沉着地开车回家,虽然她血液在血管奔流的声音和心跳声震耳欲聋。那幢孤立的、破旧的老房子从没比此刻看起来更好。乌若正在门阶上晒太阳,玛莉经过它打开后门的时候,渥夫也从卡车上下来跟在她后面,正如他所承诺的。
她无声地脱下毛衣,把手提包放在椅子上,然后步上阶梯,敏锐地意识到后头渥夫靴子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他们就进到了她的房间。
玛莉环住他的颈子。「我喜欢这个。」
「我也是。」他快速地亲吻她一下,再一下,他们的唇连在一起。「非常喜欢。」
她微笑着,那种私密地,女性化的,只让他看到的浅浅微笑,让他烧了起来。他忘了要控制,忘了每件事,只除了等在他们眼前的欢愉。之后,心满意足又精疲力尽地,他们俩都睡着了。
车声传入耳中,渥夫立刻一跃而起。玛莉带着睡意动了动。「什么事?」
「你有客人来了。」
「客人?」她坐起来。「几点了?」
「快六点了,我们一定是睡着了。」
「六点?这是乔伊的上课时间--」
渥夫咕哝着穿上衣服。「该死的!每次我和你作爱,我的儿子就来坏我的好事。一次已经够糟了。他居然成了习惯!」
玛莉也手忙脚乱地在穿衣,希望场面不要弄得太尴尬。当她很明显地是和他的父亲睡在一起时,她实在难面对乔伊。
他们进入厨房时,乔伊正在煮咖啡。他抬起头,皱起了双眉。「爸!这种情况已经失控,你侵占了我的上课时间。」
他眸子的光辉却使渥夫无法生气起来。他走过去揉揉儿子的头发。
「儿子,我早就说过了,可是你没把时间控制好。」
乔伊的上课时间减少了很多,因为,他们还得吃饭。他们都很饿。于是,决定用最快速的办法,做三明治。他们才刚吃完,又一辆车上门了。
「上帝,这间屋子快人满为患了。玛莉咕哝着起身去开门。
克雷脱下帽子进屋。他停下来,用鼻子嗅一嗅。「咖啡是新鲜的吗?」
「是。」渥夫伸手拿壶,玛莉则帮克雷取了一只咖啡杯。
克雷找椅子坐下,疲惫地叹口气,接过渥夫为他倒的咖啡。「谢谢。我就想可以在这里找到你们两个。」
「发生了什么事?」渥夫慢吞吞地问道。
「只是一些抱怨而已。你使得大家很紧张。」
「为什么?」玛莉插口。
「只是四处转转而已。」渥夫说得很平淡,但骗不了她,也骗不了克雷。
「不要管了,你不是法官,我早已警告过你了。」
「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只是四处看看而已。我没有干扰任何执法者,没有审问任何人,也没有破坏或隐藏任何证据。我所做的只是观看而已。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会利用我。我是你所能找到最好的追踪者。」
「如果你够聪明,你就会把时间用来照顾好她。」克雷望向玛莉。她抿紧了嘴。该死的,他要说出来了。
「我正在这么做。」
「也许还不够好。玛莉向我提了一个计划,说她要用自己当饵,把那个家伙引出来。」
渥夫猛然转过头来,眸中的怒火把玛莉逼得一动也不敢动。「真他妈的该死!」他轻声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说。我听说你和乔伊护送她上下学,但其它的时间呢?而且,再两个礼拜,学校就放暑假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玛莉挺起胸膛。「我不打算被视为无物地谈论。这是我的自由,我提醒你们,我已经超过二十一岁,我可以在任何我高兴的时刻,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他们爱怎么做,让他们去,她可不会让任何人指挥她。
渥夫的目光闪也没闪一下。「你得乖乖照我说的去做。」
「如果我是你的话,」克雷提议。「我会带她上山,把她留在那儿。我说过,学校再两个礼拜就放暑假了。而这幢老房子又太偏僻,没有人会知道她住到哪儿去了,这样比较安全。」
玛莉气得夺走克雷的咖啡杯,一把丢进水槽里。「你不配喝我的咖啡,叛徒!」
他显得惊讶。「我是为了保护你啊!」
「而我是为了保护他!」她吼道。
「保护谁?」渥夫斥道。
「你!」
「我为什么需要保护?」
「因为那个人想伤害你!他先是借着攻击把它嫁祸给你,接着,又攻击那些不像他那么恨你的人。」
渥夫全身冰冷。玛莉受伤后,他和克雷还无法相信这是故意嫁祸的行为,因为别人无法相信他会攻击玛莉。但玛莉说过这是某种惩罚行为时,他开始感到恐怖。一个强暴犯的精神是不正常的,因此。他的逻辑当然也是不正常的。
玛莉是因他而受到攻击。因为他无法自制地受她吸引。有个疯子乃攻击她,想要强暴她,使她受到羞辱。他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