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长发披肩的自己,想着渥夫炽热的目光,突然,玛莉发现她对自己所有的衣服都不再满意。她要买一些合身的衣裳,一些牛仔裤、一些柔软的棉质上衣、一些能凸显她女性特质的衣裳。
她冒雨开车到街上的成衣店选购了几件合乎她目前的心情的衣裳。然后她又冒雨走到贺先生的杂货店去,既然她决定花很多时间在渥夫的山上,她想,她也需要一双靴子。
贺先生和服装店的女人一样,因为她和渥夫交往而对她采取敌视态度。但她不理他,只管挑了一双穿起来舒适的靴子。
她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家,穿上她的牛仔裤、衬衫,再配上她的新靴子。乌若一定会认不得她了。
她的车停放在一条街之外,雨下得很大,而鲁斯镇没有人行道,道路两旁早已水洼处处。好,就让她实用的靴子实用一次吧!
她低下头,用装靴子的盒子帮着挡一点雨,毅然走入雨中。为了抄快捷方式,她走入杂货店及以前是理发店现在是空屋之间的一条小巷子。
她没听见任何声音,也没看见什么人。突然,一只湿答答的大手蒙住她的嘴,另一手把她的双手连身体一起揽住,硬把她往巷子里拉。玛莉本能地反抗,一边踢,一边试图发声求救。但他的手紧紧摀住了她的嘴。
雨打在她脸上,巷子边的墙刮痛她的脚。恐惧地,她更死命地踢。这不可能发生!他不可能在大白天绑架她!但他能的,他己经做过一次了。
她挣脱了一只手,向后抓他的脸,她手指只抓到湿答答的蒙面巾。他诅咒一声,用拳头往她的颈侧打了一拳。她在剧痛之下,头微微昏了一下。在迷糊中,她感觉他们到了巷子底,而他把她拉到一幢废弃的屋子后面。
他气息粗重地将她脸朝下往地上推。她挣脱一只手去顶地,以免脸部直接碰到地上。地面刮伤她的手掌,但她没有感觉。他的手依然蒙着她的嘴,她的脸被压入泥土中,他沉重的身躯从她背部压着她。
他伸出一只手掀起她的裙子。惊慌地,她死命去抓他的手,想把它拉开好尖叫。但他了又揍了她一拳。她在恐惧中更盲目地抓。他诅咒一声,硬把她的两腿分开,并把下体压向其中,她可以隔着内裤及他的长裤感觉到他勃起的下体。上帝啊!不!
她听见她的衣服被撕开,而极度的恐惧给她力量。她死命咬他的手,并伸手去抓他的眼睛。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
她听见一声大吼,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身体一僵,然后跳了起来。她的视线模糊,只看见蓝色的衣袖及白色肌肤的手,然后他就走了。
后面传来脚步狂奔声,,经过她的身边。玛莉闭着眼睛,全身脱力地躺着不动。
她听见脚步声回来。「玛莉,」一个声音在问。「你还好吧?」
她使劲张开眼睛,看见了安克雷。他全身湿透,满眼怒气,但温柔地将她翻过身面朝上,并抱了起来。
「你还好吧?」他的声音微微尖锐些。
雨打着她的脸。「好。」她挤出一个字,把脸埋入他的肩。
「我会逮到他。」克雷说。「我向你发誓,我会逮到那个混蛋。」
镇上没有医生,但白贝丝是个合格护士,因此克雷把玛莉载到贝丝家。贝丝打电话给她服务的医生,请他从别镇赶过来。同时,她小心翼翼地清洗玛莉的伤口,煮甜茶给玛莉喝。
克雷不见了,贝丝的屋子则挤满了女人。大家吱吱喳喳地和她聊天。她知道她们是好心来安慰她,她也心存感激地集中精神陪她们聊。
医生赶到以后,贝丝带玛莉进入一间卧房让医生为她做检查。医生量了她的血压,检查她的伤势,并问了一些问题。
「你不会有事,」医生最后拍拍她的膝盖。「你的头部并没有受到重伤,很快就会恢复,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你老远赶来。」玛莉礼貌地说道。
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好,但她心中有个结愈缩愈紧。她觉得身体很脏,她需要回家去,好好洗个澡,她更需要渥夫。
她离开卧室,发现克雷已经回来。他立刻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如果她必须再说一次,她想她一定会尖叫。
「如果你觉得可以,我需要你做一份笔录。」
「好。」医生让她服下的药开始发生镇定作用,她温驯地任克雷引她到椅子坐下,让毯子包裹她发冷的身子。
「你不必害怕,」克雷说。「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她被勾起了兴趣。「抓起来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没有看见他。」克雷的声音里再度出现一些怒意。
「但他戴着滑雪面罩。」她记得她抓他的脸时,抓到了毛质的面罩。
「对,但他的头发从头罩下方露出来。」
玛莉瞪着他,麻木变为恐惧。他的头发长得足以从头罩下方露出来?克雷不可能认为。。。。当然不!她觉得胃在绞。「渥夫?」
「别担心,我说过,他已经关起来了。」
她紧紧握拳。「放了他。」
克雷先是吃惊,继而愤怒。「放了他?他妈的!玛莉,你忘了他攻击你了?」
她脸色苍白,缓缓摇头。「不,不是他。」
「我看见他了,克雷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个子高高的,一头黑发。他妈的!这还会是谁?」
「我不知道。但那不是渥夫。」
所有的女人都静悄悄坐着听他们的争执。卡西莉说话了。「我们确实试图警告过你,玛莉。」
「那么,你们弄错对象了!」玛莉两眼冒火地环视四周,最后落在克雷身上。「我看见他的手,他是白人。他手上有斑点,那不是麦渥夫!」
克雷拧起眉头。「你确定?」
「百分之百。他用手撑起身子时,手就放在我的眼睛旁边。」她伸手抓他的衣袖。「马上把渥夫从牢里放出来。马上,听见没?而且,他最好是毫发无伤!」
克雷起身去打电话,玛莉再一次环顾屋中的女人。她们全都显得焦急而且苍白,玛莉猜得出为什么。当她们认为渥夫是嫌犯时,她们便有一个恐惧与愤怒的安全目标。如今,她们必须在自己人之间寻找,这一区有许多男人手上有斑纹,但渥夫没有。她想要大声吼叫说,渥夫没有理由攻击她,因为他可以在任何时间得到她,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想等渥夫来到。
一个小时之后,渥夫来了,门也没敲地,彷佛这个地方是他的。他一出现,立刻引起一屋子的惊呼声。他看也不看别人一眼,只定定地盯着玛莉。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从她的头检视到脚,然后伸手抓她的下巴,检视她面颊上的伤痕。他再捧起她的双手,检视她的手心。他的下巴绷紧如弦。
玛莉想哭,但她却挤出一抹笑容。「你去理发了。」她轻声说道。
「今天一早去的。」他低语。「你还好吗?」
「好。他....他没有....你知道。」
「我知道。」他站起来。「我待会儿回来。我会抓到他。我向你保证,我会抓到他。」
克雷尖锐地说:「那是执法人员的事。」
渥夫的眼眸冰冷。「执法人员的表现不够好。」他不再多言,迈步走了出去。
第七章
虽然讶异,克雷还是匆匆尾随渥夫而去。正如他所预测地,渥夫把车停在玛莉受到攻击的巷子。当克雷停妥车,走进巷子时,渥夫已单膝跪在泥土中查看。他看也不看克雷一眼,只管专心查看每一个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