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有想到,”露辛达淡淡他说。
“不管怎样,蒂法尼可以肯定奥夫人不会邀请我参加她的舞会。因为她有三个女儿,她想方设法地想将她们嫁出去。那是好事,做得对。当时整个地区的人最少都收到过她的一次邀请。
得不到她的邀请,这就表明我这人总有什么毛病。所以我决定要嫁一个门第比她还要高的人。纵然她是罗思斯顿伯爵夫人,我也要压过她。对你来说,这听起来可能是芝麻小事,还有报复心态。果真是这样,对吗、但是当时,我的确因受到伤害而十分生气。”
“为什么是德夫林?”
“在我能想得出的勋爵中,他的头衔最高,碰巧我又喜欢上他的马厩。他是唯一可以进攻的目标。我应该先与他相见,再爱上他。这是先决条件,无论是在蒂法尼还是我的意识中,我都不应该忽略这先决条件。仅仅是为了报复奥夫人,我不打算冒着毁弃一生的危险。我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或者说我不能肯定我是否爱他,不管这人头衔有多高。当然,我没有任何理由要让德夫林了解这些。再说,他决心打消我想嫁他的念头。所以,我做出了这种选择。”
“既然他丝毫没有泄露身份,他到底怎样做的呢?”
“他告诉我,公爵是个横蛮无礼的人,一个无赖,一个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他完全不是那种人。”露辛达说,带着极度的渴望。
“我正是那样说的。当然,我没有见过公爵,我还是为这个不认识的男人辩护了。于是,德夫林便刻意向我证明这些话的正确性。他戴着面具以公爵的真实身份出现在我参加的舞会上。随后,他立即建议我做他的情妇。”
“他不会这样做吧?”
“他的确这样做的。”
“那可不像他的为人。”
“我恐怕也无法苟同。但是,这正是他带给我的一种侮辱。
后来,我回到家里,当我告诉仍装扮成养马人的他,说我不再希望见到公爵时,他竟厚着脸皮表现出惊讶。”
露辛达向后一靠,几乎无话可说。“唉,我还能问什么呢?
你们两人不正是在共同努力下,排出障碍后才登上结婚的圣坛吗?”
“这完全是我的不好,尽管我并不准备向他承认一切。但那是事实。我不知道,也并不是故意要施展魅力的。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导致了这种结果。那接吻是多么美好啊!但是对后来发生的事,我不十分在意。他也不介意,这是他的说法。事实上,他相当不喜欢那样,他说我们应该做对名义上的夫妻。”
露辛达听到这话题时,再次感到尴尬。她气恼他说:“他干了些什么鬼事,他不能那么做,他既然种出了下一代公爵,他就应该担负起责任,如果他不负责任,他就不该下种。哦,如果他不负责,他就不该那样做。”
“现在,如果我怀上的孩子最终证明是儿子,他可能会担负起责任。他没告诉你我怀上孩子了吗、这正是我们被迫结婚的真正理由。”
“没有,这该死的娃娃可能早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
梅根去看马厩,发现早在两天以前,德夫林专门为她做了安排,“安布罗斯先生”被接来谢灵·克罗斯。她高兴地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牧马,但是她更加高兴的是因为自己有了借口,她可以去找德夫林,谢谢他想得周道。与丈夫讲话,本不该需要什么理由,但是她感到自己需要。
自从他们回来后,她很少见他,更不用说与他谈话了。昨晚,她被领到一间相当正式的餐厅,与他单独地共进晚餐,迪奇显然知趣地没有出现。但是在20英尺长的长桌两端吃饭,无法进行交谈。
她注意到他的变化,但是没加评论。英俊的着装,潇洒的风度及举止。他这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气质,他就是公爵。是的,浑身上下。他并没有剪去长发。迪奇在今天吃早餐时还抱怨说,他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就烦她。梅根就此认定,那是为她好,她不能忘记这人正是她嫁的男人。
昨晚,她仅仅注意到这一点,随后他们便分手回到各自的卧室去了,在那长长的餐桌前静坐了两个小时无话可谈,搞得她神经好不紧张。但是她不会起身发难,再度表现出自私行为。
“你为什么装扮成卑鄙下流的养马人,现在终于搞清楚了。
下次如想模仿干体力的人时,最好将你那漂亮的白衬衫放在家里,就像你的自尊一样。”
她睡觉去了,同时懊悔自己说过这些愤怒的话。这些话甚至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只是气得他眉头直拧,这显然意味着激怒了他。当时,他祖母有权了解一切。梅根推心置腹地对她说,她所了解的德夫林是个好争辩的,阴郁的。不敢恭维的人。但是有一点需要说明,德夫林·圣·詹姆斯并不简单,他的行为举止与他所扮演的角色可能只有部份的相似。
梅根衷心地不希望那样,因为昨晚与她共迸晚餐的德夫林循规蹈距。镇定自若,是个令人讨厌的人物。她可能会被迫地做出努力,保持与他的相处。在她心情也不愉快的状态下,尽管不去招惹他。这就是为什么她为找到与他讲话的借口而高兴。她应该给人带来愉快。她要伸出橄榄枝。无论是好是坏,他总是自己的丈夫。当然她讨厌更糟糕的结果。
梅根从侧门走进他的房间。那儿,走廊几乎像迷宫一样,尽管这些走廊都可能通向主体的方块建筑。德夫林的办公室便设在那儿。当她快走进去时,她听到那熟悉而又模糊的声音愤怒地响起。
“……当我知道是他时,你就不能行行好,告诉我说他没来,行吗?我雇人日夜监视着那房子,就是要准确地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约翰,你可以走啦!”
梅根转过屋角,正好见到德夫林打开他的办公室,温和地问:“你找我,弗雷迪。”
“你终于从藏身处跑出来啦?”弗雷德里克?理查森气冲冲地顶了回来。“你藏到什么鬼地方去啦,德夫林?派出数百人都找不到你,逃到美洲去啦?”
“你应该知道我还不会如此不济,我不会为一点小事而饱受晕船之苦。那样,岂不气坏你啦。”
“气坏啦?”汉普登侯爵叹然说,表情极为愤怒,“咱们别忘了谁打死谁。”
“你的手枪带在身上吗。”德夫林仍旧表现出他的冷漠。梅根则明显警惕起来。
“带着的,上帝,我早将它带来这儿。”
当弗雷迪在好几个兜里寻找时,德夫林走向前,猛地一拳,当即令侯爵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我认为这是你欠我的。”说着,德夫林终于来了点情绪。这么看来,有些满足。
“你在搞鬼。”
“我没有搞鬼。我可没有提到你曾冒失地打我一拳。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妹妹的假话,以及你的固执逼我付出的代价。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脾气需要时间来冷静,我何尝愿意逃到德文郡那蛮荒之地去。我现在悲惨的处境都是托你所赐,太谢谢你啦!”德夫林最终完全情绪化了,他回到办公室,“砰”地将门砸在身后。
“哦,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鬼意思?”弗雷迪从地板上站起来间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