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招来群狼吗,德夫林?”
“是些母狼。”
“我理解了,你努力地用含蓄的方式告诉我,说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姑娘。”
“完全不是。我敢肯定,这个姑娘要是留在当地,许多人都欲娶她进门终生为伴。我也不过是追求者之一。”
迪奇温怒地叹叹气:“请记住,不是我有意要编个故事,并设法迫你外出躲一段时间。我只不过利用了这种局面。当年,在你年轻气盛的时候,你希望娶玛丽安娜。现在,现实已经提醒你,你已经度过了那冲动的岁月。所以,更为确切他说,你一直没留意自己四周的姑娘。但是婚姻并不是因为你有了计划,就可以举行大礼的。此事无望了,你本就应该立即着手另寻新娘,不是吗?不,你没有找。你固执地一条道走到黑,对工作又是那么地投入。当然你也十分清楚,你有责任娶妻成家,为罗思斯顿家生儿子传宗接代。”
“我听这些话为什么那么熟悉?”他淡淡地问。
“因为我有责任反复他讲,至少我知道自己的责任。”
“难道我就没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吗?”
迪奇对他失去了耐心,“咬文嚼字,这就是你的行为吗?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姑娘,你为什么要娶她?”
“谁说我不喜欢她?是的,我只是现在不喜欢她。但是这有什么关系?每当她走近我,甚至她不在我身边时,我肯定对她有一种强烈的渴求,见鬼了,每时每刻,我都想着她。”
“我还以为你说不出这话呢!”
“请原谅。”
“你应该这样,”她不快地指责说,“现在,在我消气之前,准确地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问题?”
“她不爱我。”
“他不爱我。”
露辛达·圣·詹姆斯往后一靠,对她的问题,听到也是这种熟悉的回答。她不禁颇感意外。她在某些方面可能作了充份的准备,诸如指责德夫林的脾气大,可能还有孤傲冷漠等等。总之,这小姑娘出落得如此之美,远远超出了露辛达的想象。还有她肯定没想到的,便是她以同样低落的情绪,回答了同样的问题。这与她孙儿有什么两样?
今天早上,她拜会了罗思斯顿的新公爵夫人。她在正式起居室里受到欢迎。这是一间大房子,德夫林通常在内处理非正式的业务。现在它已经一分为二,一半是他的套房,另一半是他妻子的套房。即便是隔开后,面积也显得相当宽大,房间甚至超过了30英尺长。
不难理解,梅根开始是有所保留的。然而,在她们共同回忆起初次相见的情形之后,她的心情松驰下来。露辛达又见到了活泼的女孩,老妇人6年前就是这个印象。当然,她也瞧出梅根想竭力隐藏起不幸。正是因为如此,才促使她立即赶来问相同问题。这个问题,昨天晚上她也问过德夫林。同样的问题得到同样的回答,这就算松一口气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露辛达小心地探问,因为这个局面要求谨慎对待。感情的事是特别敏感的。
“如果某个男人爱你,他就会告诉你,对吗。”梅根回答说。
“对,他应该这样做。”
“可是德夫林对我说,我毁了他一生。你看得出,他不想娶我。他不惜遇到多种麻烦,也要打消我的企图。”
“什么企图?”露辛达说,“你已经决定嫁给他啦?”
“嫁公爵,而不是他。”
“但是,亲爱的,他正是公爵。”
“我现在知道了,但是在我嫁给他之前,我不知道。”
“那么,你认为你嫁的是推呢?”
“一个养马人。你是否知道他曾装扮成那种人。”
“假定他装扮过养马人,但是那也没什么。你最终与公爵结合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高兴?”梅根感叹他说,“他令我失望。我都快因此气死了。
啊,请原谅,公爵夫人。”
“亲爱的,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将希望你叫我迪奇,无拘无束地与我讲讲心里话,好好坏坏都行。”这时,她身体向前倾了倾,信任般地低声说,“大家都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咱们私下交谈,你介意吗?无论何时何地,我那陷入泥潭的孙儿都会听我的。他认为我不会做错事,因为我做的事都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他知道我与你沟通,那也不关他的事。你可不要因此而责备他,否则我就为难唆?”
梅根认同地点点头,抿嘴笑了。此时此刻,她们很快成为好朋友。“但愿我能这样想!但是,德夫林责备埋怨我的坏习惯时,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说我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露辛达朗声笑起来:“你正是那娃娃需要的妻子。”她主动他说,“需要有人收拾得下他来。”
“他可不那样想。”梅根回答说,神情又沮丧起来。
“你不会仍旧因为他是公爵,而不是养马人而生气吧?”
“嗯……不是……我不知道……”梅根最终叹息出声。
“他恰好认为你看上的是他的头衔……还有他的马厩。”
梅根做了个鬼脸:“这说明他这男人多么愚钝啦!我告诉过他,我要嫁安布罗斯·圣·詹姆斯先生,仅仅是要给他造成一个印象,不要前来烦人与纠缠。由于他老是缠着我,所以我才想法要摆脱他。当然,他不会那么老实听话,但是我则留下了坏印象。
他应该了解我为什么决定要嫁罗思斯顿。我不打算告诉他真正的理由,这与他毫无关系。所以,我说我喜欢公爵家的马厩,其目的也只是想堵住他的嘴。”梅根的眼睛睁大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了。“我现在明白了,他相当厌烦这件事,因为他就是公爵。”
“那仅仅是部份理由,亲爱的。”露辛达咯咯笑出声说,“在我的记忆中,男孩儿与姑娘相恋时,总会犯痴犯傻。他父亲是那种人,他爷爷,即我丈夫也不例外。该死的圣·詹姆斯总是显得特别了不起一样。我这位可爱的孙儿虽然找到了一个妻子,但是却遇到了打击,因为她井没有立即表现出对他的迷恋,甚至还这般声称:与其说她喜欢他,倒不如说更喜欢他的马厩。上帝啊,当他听到这些话时,我真希望能亲眼见到他的反应,当然,你甚至没有意识到你正牵着他的牛鼻子。”
“羞死了,因为我当时暗中还有点窃喜。”梅根说,脸上一本正经。
“虽说可能如此,”露辛达不禁为之芜尔,“但是真正的理由还是因为你自称在追求公爵,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梅根耸耸肩:“这是个好理由,一个相当优秀的理由,尽管在你眼里那可能显得相当愚蠢。当时,我受到冷落。你瞧,我可以说倍受伤害,这一切都是那地位显赫的奥费莉姬·萨克雷夫人所赐,两年来,我一直心存希望,梦寐以求地盼着能够得到她一份邀请。然而她最终明确地表示,由于我那该死的容貌,她决不可能邀请我,对此,蒂法尼可以作证,你想得起蒂法尼吗?我最要好的朋友,她与我一道来的,买回了‘安布罗斯先生’?”
“是的,但是……”
“现在,还有一件事令德夫林气恼,那就是我为那匹马取的名字,我这是对公爵的恭维,因为我认为没有任何马能与此马匹敌,但是德夫林却想不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