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保持三步远的距离,讽刺他道:“你凭什么谈论你的资格?你要什么有什么,全是仗着你爹娘的财势!”
“悯儿,我是真心真意娶你为妻。”
他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因为只要他上前一步,梁悯儿便后退一步。
“真心真意?为什么我看起来是虚情假意?”她才不会上当!如果她现在仍是以前的痴肥摸样,他还会想娶她?
“你对于想得到的女人,都是用这种假惺惺的表情和语气说话?真令人作恶!”
她仍然怀疑他中意的只是她的美貌……,假若拥抱肥胖的她才能证明他的真诚,那么他宁愿她的外形没有任何改变!
两人一进一退地在寝房里绕圈圈实在没有意义,所以向君洛停下脚步。“你能不能暂时敛起身上的利刺,感受一下我的心情?悯儿,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现在只对你……”
“对我有意思?”这就奇怪了,他到底看上她什么?居然可以诉情诉和如此深情款款。“肤浅!”
“我不是因为你的外表改变了才……”
“不要再过来!”梁悯儿吼,以为这样能哧住向君洛无意中抬起的脚步。
急欲表白的向君洛迫不及待想靠近她,继续上前,“早在半年前、在北梁,我对你……”
“不准你再上前!一步都不准!”梁悯儿身后是床畔,已无处可退。
向君洛伸出手,“你听我说,我……”
梁悯儿突然抽出发髻上的玉簪子,尖端对着自己的脖子,恐哧向君洛休息再接近她!
“悯儿!”向君洛紧张,“你别乱来……”
“想乱来的是你吧?”
向君洛无奈的摇头,求她:“别冲动……”担心她为了赌一口气而不顾后果地伤害她自己。
“冲动的人不晓得是谁哦?”若不是他起了色欲,想要吻她、抱她、拥有她,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悯儿……”不能任情势僵持下去,向君洛箭步向前!
“你竟敢再……”
梁悯儿咬牙欲将玉簪刺人颈项,向君洛及时握住她的手制止!
“你真倔强。”他想掰开她的手抽出玉簪,但她将玉簪握得死紧。
“放手!”梁悯儿扭动手腕,不让向君洛控制住自己。
“簪子给我。”
“不要!”她不许他靠她这么近、不许他碰触她!
“你走开!走开!”
“你何必伤害自己?”向君洛的睁光不再全是柔情和包容。她比他想像的还固执,他的态度必须更强硬些。“你恨的人是我,要刺就刺我。”
“你……”
梁悯儿两手握着玉簪,向君洛则握着她两手。他稍微使力,便将簪子尖锐,的一端扭转向自己。
“你说过你会狠狠反击,不再默默承受委屈。”他拉高梁悯儿的手,簪子尖端于是对准他的颈项,“你刺吧!脖子?”又将簪子下移至他的左胸,或是胸口?
梁悯儿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何用意,也不想知道!他别以为在他身上捅破一、两个洞,她就会原谅他� 澳惴攀郑 �
“胸口吧!”向君落下了决定,“让我明白什么是心痛。”他欠了她许多,好几次用自以为是的言词伤了她的心,现在,他以实际行动刺破心口来表示歉意,不知道够不够?
“不……”
也许还是不够吧!“但愿你能因此而不再那么憎恶我。”
“不!”
眼看着玉簪子将要刺入他心口,梁悯儿使反力阻止,然而,向君洛执意在身上戳道伤口,两人手劲相悖,梁悯儿抵不过向君洛的力道,只能够打偏簪子的方向……
簪子尖端刺人向君洛的腹部!
鲜血缓缓流出,逐渐将新郎大红色的长袍梁得更加赤红!
“来人呀!”梁悯儿朝外头喊:“快找……”
向君洛举手轻捂住梁悯儿的嘴。玉簪子仍插在他的腹部,鲜血开始沾上梁悯儿握簪的双手。
“没有人敢进来,因为今晚是你和我的……”
他居然还有心情闲扯!梁悯儿拉开嗓子大嚷:“救命呀!”
“别叫。”他搂住她:“让人听见了会笑话的。”
“你有病。”情急之情,梁悯儿抽出玉簪子,并且推开他!未料黏腥的血液竟自伤口泉涌而出!向君洛弯身,两手压佐伤口,却依然制止不住血流。他因感受到伤口的疼痛而攒,“我不要其他人打扰……”
粱悯儿两手一松,染血的玉簪掉落地面,碎成两半。
必须赶紧找大夫为他疗伤……,她立刻题出新房,寻求救助。
向府因新郎受了伤而一阵忙乱,直到大夫为他包扎好伤口,才稍稍回复平静。
新房内,向君洛仰躺在床上,向母侧坐床沿,梁悯儿则立在窗边。
“这是怎么回事?”向母问:“为什么会有簪子刺进你肚子里?”用一把玉簪子伤她的宝贝儿子,简直摆明是谋杀!她睨了今天入门的媳妇儿一眼。
“纯属意外。”向君洛语气轻松地回答,“只是小伤,你别大惊小怪。”
“小伤?洛儿若再深入半寸,你就有生命危险哪!”
向君洛微笑,不在乎自己的肚子破了个洞。“我现在不是好好在这儿了?”
“好好在这儿?”向母激动地站起。他一心护着他的媳妇儿怎么不想想他娘看到他腹部血流不止时,有多心疼!
“你起得了身吗?”
“既然娘要我起身,我不得不起呀!”他当真想坐起。
“别逞强!好好躺着!”向母紧张地要他保持原来的姿势,“你这孩子,娘没被你哧出病,也会被你恼出病来!”
摆平了母亲,向君洛整颗心又朝向梁悯儿他柔声唤:“悯儿。”
梁儿听见他的叫唤,但没有回头,依旧迳自望着窗外。
“你没听见洛儿叫你?”向母走到她身边问。
梁悯儿考虑了一下,才踱步至床畔。向君洛拍拍床沿,要她坐下,她表情僵硬地顺了他的意。向君洛握住她垂放在裙上的柔荑,她费了好些劲儿才克制使自己,没让他在他母亲面前难堪。
“娘,你回房歇息吧!”向君洛道。
儿子的心事做娘的怎会不了解,何况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向母虽然担心他的伤势,但不强行留下,只交代媳妇儿:“悯儿洛儿就让你照顾了。”
梁悯儿低着头,不肯答应。
“悯儿?”向母颦眉,弯身想看清楚梁悯儿的表情。
“娘。”向君洛瞟了向母一眼,向她示意梁悯儿是因害羞才未答话。
向母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单纯。她不晓得洛儿受伤的详细情形,但伤害他的东西竟是梁悯儿的玉簪子……这显得事有蹊跷上她的姿态如此高傲,向母不禁暗暗担心儿子选错了妻子。
向母是因为听闻梁悯儿优秀的名声,才作主让她入门的,如果传言是假……。
向母甩甩头。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有这么不吉利的想法。看她外貌秀丽可人,气质也的确不差,更是洛儿指定非她不娶的女孩……,向母说服自己,相信梁悯儿并未暗藏坏心眼。
不再打扰二人,向母离开新房。
向母一走,向君洛便偷说她的坏话,“我娘很好相处,只是有些罗嗦,如果你觉得烦,大可不理她。”
梁悯儿保持沉默。即使她想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累不累?”向君洛尽量使气氛轻松,“习惯睡外侧或里边?”
梁悯儿却收回自己的手,向君洛不肯放。他握着她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吻,“洞房花烛夜,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梁悯儿别开眼,不愿正对他的眸光。
有进步,至少她没有再还以尖锐的言词。“我几乎没见过你笑,笑一个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