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洛摇头,“我不是因为歉疚……”她误会了,彻彻底底的误会。
“不然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不能没有我、你需要我?
没有人可以欺负、侮辱,令你生活泛味?”
梁悯儿的强悍,逼使向君洛哑口无言。他设想到她会舌锋如火、如此的咄咄逼人。
“你觉得意外?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不会再默默承受委屈、不会再伤害自己;我会狠狠反击——你在我身上划出一条伤口,我便扬起十爪冲向你!”
她深吸口气,略微平缓语气,道:“向君洛,我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瓜葛。我相信你够聪明,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赐婚是圣上的旨意,我没有办……”
“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向君洛变得面无表情,“你想嫁给太子殿下?”
“我怎么想是我自己的事。”
“那……我想的呢?”
“你怎么想也是你自己的事,但前提是一你没有权利左右别人的人生!”
向君洛的内心无声地叹着长气。她对他真的再无一丝情感?
“悯儿我们的生命已经相连一起,不可能没有瓜葛。”
他朝她伸出手,“所以你是不是试着……”
“住口!”她后退,“我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这种肉麻话他也说得出口!
“别走!”不愿让她离开,他自她身后抱住她。
梁悯儿挣扎,向君洛将她带至围墙旁,转过她的身子,使她背抵着墙。困在他怀里。
她打他结实的手臂,甚至动口咬,他丝毫不肯放松,双手扣住她两手手腕,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蛋。
“悯儿……”他侧着头,呼息喷拂在她白里透红的粉颊上,“我……”
梁悯儿看出他睁中的渴望,“你敢!”
“我不敢,但是……”望着她鲜润的红唇,再瞧瞧她发怒的星睁,向君洛轻轻咽下唾沫,“我想。”
“不准你碰我!”梁悯儿想避开他落下的吻,颈项却无法动弹。
向君洛轻柔地吻上她的唇角,梁悯儿先是微颤,而后机灵的张口想咬他,他极技巧性地刷过她的唇,温润的吻改降在她耳下,极尽柔情、小心翼翼地呵出热气,润湿她吹弹可破的美肤。
梁悯儿身躯僵直,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呼吸被他的气息纠缠得错乱了起来!
向君洛倒抽口气,抬睫深情凝望她。
为兔迷失在她昏冥的游涡中,梁悯儿开口咒骂,“你……无耻!下……”
向君洛攫住她微启的唇。
他只是轻轻地覆佐她的唇,竭力克制自己夸张而激烈的情欲,深恐惊动她的灵魂。然而她的唇如此劳美、她的滋味如此馨香而诱人,他忍不住进一步深吻她……。
梁悯儿则恼怒不已。两人的唇紧紧贴合,为什么她无法反击、无法一口咬破他的皮肉?几次尝试攻击而动了嘴巴,反而让他更张狂、深入地攫吻住她!
梁悯儿索性放软身子、惯近他,让他以为她不再抗拒。
一旦他松开她双手,改为拥抱她,她也假装忘情地揽佐他脖子……
接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闷喊:“放开我!”
向君洛不自主地离开她的唇,她又吼:“放开你的手,否则我扯破你头皮!”她更加用力地揪他的发!
向君洛继续搂着她,“我的确自私,而且任性。”他坦诚:“吻你,是我现在最想做的。”
他的声音音亚而多情。
他承认。他爱上她了。他对她的感情没有同情、没有歉疚、没有些微的杂质,绝绝对对是一爱。他爱上她了一所有难熬的思念,都有了解释。
所以当初他急切地想见她……他明白,只要再见她一面,心中莫名的、难解的、浓重的情感便能有所觉悟。这觉悟晚了半年,但不迟,一点都不迟……
梁悯儿的怒气平缓,再度以冷淡对待他难言的喜悦。
她推开他,跑到路中央,让他不再有机会制住她。回过头,对着他说:“这就奇怪了,你以前不是恐怕吻我会咬得满口油吗?”
她真的记恨。
向君洛也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存心戏谑地作状吻她,未料反而害自己动了真心……,为了掩饰心慌,他才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仅自私、任性,你还极端的肤浅!”由不得他辩解,梁悯儿已对他定了罪,“只因为我的外貌变了个样,你的态度便大大的转变。”
这会儿在她眼里,他是个贪恋美色的男人了。他吻她,只因为她现在是个美丽佳人……,看来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向君洛只好直接请求:“悯儿,我们和解,好不好?”
“可以,但是你必须请圣上撤去赐婚的旨意。”
“可是……我想娶你……。”
“那么,我也不得不嫁罗?”梁悯儿提起裙罢,“很好,只是到时候如果向家被我搞得鸡犬不宁,你可别怨我!”
掉头跑开。
“悯儿……”
向君洛举起手,并没有追上去。他的心情因自己的爱恋是一厢情愿而有些颓丧。
他反身靠着墙,抚摸亲吻过梁悯儿的双唇,黯然的面容渐渐漾出笑意。
感谢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没有资格灰心丧气,因为他尚未付出、尚未为悯儿做过什么。
这一次,他会好好珍借她的。
他要让悯儿感受他的深情。并且再爱上他。
第八章
京城首富向云豪之子,与北梁格王千金联姻的大喜之日。
在这之前,女方家人曾经极力反对这桩亲事,然而圣命难违,梁将后与梁将王不得不扮着笑脸,送女儿出嫁。
当夜,向府张灯结果、大摆宴席,宾客盈门、衣香鬓影,热闹非凡。新房内,新娘子独自一人坐在床沿。
床榻上的寝具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梁悯儿身穿新嫁服,头戴珠缀霞光的凤冠、覆着大红盖巾。
盖巾下的美额紧绷,正暗暗发誓:向君洛休想碰她一根寒毛,休想她会和他和睦共处!
前厅传来开门的声音,应是新郎人房。梁悯儿竖耳,仔细聆听向君洛的脚步声,藉以推测他的一举一动。
当梁悯儿确定向君洛来到她身前,她主动扯下盖巾,现出美丽的容颜。
正弯身准备为自己的新娘掀起盖头的向君洛微怔,“为何不等我为你掀开?”
梁悯儿一股挑衅地望着向君洛,使向君洛晓得,她是刻意与他作对。他对此则有所准备——相信微笑和温柔可以化解她心中对他的憎恨她迟早会明白、并接受他的爱的。
“我帮你拿下凤冠。”
梁悯儿测头不依,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自己对镜取下头上的凤冠。小心地将凤冠置于桌台上,她转过身,开口道:“你应该明白——我并非心甘情愿与你拜堂。”
她想在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否绝掉彼此的关系?“我们已是夫妻。”向君洛强调。
梁悯儿昂首、挑眉,“有名无实。”
两人拜堂成亲是事实,没有什么有名无实的疑虑存在,向君洛毋需为此和她争辩。他转移话题:“你饿了吧?
他们准备了一些东西摆在前厅桌上,我们……”
“我不会与你饮交杯酒!不会与你同床共枕!”
向君洛深情凝视她,“我该怎么做,你才不再怒颜相对?”
梁悯儿冷哼,“求求你什么也别做,省得教我承受不起。”
“我办不到。”向君洛走向她,“我不要有名无实。你是我的妻子,我有资格吻你、抱你、拥有你。”
他走到梳妆台前,伸出手想抚摸梁悯儿的脸庞,梁悯儿迅速旋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