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儿,你别让我动手。”
“我没有错、我也没有骗你,更不是无理取闹,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我是好心下船来告诉你这重要的事,你别被这些白花花的盐给骗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其中有些盐砖根本就不是盐!”
于翼皱眉,他怀疑地看一眼程成,对方额上开始冒出斗大的汗珠。
笛儿趁此时爬上那些盐砖的顶上,捉起其中一块说:“你瞧仔细,这盐砖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说完,她把盐砖泡到水盆中去,慢慢融化的盐砖里竟然流出了一道浊黄色的水,程成见状辩解地说:“这只是里面有些杂质而已,再好的盐砖都难免会有一点点炼制时的泥土……”
笛儿得意洋洋地说:“杂质?!那么我们就来尝尝味道吧!”
她自己先舔,接著把盆子递给于翼,连于岚也好奇地凑过来舔舔那块融化的盐砖水……于岚惊愕地叫道:“这水中有甜甜的味道!”
于翼冰冷的视线射向浑身发抖的男人。“程大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盐砖不是咸的,却是甜的味儿?您这盐砖还真奇特。”
程成见大势已去,噗通一声,双膝软跪在地。
笛儿抬起她扬眉吐气的骄傲小下巴,朝天一哼,这下看这无耻的盐吏,还怎么辩驳。有她商笛儿在,谁都别想欺骗她夫君的银两!
第七章
程成狡诈的诡计被商笛儿眼尖的识破后,自是无颜再讨价还价,接受了滕于翼给他的条件——货款被折扣了三分之二,拿著那仅剩三分之一的三万贯银票,像条战败的犬夹著尾巴落荒而逃。
临走前他还狠狠地瞪了笛儿一眼,要不是她身边有一大一小的雄伟门神守护,恐怕程成会为自己东窗事发而找上笛儿泄愤。
“我爹爹说得果然没错,这些盐使根本没几个好东西。”笛儿朝程成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后,带著邀功的可爱笑脸,期待地仰头看著她夫君。
于翼视而不见对于岚说:“去替我监督那些搬运工,别让小船超重、盐砖泡水。”
“是,大哥。”
笛儿失望地捉著他衣袖,强迫他注意自己。“你都没有话要告诉我吗?相公。”
“有。”
她小脸一亮,他终于想起来要赞美她的聪明才智了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怕水一事。”
反过来被讨债的笛儿苦著小脸。“我们回船上再说。”
“现在你就愿意回船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我说我还想多陪陪你在岸上挑选货物,也不会答应嘛。”笛儿蹲下来,开始在地上数落起蚂蚁:“小蚂蚁呀,小蚂蚁,这世上的人真没有十全十美的耶,像你们勤劳的工作,结果却都没有人称赞你们,真是可怜又辛苦你们了。可是我就说你们也笨吧,喜欢做苦工,还得挨著被人白眼的功夫。笨就笨吧,喜欢就喜欢上了,现在也没得反悔了。”
“你要不要回船上?”滕于翼双手抱胸,他怎么不知道笛儿想要什么,他是故意不称赞她,看她还玩什么花样。
“回、当然回。”她拍拍膝盖上的尘土说:“夫君请先,我会乖乖跟著你到天涯海角的。”
“你有话要说,就说。”他见她也闷不了多久。
“我真的可以说吗?”笛儿眨眨眼,窥看著他的神情问。
他不置可否,但已经够给笛儿勇气了。她令人发噱的抛开顾忌,得意忘形地扯著滕于翼的臂膀说:“赞美我,相公,我很厉害吧,我真的很厉害吧!我说过我很聪明的,你都不信,这会儿我证明给你看了,我跟著我爹爹学商、学看货、学计斤论两,我爹爹都说我是天才呢!你说呢,相公,我是不是天才?”
于翼都还没有反应,身后的于岚已经爆笑出声。
被于翼瞪了一眼,于岚才清清喉咙说:“大哥,嫂子的确很厉害呀,我也很想知道她是哪儿练来的如此好的眼力,我们都没有发现那些盐砖有何不对劲,她又是从哪儿看出的。我想嫂子要你一句赞美,你就别吝啬了。”
吝啬?这小娘子乐得快飞上天了,还需要什么赞美。
“就是呀,岚弟都这么说了。”她不停地以眼神敲边鼓说。
“嫂子,你到底是如何破解这招瞒天过海的招数?在一层盐表下的盐砖中,藏著麦牙糖呢?”
说到这一点,笛儿都不禁要佩服自己的灵机一动。“因为我发现到了鸟儿在那堆盐砖上盘旋不已,我心想就奇怪了,为什么鸟儿会对‘盐’有兴趣,这儿又没有花香或鱼儿,通常鸟儿都会被带有甜味的东西所引。我就想起爹爹说的,很多货物都不能光看表面,就像很多橘子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那么盐中一定藏著什么会吸引鸟儿的东西。我只是大胆推敲,得到求证的结果而已。”
“这么说来,你全部都是猜的?”
“当然,我又不懂法术,哪晓得天机呀!”
于岚呵呵笑著,转头对自己兄长说:“看来,大哥,我们可得了一名意外的好帮手呢。嫂嫂的胆识与见解,异于常人,可非泛泛的商家千金。您还是向嫂子说声谢吧。”
“谢谢我倒不用了,相公和我本该鱼帮水、水帮鱼,我不帮相公,谁帮相公呢?
但是相公要是觉得有那一点点‘良心不安’,就给我笛儿一样东西吧!笛儿好想要!”
她贼贼笑说。
“嫂子想要什么?”
于翼还没来得及阻止他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娘子,笛儿就抢先大声说:“还用问吗?天底下,我最想要的就是‘相公’了!今天晚上相公如果愿意让我——呜呜呜!”
他板著脸捂住她的小嘴。“你问题太多了,岚弟,快去工作吧!”
于岚红著脸乖乖离去,自己虽然喜欢上嫂子的天真坦率,但大哥会对她严苛不是没有道理的。嫂子一张嘴,还真是口没遮拦呢。
“唔唔唔——”笛儿双颊通红的挣扎,等于翼确定于岚离得够远而放开她时,笛儿翻著白眼大呼吸地叫道:“相公,你好过分,我差点被你弄得没气,以为自己得去见阎王了。”
“你听好,以后闺房中事,绝对不许对外人说。”
笛儿咋舌说:“这也不许,那也不成,相公,你真的比我爹爹还□唆。”
“我不是你爹!”
“知道了,别吼嘛!你要是我爹,我又怎会嫁你,那会乱了伦常。”
“商、笛、儿!”
又是她说错话了。笛儿心想男人的禁忌怎么比她这个女人家还多,她真有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谁叫他是自己看上的夫君,她就是没办法讨厌他——呃,就算讨厌,也是“喜欢”的讨厌,而非“讨厌”的讨厌,这点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你还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再不跟上来,我就把你留在岸边自生自灭。”
瞧,就是这么跋扈蛮横的脸色,让自己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
“于翼……啊……于翼!”
随著他火热进出的感触,笛儿下腹处被阵阵快感麻痹,她的双臂勾著他宽阔的背,指尖在他紧绷的光滑肌肉上留下激情的痕迹,但这样还不够,她还要在他身上留下更多她的痕迹,证明这个男人是她的!
于翼皱著眉容忍她这小小的暴行,身下契合的密度让他不想停下来阻止她,老实说他从没想过自己和商笛儿在这方面就像是天衣无缝的一对,而自己置身其中时,她就像要将他吞下似的,贪婪地以全身渴求他,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水乳交融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