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避免让他看见讨论这种亲密的主题使她多困窘。她发现自己双手紧握,立刻停止这个泄漏情绪的动作。
“你是说我应该禁欲?”他问。
“我就会这么做。”她回答。
“这是两回事。”
“为什么?”
他没有现成的答案。事实上,他刚刚才发觉自己的话听起来多么奇怪。
“女人有相同的需求,”他解释。“可是她们必须先有爱情。男人不需要。”
路克认为这个推论非常合理。黛茵可不这么认为,她摇摇头。“你所说的是,先生,大多数的女人都有美德和自制力。而大多数的男人,包括你自己,是放任性欲的动物。”
“差不多是这样。”他同意,只为了激怒她。
她忍住脾气,这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坚决拒绝和他争吵,她已经说得够多了。路克可以接受或拒绝她的意见。如果他就像大多数的男人般淫荡,那么她是愈早知道愈好。现在的她并不脆弱,因为她没有爱上他。但是,每当他靠近她,她就会变得呼吸困难;每当他注视她,她就会变得心慌意乱。她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希望他会吻她,希望他会认为她有一点迷人。老天!她拥有为他迷惑的一切症状。警铃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毫无疑问,她太喜欢他了。这种单方面的吸引不只危险,而且毫无希望。她必须立刻终止这种情况。
全都因为这个愚钝的男人宁可被吊死也不结婚。
贝儿。她痛恨这个名字和这个女人。她决定给他一点东西让他在下楼去约会的途中想一想。
“淑女没有冲动,先生。只有荡妇才会为情欲所苦。”像贝儿,她沉默地加上。
她说完就要走开,可是路克不让她走。他把手撑在门上,圈住她。
“是这样的吗?”他说。
她抬头看他,想告诉他是的,然后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可是这些话消失在她的脑后。他眼里的温柔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她的脑子根本容不下其它任何思绪。
老天!他真美。
他脑子里想的事情是一样的。每当她给与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了似的。那双眼睛--那双清澈湛蓝如蒙大拿天空的眼睛对他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是的,她是很美。可是她也顽固得像头老骡,独断得像个政客。这个天真的女人用权威的语调说着她一无所知的事。像欲望。
他似乎无法停止注视她。他知道自己该走了,贝儿可能已经喝掉一瓶威士忌。无所谓。他没有办法要自己离开黛茵,这个小女人将他催眠了。他想吻她,然后决定他就要这么做。他捧起她的下巴,慢慢地倾身向她。他的嘴轻轻地刷过她的。他知道他吓到她了,因为她试着逃开。他不愿让她走。他再次亲吻她,不过这一次他停留得久些。
她发出愉悦的轻叹,抓住他的外套前襟。这是他仅仅需要的鼓励。他的嘴开始一种会把人吞没的吻,他占有地抚弄她如丝般柔滑的嘴巴内部。
热情以闪电般的速度点燃,黛茵一点也不被动。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她能够感觉到他火热的肌肤和他的力量。他的肌肉平滑坚硬得像钢铁,从他身上和嘴内散发出来的热力完全将她淹没。老天!她永远不想要他停止碰触她。
他无法满足,她的滋味使他发狂。她的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老天!现在的她一点也不羞怯。他听见自己呻吟,他轻咬她的唇,贪婪地品尝她,享受他经历过最放荡的吻。
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低吟,这个声音几乎使他失去控制。他知道该停止了,他已经开始想象她一丝不挂的样子。他喉咙里的呻吟变成咆哮。路克离开她的嘴,试着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呼吸急促,他的前额贴着门,他的眼睛紧闭,他必须强迫自己放开她。
黛茵没有帮他一点忙,她仍在抚摸他,使他渴求更多。他能够感觉她在颤抖,这使他感到自负的愉悦。
她没有情欲才怪!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颤抖得就像她以为船要沉没的时候一样厉害。只是那时使她颤抖的是强烈的恐惧,这次却是热情。
哦,老天!她是个荡妇。她的双手立刻垂下。她僵硬地站着,紧闭双眼,努力地平稳呼吸。
他注意到她的改变,不禁想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荒谬的事。
她想要他再次拥抱她、吻她。路克也没有帮助她恢复淑女的外表,因为他倾身开始轻咬她的耳朵。她不该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喜欢。一股暖意流窜过她的背脊。他的呼吸搔弄着她的皮肤,她的膝盖再次发软。老天!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又渐渐失去控制。
“你在做什么?”
“吻你。”
是的,这个很明显,可是为什么,黛茵想说。但她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愉悦的轻叹。
“你要我停止吗?”他沙哑地问。
当然。她刚刚想起他正要去和别的女人约会。淫荡的动物。
“要吗?”他再次问。
她环抱他的腰,“我不知道。”她回答。
这个男人使她意乱情迷,他的嘴抚弄着她的脖子。
“你想要我继续吻你,是不是,黛茵?”
老天!他真自大。但是,她会坦承事实。“是的。”她说。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使她想叹息。
“你怎么想?”她喘息地问。
“你也有情欲。你了解那是什么意思吗?”
他想要她承认女人和男人一样有相同的欲求,要她承认他一直是对的。
“我了解。”
她的肩膀垮下。她推开他,试着走开。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要求她说明。他急着听见她的回答,以便好好地自我吹嘘一番。
“我是个荡妇。你高兴了吧?你让贝儿等太久了。”
“你不是荡妇。”他回答。
她推开他,然后转身面对他。“我通常不是,”她纠正。“可是你让我想做些我平常不会想做的事。当你碰触我,我……在你身边我只是个荡妇,所以我建议我们离对方远一点。请你走吧,我不想再次羞辱自己。”
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他为自己取笑她感到愧疚。他还感到极度的快慰。她给与他的赞美使他想微笑。他的碰触使她狂野,一个男人没有办法要求更多了。
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他毕竟是她的丈夫,他至少可以做到安慰她这一点。
“你是我的妻子,在我身边是个荡妇没有关系。”
她的表情显现出她的愤怒。“可是你宁可被吊死也不想结婚,记得吗?”
老天!她生气的样子真值得一看。“你说的没错。”他回答。
她用手指刷刷头发。“请你走吧,先生。”
他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意见。他走向房门,一边伸手摸摸口袋确定他带了钥匙。两个口袋都是空的,他转身走向衣柜。黛茵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老天!她再也不了解自己了,罗先生并没有做什么惹她如此沮丧,可是她仍然想哭。
他在稍早穿的外套口袋找到钥匙。路克关好衣柜,然后转身看着黛茵。
“在我的母亲死后,贝儿喂养我。她们是好朋友。”
他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主动解释,他猜想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忧虑。他也不想让她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
黛茵感到如释重负,她决定以坦诚回报他。“我是嫉妒,”她脱口而出。“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