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太快。”
她弯起一条腿绕着他的,隔着他的长裤感觉到他火热的部位。当她的脚沿着他的小腿移动时,他一时无法呼吸并开始呻吟。
釦子迸跳、飞跃、打在小小的咖啡桌上。她肯定对那件衬衫造成了无可弥补的损害,然而她一点也不在乎。至少她把它扯开了,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她将手掌平贴在他光裸的胸前,感受隆起于平滑皮肤下的结实肌肉。
噢,脱去他的衬衫绝对是正确的。
她继续向他的长裤进攻。
“停一下。”他贴在她的颈边说。
“我正在努力。”
他开始微笑,然后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接着伸出一只手到两人的身体之间,按住她忙乱的手指。
“我来。”他说。
他扭动着离开她站起来,在她的注视下脱去短统靴子、长裤、内裤和衬衫。虽然濒临着游泳池和花园的窗户的窗帘紧紧地拉上,可是仍有足够的光线透进来,照出他坚硬身体的诸多个面。在她的小小客厅里,他显得比真的人更为庞大许多。
他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兴奋之情像烟火般四处迸飞,她转头开始轻轻地啃咬他的手臂。咬他。她从来不曾在床上做出这么疯狂的事。黑暗中,他轻声笑了出来。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弧形的髋部,她感觉他的嘴在她的胸前、小腹,越来越往下。当他找到那个隐藏的、极度敏感的小点时,她差点尖声叫了出来。
她没有预料到这个。对于她那早已生锈的感官,这实在太过火了,尤其她已许久没有亲密的性经验。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头发里面,整个下半身像握起的拳头般地揪紧起来。
“艾森。”她的手指用力地压紧。
他移上来包住她、进入她。比真的庞大许多。
那太紧的感觉,就像一刀切过痛苦与快乐,让她在两边徘徊。她想,她受不了了,她不可能承受得了。
然而,她的高潮却毫无预警地震撼而过。这不是她记忆中以往所习惯的那种甜蜜而愉悦的释放之感。这是一种强而有力、横扫千军、使她无法呼吸的激情。她是如此地震惊与讶异,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强大的释放驾驭着她,把她整个人席卷而去,扔进狂风暴雨之中。
艾森退出一、两寸后,再次冲刺而入。她先感觉到他背上的每一条肌肉的抽紧,然后他的高潮也把他席卷而去。
在差点来不及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覆上她的。他那心满意足、粗哑而胜利的战吼便大部分地让她吸收了。
许久之后,艾森终于将自己从激情之后,那种如丝的幻境中拉了回来。他看看手表,凌晨一点。身旁的乔依像汤匙一样倚偎着他的身体而卧,柔软而滑腻的臀部温暖地贴在他的腿上。
他想不起上一次性爱给他这么美好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做了,但他也早已成熟到可以明白,禁欲加上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会使得事情更为甜美。不过,一切还是很值得回味。至少,他会记得很久。
想到在她体内是多么地好,她怎样地缠绕着他、在他的怀中发抖,他上了瘾的身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张开迷濛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走了。”她平静地说。
那是一个直接而平常的观察,不是问题或请求,甚至不是抗议。可是却不可思议地撼动了他。他试着在阴影中读出她的表情,发现她期待他走,甚至想要他走。
他从不认为自己浪漫或感情用事,可是她这样理所当然地让他出门,却令他有些不安。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意义吗?难道只有他这么喜欢他们之间的性爱吗?
“看情形。”他说。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公开化,最好是把事情弄清楚,也不要带着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的疑问离开。因为他感觉只要他走出门去,一定会再想办法进来。“你想要我走吗?”
有那么一刹那,他可以肯定她要说是,他的心因此冷了一下。可是她开始犹豫。阴影中,她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她正想要做一个会让她害怕的重大决定。
“不,”她轻叹一声。“我不要你走。”
“好,”他的内部再度热起来。“我也还不想离开。可是我想请求我们移到床上。”他小心地坐起来。“我假设你的床至少会比那张小人国沙发多少大一点吧!”
她眨了几下眼睛,让他觉得她似乎后悔邀他留下了。他的胃部揪结起来。
然后,她露出了微笑。“我想我的床应该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第九章
……穿着白上衣的医务士抓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经过转角进入长长的走廊。恐惧自她的内心深处升起,因为这条长廊是整座医院里最让她讨厌的地方。她绝望地用脚跟压抵在地上,想要挣脱那人的掌握。
医务士生气地摇她。“别再来这一套胡闹了,母狗。你今天下午要见麦医生,我没有时间跟你这样弄。”
他的名字叫朗文,可是她给医院所有的医务士一个标签,把他们全部叫做“笨熊”。她憎恨他们每一个人,可是她最恨的是朗文和阿尼。这两个人只在病人有家属或访客时,才假装关心病人,可是他们跟住户──行政单位对病人的外交辞令──单独相处的时候,永远都很粗鲁而草率,有时甚至残忍。
她假装吞了早上该吃的药,可是她怀疑麦医生可能要人在她的麦片粥早餐里面加了什么,所以她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头很晕,而且平衡感有问题。
麦医生一定又在进行她小小的实验了。
朗文今天早上好像很匆忙,急速地拉她经过走廊。她看见墙上箱子里金属的红色消防筒,立刻知道尖叫房间就在前面的右手边。
那门有的时候关着,尖叫的声音就会闷一点。可是它今天是开着的。恐惧紧紧地抓住她。被困在墙上的啜泣声音有的还很新鲜,有的甚至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
朗文抓着她经过那可怕的小房间,她武装起来,可是任何方法也无法减轻那些打击。白色的墙就像以往一样,无声地尖叫着。痛苦、愤怒和恐惧混合在一起,攻击着她的理智。最近她开始怀疑,麦医生用的一些药使她变得更敏感。
她不想看到室内,可是又不能不看。房间内并没有人,布置也很寻常,白色的医务柜、血压计、水槽和小小的桌椅。
检查枱放置在房间中央,铺着一张消过毒的白色纸,冰冷的金属绑人装置从枱子下面延伸出来。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医疗检查枱,只是那几面墙会尖叫……◇◇◇
感觉到乔依的身体突然僵硬,他立刻清醒过来。他们相拥着入眠,他的手舒服地放在她的腿上,因此立刻感觉到紧张入侵了她的睡眠。手掌下的皮肤变冷,鸡皮疙瘩开始出现。
“不。”她的手臂猛然抖动,可是人并没有醒过来。“不。”
她像陷在折磨或恐惧中,开始扭动。
“乔依。”他立刻坐起来,把她拉进怀里,“乔依,不要紧张,蜜糖。你只是在作梦。”
她打了一个哆嗦,眼睛猛然张开,震惊而晕眩地看着他。她似乎仍深陷在噩梦之中,没有认出他是谁。
“乔依,注意听。”他的口气不再温和,而是一种命令,声调是紧急事件发生时的冷硬和坚定,要求她一定要有所回应。“你快醒来,现在就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