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武亟死命的摇着头说服自己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当眼角瞄到捂头嘟嘴的委屈小鬼时,他快乐的心跳不小心又加快了两拍。
真……真的很爽耶!
该……该不会是因为他这个耿直忠厚的好青年,长久以来被闇冥和师妹欺压,一股怨气才会因为欺负这个小鬼而得到扭曲的快感吧?
狐疑的眼神在湜儿的身上转了两圈,慢慢变成了诡谲的狞笑。
终于,邪恶的快乐战胜了脆弱的善良,他快乐地又「巴」了湜儿一下,「小鬼,快 想。」噢!没错,这种全身窜起鸡皮疙瘩的快感简直会让人上瘾。
「你再打我,我就要告诉我娘。」湜儿不悦地警告道。
臭师父,老是在爹娘背后欺负他。
「什么叫打?!这是疼爱。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不要老是动不动就去找你娘,还在 吃奶呀?」说着又「巴」了湜儿一下。
「想到了没?你娘有没有提过你爹?」
湜儿很认真地想,但就是想不起来。「没有,娘从来没有提过爹。」
「你没问呀?」小孩子不是都会和别人比较吗?别人有爹,他没有,他不会问呀?
「没有!我没有爹不要紧,我长大后要娶娘。」湜儿发出充满雄心壮志的豪语。
武亟摸出一盘花生,懒懒地跷脚拨着花生米,「哟!你的志愿挺伟大的。」
当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时,他不怀好意地再问一遍。「再说一遍,你长大要干嘛呀?」
「长大后要娶娘。」湜儿很坚定地重复道。
「很好、很好,大声一点,你长大后要……」
「娶娘。」
话语一落,就见闇冥走进门槛。
武亟对着闇冥挤眉弄眼地挑拨离间,「欸!听到没?你们家这个小鬼要跟你抢老婆 ,没想到师妹还挺有身价……」
可他话还没说完,轨见闇冥向来总是带着轻忽笑意的眸子竟难得地沉重下来,提起湜儿压在膝上就打。
湜儿愣征住了,直到臀上传来灼热的痛楚,才开始放声大哭,他扭着身子想逃,无奈人小力微,还是被捉着痛打。
「欸欸欸!你在干嘛呀?小孩子说笑罢了,又不是真的要抢你老婆,你真打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不是?」武亟赶忙过来劝解。
开啥玩笑!他才刚发现欺负小鬼的快乐,怎么他爹也跑来凑一脚?那可不行,欺负小鬼可是他的专利,就算是他爹也不准和他抢这个难得练手劲的机会。
闇冥默然无语,面色深沉,手起掌落十数下后才放下湜儿。
湜儿因小屁股疼痛而站不稳,砰地跌坐在地上,通红的小脸哭到梗声时还不断地咳嗽,差点咳岔了气。
望着痛哭的小小人儿,闇冥的大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脸色阴沉地转身离「明晚猎月宴后,我会带冰彤出远门,湜儿就交给你了。」他头也不回地丢下话语。
若不是湜儿,冰彤不会得救;但若不是湜儿,冰彤也不会受尽苦难,捱饿受冻!
这个……可恨的小人儿,他还想要独佔她多久?!她是属于他闇冥一个人的,她的身心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即使是他们的骨肉也一 样!
骆冰彤永远都是属于他闇冥的!
听到主子交代的话,武亟一时傻眼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又成了奶娘啦?
算了算了,瞧闇冥刚才那张脸,八成是不爽他儿子老是霸着他老婆,如今抓狂啦!他就说嘛!闇冥本来就不目二个大方的人,能忍这么久,算他厉害。
「小鬼,哟!鼻涕眼泪流得……口水也喷出来啦!啧啧,脏哪!」舍起湜儿的衣领,武亟啧啧有声的道:「走啦!师父带你去洗瀑布澡,很好玩的喔!想当年我和你娘都 洗过,那滋味说有多难忘就有多难忘。好啦!擦擦脸,一路哭出去多丢脸哪!你好歹也 是个皇子,维持点尊严好吧……」他拾着兀自哭得莫名其妙的小鬼,一路往虹瀑的方向 走去。
嘿嘿……既然主子有交代,他当然会义不容辞,好好的「照顾」小皇子囉!
第五章
错觉头痛欲裂!
这是骆冰形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难过地揽眉静待一阵昏眩稍稍乎息后,她抬眼想看清楚她在什么地方?却被腰腹间不熟悉的重量箝制住行动。
她愣征了一下,难道……低头一看,果然是闇冥楼抱住她,黑长的睫毛覆在他俊美无俦的容貌上,安静无害的熟睡着。
只有她知道,撕去伪装的乎静外表后,他其实是一头噬血的猛兽,随时准备伸出利爪将猎物撕裂且吞食殆尽。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她想不起她在凉亭里睡着后的事情,只知道浑身彷彿痛哭过一场似的,身上尽是被掏空的空虚感。
窗外的天色暗沉,还带着雨声,此时应是夜半时分吧!
推开缠在腰腹上的铁臂,她试着越过闇冥下床,可一移动,便引来更多的疼痛,她只能咬牙忍住呻吟,坐在床边喘息。
该死的!她没喝酒,为什么她会感觉像宿醉一般?
小手捉住帷慢,一双古铜色的大掌覆上她,将她楼进他赤裸的胸膛里。
「妳想去哪?」刚清醒而略显厝痛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彷如情人间的爱语。
她总是这样倔强,不肯依靠别人的脾性,真的让他气恼不已。
怀中人儿却感受不到他的气恼,迳自用小手梧住耳朵,虚弱地颤抖。
「走开。」地无力地推开他靠在她肩上的俊脸,却被他的森森白牙咬住了纤指不放 。
「可怜的小东西,头痛吗?」他湿润的红舌蓄意舔着她轻颤的指腹。
「别那样唤我,噁心!我可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红粉知己。」低微的声音仍是 冰冷得一如乎常。
「我可否将妳的话解读成--妳在吃醋?」沿着纤指琢吻到掌心,他满意地看到原 本红肿粗糙的心手又渐渐回复细致。
她悄悄地歎了一口气,「我无心也无力去做这种无谓之事。」
他挑起英眉,「妳总是教人忍不住生气。」他重重的咬了口中的纤指一下,感觉到 她痛得缩了一下,他才满意地松口。
唤进侍女准备菊花茶还有菜肴,不一会儿,侍女便动作极快地准备好了。
挥退侍女,阔冥勾起帷帐,将骆冰形抱到侧厅的桌前。
浑身乏力的骆冰彤,只妊任他摆佈,完全无力抵抗。
「先喝杯菊花茶解酒。」他斟了一杯茶给她。
她轻蹙眉头,「你灌我酒?」难怪她会有宿醉的感觉。
闇冥但笑不语,单手支着下巴斜脱着她,未束的发披散在肩背上,几络不驯的发丝 垂落在额际,让他俊美的面容恍若添了一点稚气和温柔,赤裸的古铜色胸膛显示出这是 一具成熟男人的昂藏身躯,融合了强烈的感官刺激。
喝下半杯茶,翻滚的胃才渐渐乎静,喉咙的干哑苦涩也被清雅的花香冲淡了,连胀 痛的太阳穴似乎也舒缓许多。
「吃些东西,妳自晌午到现在粒米未进,一定饿了。」闇冥在她手里放进一双银筷 。
回过神,清面、素点、小菜,皆是小小的一碟,碟碟堆满桌面,彷彿是为了配合她的清淡,也因为,閤冥总是非精致佳肴不入口。
他这样的用心,又是为了什么?
她低垂着小脸,「我不饿。」捧着犹冒热气的菊花茶,她淡淡地拒绝。「湜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