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照顾雅夕的,是去机场作怪回来的慕容伯母,至于好姨和好叔,早就让她打发到香港去教训彩姨那赌婆了。
慕容伯母当然不会克尽照顾的本分,照顾是医护小姐的责任,她负责欣赏好姨带来的、慕容崴扑了个空的录像带。
「哇哈哈,他的表情像被一坨牛粪砸到,实在太好笑啦。」她边看边大笑,还不时两手相击,发出巨大的响声。
雅夕醒来的时候,正听见慕容伯母大笑边自言自语;「想不到他也有这种表情」、「这浑小子吃鳖了吧」、「表情这么明显,看他嘴硬到几时」……
「伯母,慕容伯母……」雅夕撑起身子,觉得除了气有点虚外,烧好象退了。
「哎呀,雅夕,妳醒了呀?快来看,看阿崴那浑小子找不到妳时的表情,包准妳笑到病虫跑光光。」慕容伯母指着屏幕要雅夕看。
「他真的好生气耶。」雅夕喝一口放在桌上的水,兴匆匆的坐到慕容伯母的身边,看这段时间她们偷录的录像带。
「你看看他那个表情,活像家里死了什么人,太过瘾了。」慕容伯母乐得像整了什么天大仇人,只差没笑得倒在地上打滚,「饿不饿?我叫厨房弄些粥和水果来吃。」
「好。」雅夕点点头,视线仍黏在屏幕上,看慕容崴气得直跳脚,她没有过去的愉快.只觉得心疼。
粥和水果很快就送来了,一老-少就那样,边吃东西边看慕容崴的表情,差点没笑得喷饭。
「崴哥真像妳说的,气得要命耶,他为什么气成那样?」她做错事惹他生气时,他也没那么气呀;她乱跑害他气成这样,他以后看到她,会不会直接把她掐死?
「因为他爱妳呀,傻瓜。」慕容伯母笑她傻,「一个男人只有很爱一个女人时,才会花那么多的力气去生气。」
「嗄,生气就是爱喔?」真奇怪。
「不是这样解释的。」这小妮了真是单纯、可爱到令人无法不管,「生气要看情况,如果是因为痛恨而生气,当然就是恨而不是爱,但是如果是因为在乎而生气,当然就不一样。
我敢肯定阿崴是因为在乎妳的安危,才会气成那样,不过,也不是全气妳,大概有一半是气他自己没看好妳,或气自己那么在乎妳。」阿崴那浑小子是她生的,她岂有不了解之理?
雅夕搔搔头,还是-脸不解。
「总之他是爱妳的,妳就准备当新娘吧。」慕容伯母很乐,看来,这场漫长的母子之战,她已经赢了。
「啥?新娘?谁要当新娘?」在雅夕的小脑袋瓜里,只要能待在慕容崴身边就很高兴,还没想到「新娘」或「婚姻」的字眼,在她的认知里,有慕容崴这样的未婚夫,拿来整或拿来寻求刺激刚刚好,结婚是很遥远的事。
「妳……」一块水果噎在慕容伯母的食道,她猛拍胸口却怎么也拍不出那块水果,只好挥舞手脚,要雅夕帮她。
「伯母,妳怎么了?妳这样好好笑。」不知情的雅夕伸手-推,水果就那样从伯母的嘴里跳出来,「伯母,那是最新流行的舞步吗?」她很调皮的模仿一遍。
「妳这孩子。」伯母若无其事的拿起水果继续吃,「妳如果想待在阿崴旁边,就要嫁给他,这样就可以管他、约束他,他就不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反正她要雅夕嫁慕容崴,愈快愈好。
「伯母骗人。」雅夕才不信,「在好姨的店里,好多叔叔伯伯家里都有老婆,可是他们还是喜欢来店里约会,所以结婚是不可靠的。」结婚不是最好的方法,一定有别的方法可以和崴哥永远在一起。
「哎呀,那不-样。」慕容伯母想王到把她送到好姨那里,竟然有这种后遗症,实在是失算了。
「伯母,崴哥到哪里去了?」她-直在等他来看她,可是一支带子都看完了,他还没有来,让她心中恻恻。
她没忘记他在飞机上-直抱着她、陪着她,还说不用怕,他示会跑掉,不会放她一个人,现在她好不容易醒了,他却不见了。
「他去布局赎妳了。」慕容伯母又去播放另一支带子。
「布局赎我?」雅夕有点听不懂,于是慕容伯母就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说-遍。
「哇,崴哥发威喽,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厉害过!」
「我相信以后只要是和妳有关的事,他都会发威。」她今早回来的时候遇见慕容崴,已经被他念过一遍了,那火力简直空前绝后。
「我要去看。」雅夕突然说,「我要去看欧阳庆怎么变出另一个我交给崴哥,还要把崴哥打倒欧阳庆的英勇模样拍下来。伯母,相机借我。」她开始整理衣物,准备出发。
「不行。」慕容伯母一反往常的阻止,「妳要是再有个闪失,我一定会被阿崴那浑小子念死,妳不能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过去慕容崴把她的涉险不当一回事,她倒可以纵容雅夕胡冲乱闯,这会儿慕容崴认真起来了,她再不把她看好,恐怕很难对他交代--这两天被他念得满头包,她当然要谨记教训。
「伯母,没关系啦,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伯母没关系;何况只要我不被发现,崴哥就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了,只要我不说是妳告诉我的,他就不会骂妳了……我可以趁机拍很多崴哥很帅或很糗的相片回来,我们一定会大鲍眼福的。」雅夕深知慕容伯母的思考模式,很快就说服她。
「好是好,可是……」慕容伯母想了想,贼贼的说,「碰到阿崴,妳千万不能说是我让妳出去的,要说是偷溜出去的。」
「嗯。」雅夕很高兴的答应,开始整理相机、装底片,趁天黑之前到仓库去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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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庆在和朱雀通电话,朱雀自愿负责处理肉票,保证他照样可以威胁慕容崴,让地放心不少。
但是他却不知道,朱雀在早上和他通完最后一通电话后,已经到黄泉路上去等他,现在和他通电话的,是慕容崴本事高强的副手。
「伟仔已经到了,肉票我也会妥善的处理,让她诩栩如生,任谁也看不出她是生是死。」「朱雀」很肯定的说。
「很好,我们就好好愚弄愚弄慕容崴那个白痴。」他非常满意朱雀的智谋,「这次多亏你想出假装失和,到『地牢』去埋伏的好计策,让我们掌握所有慕容家的动静,还让我们逮到这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回来我一定好好奖赏你。」
彷佛慕容崴巳经被他握在手中,任他要宰便宰、要割便割,欧阳庆无比得意忘形。
幕容崴早在朱雀的手机上装了监听系统,所有慕容家的人已经知道欧阳庆的所有奸计,更布好了对付他们的陷阱,一切行动就等天黑。
「能为欧阳家卖力,是我朱雀毕生的荣耀。」
「很好,吞下慕容家的地盘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那就先行谢过庆哥了。」
「好、好。」欧阳庆得意的很想立刻大摆流水席庆祝,「那就晚上仓库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双方各自作最后一次的确认、布局后,天终于黑了,七点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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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崴和欧阳庆各自从仓库的两个门走进来,欧阳庆的眼神有点不安,显然有哪个环节没扣好,慕容崴则笃定而犀利的盯着他。
朱雀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他说要把这一切安排好的。欧阳庆不安的用眼神扫视仓库,可惜仓库内除了破旧的机器外,大概只有躲在老鼠窝的老鼠和四处流窜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