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你好大声……」他的音量把她的耳膜震得嗡嗡乱响,她只能痛苦的抵着他的胸口,「头好痛……」
「我马上带妳去看医生。」他焦急的抱起她,冲入雨中,冲上手下为他准备的跑车。
「撑着点,雅夕。」他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不断的呵出热气,体温不断上升,心中又忧又急。她如果有任何闪失,他绝对会心痛而死。
车子一路开到全香港最大的医院,医生立即进行治疗,-堆护士忙着替雅夕量体温、打针、行点滴,半晌后才诊疗妥当。
「她发了高烧,幸好及早送来,否则感染肺炎就槽了。」医生对慕容崴说,「她的身体太虚弱,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给她吃点好消化的东西,退烧针里有微量的镇静剂,她也许会先睡着,但是没关系,点滴里有葡萄糖,可以先补充她所需的营养。」
「谢谢你,医生。」医生走后,慕容崴连忙打电话,吩咐手下准备容易消化的食物。
「崴……崴哥……」雅夕微弱的呼唤他,慕容崴忙不迭地握住她冰冷的手,「人家……人家好想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她的眼神迷蒙,陷入呓语,只有小手紧紧捉住他的手不肯放。
「好,妳快点好起来,只要妳好起来,什么都依妳。」他紧紧拥抱她都来不及,哪还有空隙容下别人。
「你说的喔……你说的喔……」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她不断要求他的保证,然后陷入一种半昏迷状态。
「我说的、我说的。」对她好心疼、好心疼。
没多久,闻声而来的彩姨带来了好吃的鲍鱼粥。
「睡着啦?」彩姨小声的问。
「昏昏沉沉。」慕容崴小声的回答,怕惊扰了她。
「彩姨……」雅夕勉强打起精神醒来,发出细若蚊鸣的声音,她-直怕她因找不到她而担心。
「彩姨为妳带来鲍鱼粥,起来吃一点?」慕容崴替她把病床摇高,又替她把粥吹凉,送到她唇畔。
「真是,怎么让自己被绑走了呢?」彩姨真不知该骂她还是笑她笨,唯一确定的是那颗心终于放下,终于可以对慕容交代了。
除此之外,她还要把眼前这一幕绘声绘影的告诉慕容,说这小俩口有多恩爱,多像一对小夫妻。
「对不起……」雅夕吃了口粥,比较有体力了,才响应彩姨的话。
「别说了,以后小心点就好,幸好阿崴找到妳,不然看我怎么向慕容交代。」彩姨说,「现在妳快点把粥吃了,把身体养好,我们就可以去游香港。
照我看呢,我们先去女人街大采购,然后再去尖沙嘴吃大餐、去海洋公园见识见识,晚上上太平山看有名的『百万美金夜景』,保证让妳拍案叫绝……」彩姨兴高采烈的计画行程。
「彩姨,我明天就带她回台湾。」慕容崴毫无商量余地的说,「她从今以后要在我的视线之内活动,而我搭明早第一班飞机回台湾,她也是。」
雅夕一听到玩,精神全来了,彩姨愈说,她就愈向往,想不到慕容崴却-口打断她的美梦,害她又沮丧又失望。
「人家要去……」讨厌,他好霸道,都不问问她的意见。
「妳现在先把粥吃完,把身体养好,明天跟我回台湾,以后要游香港,我陪妳来。」慕容崴又把粥塞入她口中。
「你说的喔。」雅夕不放心的要他保证,口中含着粥,说话含糊不清。
「嗯,我说的。」这妮子真是的,难道在她眼中,他这么不讲信用吗?
「好,那就对不起彩姨了。」雅夕这才相信他,但是她仍高兴不起来,因为慕容崴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任何事,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哄她。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以后别忘了来找彩姨,给彩姨带来一点好运。」
「彩姨,妳又想赌?」赌会害死人,难道她受的教训还不够?慕容崴真想骂骂她。
「咦……」彩姨一脸窘迫,这次事件,真是让她糗大了。
「总之,妳别再赌了。」慕容崴忍无可忍,叨念一句。
「好啦,我知道啦。」这个阿崴,真是比慕容还像管家婆。「把时间留给你们小俩口说些贴己话,我到外面去坐一下,不做电灯泡了。」彩姨自觉她这颗灯泡太刺眼,识相的走出病房。
雅夕一口一口的吃着慕容崴喂她的粥,看着他认真的替她把粥吹凉,又很温柔的把粥送到她唇边,看着她把粥吃下去……好希望这碗粥永远吃不完,她就可以永远和他坐这么近,永远看着他、被他喂食、听他的轻声细语……
「我们永远都这么好,好不好?」雅夕天真的问。
「妳先别给我惹事再说。」这丫头,难道不会先自我反省吗?提这么难的问题做什么?
「你的态度好强硬喔……」雅夕受到否定,好沮丧的吸吸鼻子,「你答应人家,-公尺内要温言软语的……」难道她的「一公尺沟通法」不管用了?
「好,温言软语、温言软语。」慕容崴看见她那副可怜相,口气再也凶不起来,「来,再吃-口。」
「你答应不对人家那么凶?」雅夕可怜兮兮的问。
「好,我答应。」他现在只希望她把粥吃完,好产生体力去对抗高烧,其余都不计较。
「真的喔,你答应了。﹞雅夕很想吃慢一点,多享受慕容崴的服务,但是他喂得太快,害她也只好很快的把那碗粥吃完。
「好了,妳休息-下。」慕容崴把碗放到旁边,替她把床摇下来,又替地把被子盖好。
「真好。」雅夕发出-声感叹,「我好喜欢你对我这么好。」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如果早知道生病能得到这么多善待,她早就先来几个小感冒了。
「傻话。」这丫头怎么回事,脑袋烧坏了是不?怎么净说些令人难为情的话。「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回台湾。」他替她把灯光调弱。
「那你呢?」雅夕一看他要离开,连忙撑起身子。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好就回来。距离第-班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妳先好好睡觉。」慕容崴回来把她按回床上,「我不会丢下妳的,相信我。」现在已经凌晨-点了,她再不休息就没时间了。
「嗯。」她还是很不放心的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唉,他一离开,她的心又难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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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崴走出病房时,看见彩姨正用手机讲电话,看见他出来,只好先结束通话。
「这是从那两个绑匪身上搜出来的手机,这里面纪录着几通不久前打来的电话,可能是欧阳家打来的,你打算如何处理?」彩姨把另一支震动个不停的手机交给慕容崴。
彩姨从慕容伯母那里,了解慕容家与欧阳家的地盘之争正如火如荼,更知道欧阳家绑架雅夕的目的。
「将计就计。」慕容崴接过电话,看看上头的号码,果然足欧阳庆打来的。
「喂?」慕容崴开口的时候,是另一个声音。为了在道上活久-点,慕容家的传人都必须培养故弄悬虚的本事,他从小就接受变声、变容、弯指纹、变装的严格训练。
「你是谁?叫伟仔听电话。」电话那头果然是欧阳庆愤怒的声音,他显然没听出慕容崴的声音。
「我是伟仔的助手,你如果有事,我会告诉他。」慕容崴说。
「告诉他,你们必须搭早上五点钟那班船,从基隆入港,我的手下会在港口等你们,不准惊动任何人,现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