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远处一滩积水过后的泥泞,跌下去该不会受多大伤才是。不再犹疑,姜棱萱拉开后背贴住他前胸的距离,算准路经泥泞的地方,一个恻身而跃,在他的讶然声中,她将自己摔出去,摔在泥泞上一个翻滚,毫发无伤,只脏了全身。
还来不及思考下一步如何作时,她已听见马的嘶鸣声,按着,犹如被捉鸡般地教人捉了起“你找死!”老天,她差点就摔断她那白皙纤细的颈子,她存心不想活是不是?铁木真愤怒的绿了整张脸!
“谁说我找死?找死的人是你吧!你好大胆,本姑娘想下马,你却一迳不睬地直奔驰,没找你算帐,你倒大呼小叫起来!”姜棱萱朝男人吼了回去。
“哼!谁让你的命是本王救起来的。”
“你鸡婆!谁要你救我?你不救我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跑到这陌生的年代哩!鸡婆!”她根本就不感激,而他,也看出这点。
这不男不女的凶婆娘,根本是吃定了他,但他喜欢她!可恶!她看出这点了吗?该死!真是该死!
真想一掌劈死她!手一扬,“本王杀了你!”大声咆哮,希望能见她求饶,却失望了。只见她下巴一挑高,眉一扬,十足挑菁意味。
他根本下不了手。但,又不甘于堂堂帝王尊严教这一介平民给踩在地,而,就在气愤难当之际,他一掌劈向她后颈。
姜棱萱不相信的瞪大眼。怎么……怎么……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身子往下滑,动作极快的铁木真适时扶住她,否则,她当真摔落于地。
对她可是百般地容忍呀!凝望怀中似男人的小女人一张粉嫩的脸,心思却千回百转。
她为什么老是惹他生气?为何就不顺着他的意而频频和他作对?不是说:中原女子温柔得教人拜倒,甜腻地教人宠爱?可她呢?处处和他唱反调!纵使有天大的肚量,也容不下她时时刻刻的娇气、傲气,更何况他是堂堂君主?
他将她面向自己而恻坐地靠在身上,这才扬鞭臣策,往大漠疾行而去,回到部队。
远远的,沙尔呼侃便瞧见王汗的生驹,一抹安心又放心的神色一门而逝,当他见到王汗马上的人,一张脸冷然地教人害怕。
不明白王汗带着那家伙作啥?不是说好迭他回去,这会怎又在马上?
肯定满脸写着疑惑,因为,铁木真开口了。“命令下去,将她置于本王的帐篷内,不得对她无礼,更不得差她作粗活。”语气坚决地不得抗命。
“王……”沙尔呼侃惊喊。
在示意左右护驾后,铁木真将她交予他们,在他们走后,这才转向沙尔呼侃郑重地说道:“她是本王的奴隶。”
“他?根本不配当王的奴隶。”沙尔呼侃直言不讳。
“何以看来?”
“瞧他?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中原弱书生,怎能伺候得了王汗您呢?”沙尔呼侃满脸的不屑,“王若要个奴隶,沙尔呼侃自告奋勇,或是尚在统领府的袁尔黑平也行。”
袁尔黑平是沙尔呼侃的属下,奉沙尔呼侃之命把守统领府,免得盗贼宵小闯人。
不想,在听得沙尔呼侃的自告奋勇后,铁木真发出爽朗的笑,一声声均响过云霄,更笑得沙尔呼侃满面通红,不清楚,更无法明白王汗到底在笑什么?这么好笑吗?怎王汗笑得如此放声?如此豪迈?
好意破人当成笑料,教人如何不生气,沙尔呼侃于是悻悻然喊了一声,“王……”
铁木真这才止住笑,朝沙尔呼侃种秘地瞥后,才缓缓开口:“她不是书生!”
“管他是不是书生,总之他不配!”
“她是个姑娘。”铁木真眼眸尽带笑。
“管他是个……”沙尔呼侃突然顿住,总算听进大脑裹了,惊讶地无法说出话。
姑娘?是个姑娘?他居然是个姑娘?不信、惊讶全在他脸上展露无遗。老天!王汗捡了个中原女子回大漠?想收她为奴?
不!奴隶在王汗皇宫裹数以千计,哪缺个奴隶,而且又是个女奴隶。另外,王对她十分重现,还将其安排在他金帐篷内,不得对其无礼,更不得差地做粗活,如此重视,岂是奴隶待遇?教人百般费解。
沙尔呼侃于是眯细眼,眸中的怀疑扫向铁木真,久久……“你,作何想?”铁木真饶有兴趣地试问着。
“王汗……”既是君和亚,自当有些话保留,除非王汗下令特赦。
“直说无妨。”铁木直开口道,意思再明显不过。
“恕臣有口直言。王,当真只收她为奴?”一针见血的质问,教铁木真愣了一下。
“以你看来,非奴隶,那么……是什么?”铁木真微笑而稳静的问着,浓重的眼眉不时地挑动着,像鹰的双翼,欲展翅而飞,并不急迫地问。
再次,沙尔呼侃瞠起锐利的双眼,将脸微微一抬。“爱人!”
铁木真当其一楞,随即亦豪爽笑出声。没错!爱人!是他的爱人,好一个统领,好一个沙尔呼侃,虽是臣子,亦对他精辟的观察折服。
“王汗从哪儿捡来她?”问的是那名中原女子。
“像金丝编成的马鞭,躺卧在银色大地。”如唱诗般,铁木真道。
“黄河?王汗自黄河旁捡了她?”沙尔呼侃惊呼,转出铁木真对黄河的赞叹。
“没错!”
“王汗,这女子来路不明,小心……”
“无妨,她不识武功,只是个弱女子罢。”
“王汗,还是小心点好。也许,她是个卧底。”沙尔呼侃提出疑虑。
铁木真只淡淡笑了笑,“她绝非卧底,本王自信认人不差。”
“王……”
“下去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回宫。”
同一时间,在蒙古宫殿中。
“什么?札木里献上妹妹?”成吉思汗的长夫人孛儿帖,讶异的瞪着诡在跟前妖艳的女札木里对成吉思汗的忠诚度可以说是千毫中的一毫罢!从也不曾想归顺,何以会送自己的妹妹入虎口?令人百思不解。
“王后,妾之兄长札木里早已有意归顺,只怕王汗拒绝,因妄之兄长曾屡次侵犯大蒙古,心有歉意,为表其诚意,特献上妾身以表其诚,望夫人海涵,王汗笑纳!”柯兰公主刻意贬低自己身价。
孛儿帖在大蒙古是众人所额手称赞之娴淑又心胸宽大的女子,诃兰早已探的相当清楚,相信卡儿帖定当会代王汗收下她。
不料,因札木里长期犯他大蒙古,故而手儿帖对其心生怀疑不敢大意,只淡淡开口:“容我王汗回宫再说吧!”使唤身旁的随从将试诃兰公主伺候于怯绿河的斡儿朵休憩,等待王汗军队归来。
而在怯绿河的斡儿朵休息的同时,诃兰公主发现有数名士兵偷偷监视她,唇色不住扬起一抹笑。
就知道不放心她!哼!
算了!等她迷惑住成方思汗,还怕……哈!哈!哈!词兰公主得意于自己的美貌,放肆的笑起来。
只怕,届时的孛儿帖也将败在她手中而被贬了王后的头衔,哈!
她不相信凭自己的美貌无法吸引得了成吉思汗,而必须借用到兄长的计谋。
哼!她根本不需兄长的帮忙!词兰公主再次放声大笑。
头……呜!仿佛千斤重般地教她不想睁开眼。
喔!头,好痛,好痛……母亲、父亲真的离她愈来愈远,愈来愈远……不是的,她不是要这种结局……她要一个正常的家,一对正常的父母哪……爸……别走……妈,别走呀!不要丢下女儿……而他们依然愈走愈远,愈走愈远……泪水滑过她双颊,猛然,棱萱睁开双眼,凝视陌生的天花板……不是天花板,是个帐篷,对!没错!是个帐篷。努力地想,她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