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她。”可言要求。
“方律师是吗?你请回,晓语不会见你,她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自称是晓语姐姐的女子说。
“田小姐,”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谓可言坐下,可言则尽量按捺,拼命叫自己忍耐及体谅。“有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认为应该由今妹来决定。”
“你代表朱哲贤,对不对?”
可言见过田晓语,根据记忆比较,田晓书比妹妹长得更加艳丽,但眼前的她可一点儿都不美,姿态大高也太坏了。
“是,他的确是我的当事人。”
“那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妹妹?”
“这件事,”可言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也该由令妹自己下判断。”
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抢白过,田晓书霎时气白了一张脸。“你可以走了。”
“我找的是田晓语,不是田晓书。”可言坚定的表示。
“你!”眼看着她就要发作,一只按在肩上的手却发挥了安定的力量。
“晓书,稍安勿躁。”
两个女人一起往声音来源望去,那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晓得为什么,可言马上觉得不舒服,照理讲应该不会如此,因为他长得并不猥琐,五官也十分端正,但是…问题—定是出在他的眼睛上吧!骨碌碌的打转,转得她浑身不自在。
“这位是?”看田晓书没有开口介绍的意思,可言只好自己问。
“我姓尤,尤天顺,晓书的先生。”
她的先生!也就是晚语的姐夫,看起来的确登对,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好,尤先生,我想——”或许他会比较明理、客观一些。
他却打?纤溃骸拔抑滥阆敫墒裁矗铰墒Γ业拇鸢负拖橐谎绻悴宦砩侠肟幕埃业奶瓤赡芫筒换嵯袼敲次潞土恕!?
可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尤天顺甚至露出笑容说:“你好像很惊讶,为什么?你们当律师的人不早就习惯跟坏人相处了吗?那我们这种只是态度稍为强硬一些的良民又怎么吓得倒你,是不是?只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晓语。”
可言还是觉得不对劲,为什么?
“至少让我跟她见一面。”
“做什么?”尤天顺几近逼问:“好让你威吓她?”
“我为什么要威吓她?”可言终于也忍不住了。
“你想要威吓她什么,”田晓书接口,“相信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还要明白,又何必佯装无辜?只是方律师,其实你可以放心,你所担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难道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都是这副嘴脸?
“就是我们不会提出告诉。”
“什么?”
田晓书把她的错愕误会成失望。“你们还真是诉讼动物,这么爱打官司,没得打就难过成这种样子。”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跟她斗气了,可言只想弄清楚一件事,“这是田晓语说的?她真的决定不提出告诉了?是她亲口跟你们说的吗?”
“这种事哪里需要她自己说,”田晓书嗤之以鼻。“我们决定就——”
“晓书!”尤天顺突然出声喝止了她。
但可言已经听到了.不需要田晓语自己说,意思就是根本不顾她的意愿罗?怎么会这样?田晓语是当事人啊!
“我要见田晓语。”她决定坚持到底。
“我看你好像还不清楚情况,方律师,对付你们这种——”尤天顺不断逼近。
可言不否认自己开始害怕,而且是非常的害怕,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令她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我们这种什么?”石磊人随声到,而且不着痕迹的来到可言的身前。
“原来是石律师,”尤天顺才一窒,随即恢复正常。“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讲反了。”他说。
“什么?”尤天顺和田晓书都听不懂。
“我说你讲反了,我会来,是为了要通知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这次由田晓书发言。
“田晓语已经年满二十岁,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告朱哲贤。”
田晓书冲上前来,“是你煽动她的,对不对?她在什么地方?你把她藏在什么地方?”
“晓书。”尤天顺喝道。
不过可言已经听到了。“田晓语不在这里!”
田晓书发现自己说溜了嘴,立刻企图弥补。“你们… 你们两个休想操纵晓语,她有病,她的证词不算数,你们知不知道?”
“晓书!”尤天顺再度冷喝,而且出乎用力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去。“闭嘴。”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打一开始就告诉我实话,说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尤天顺朝她轻蔑笑道:“方可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可不?悄愕闹と耍饫镆膊皇欠ㄍィ挥斜匾邮苣愕闹饰省!?
“你——”她实在气不过。
但尤天顺立刻又接下去说:“请你马上出去。”
“我——”
“走。”这次开口的人,是石磊。
“我不走,我要问他们——”想不到石磊竟拉住她便往外扯,惹得可言哇哇大叫,“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一路将她拖到外头。
可言一边试着甩开他的手,一边叫道:“石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扣得紧紧紧的,她根本挣不开他的掌握。“想要带你走,这不是很明显吗?”
仰望他如希腊雕像般的侧影,可言顿感鼻头一酸,她知道了。
知道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她开始挣扎,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不想留在他的身旁。
但幽徽的事,石磊哪里清楚?还是硬把她拉上了车。
“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安静一些,好不好?”石磊是把她从驾驶座推向助手席的,一丝逃跑的空隙都不给她。
“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我。”
他坐上驾驶座,扭头看她,本来想训她两句的,但头一扭,看到的却是她水灵灵的眼眸和红滟滟的双唇。
“石磊,我警告你,我——”可言没有机会把话讲完,事实上,连原本要说些什么,此刻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因为石磊突然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不,不是这样的,他绝对没有事先策划,没有预谋,而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好像他想要这样做已有一段时间,就像平时总会不期然的想到她一样。
想她小小的脸蛋、她的明眸皓齿、她伶俐的口才、她眉间的坚毅神情……总之全在方才那一刻涌到眼前,加上活生生在身前的她,结合成一股锐不可当的吸引力,要他不沉溺也难。
柔软,不,不只柔软,而且甜蜜,不过那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把?天就快黑了,可言不可能才刚吃过甜食,她——
啪!的一声。
想都没有想过的一声脆响,让他抬起了头,接着左脸颊才热辣辣的烫了起来。
她打了他一巴掌,用那现在握成拳头,犹自轻颤不已的手。
“这算什么?”她自齿缝间挤出话来说。
该怎么说呢?连他也厘不清思绪,要如何回答,太难了。
“石磊,我在问你话,这算什么?”
他仍旧一语不发,坐正身子后便发动车子。
可言只是不开车,但不是不会开车,所以立刻伸手过去关掉引擎。
“你干什么?”石磊终于出声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再度语塞。
“该死的!石磊。”虽然眼中没有泪光,但她颤抖的声音已充份泄漏激动的心情。
是,突然这样做,根本就是节外生枝,就是该死。
“现在你知道被迫就范的痛苦?恕!痹愀猓趺椿崦俺稣庋幕袄础?
但由她瞪得更大的眼睛和转为惊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至少已经成功的转移了她的心情。
“你说什么?”
他再度发动车子,并往路上开。“我相信你已经听清楚了。”
她当然听明白,也看清楚了,这是~个多么卑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