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慈的视线与律爵相接,她轻点了下头。「你是一个很懂浪漫的人。」她搂着他的颈项说道。
「是吗?」律爵感到怀疑,他从不认为自己浪漫。
「嗯!」毓慈肯定的点点头。
就如同在游泳池畔,他知道她跟在身后,会刻意的放慢自己的脚步;在情人节时,会带她到宜兰,去享受这个属于情人的日子;担心她累了,硬是不顾她反对的将她带走。一切的一切,纵使他没有开口,但这依然是他独特宣示他浪漫的方式。
爱情不需要时刻挂在嘴边,只要偶尔一个帖心的动作,就远胜过口头上的甜言蜜语。
「我们这样子,」律爵抬起头,看着挂在客厅里一张放大的照片,这是律朝庭在七十岁时,请摄影师到家里所拍摄的,律朝庭虽然死了,但律爵依然坚持留着这张属于爷爷的纪念。「一定令很多人开心。」
听出了律爵未出口的遗憾,毓慈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将目光移到律爵目光专注的地方。
「是啊!很多人都会很开心。」毓慈深吸了口气,喃喃低语。
正如律爵所承诺的,她相信一切都会很好的!该是他跟她两个人丟开一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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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我觉得你应该起床上班了。」结婚三年,或许该说「再婚」三年,日子过得平凡,但却也精釆万分。
「为什么?」律爵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懒懒的问道。
「为什么?!」毓慈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这是一个好问题,等你起床,让我想清楚之后,我再回答你。」
「那为什么不等你想清楚之后,我再起床呢?」律爵像是耍赖似的回答。
多年来生活在紧绷的情结之中,他最希望能好好的赖在床上一天,而最后,他竟迷上这种感觉,天天没有毓慈的三催四请,他是不会甘心从温柔的被窝中起床,尤其现在是冬天。
毓慈瞪着律爵背后那一大片的纹身,他是个赖床大王,她发现每天早上这样的对话很精采,不过若是他真的迟到,这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律爵,我再给你五分钟,若你不起床,我也不管你了。」毓慈最后放弃的转过身,走向浴室。
毓慈一个不注意,却被凸起的门檻绊了一下。
「哎呀!」毓慈惊呼的扶着墙壁,踢到的部位有点痛,但还好反应快,扶住了墙壁,所以没有跌倒。
不过,在她还搞不清楚情況之际,整个人却被腾空抱起,才惊魂不定的心,立刻又吊到半空中。
「你做什么?」毓慈紧张的环着律爵的颈项,下一刻,就被安置在床上,像个病人一样,颈子以下被棉被紧紧包着。
「你有没有怎么样?」律爵的表情盈满担心,表情与方才的懒散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踢到的是脚,不是手好吗?」无奈的,毓慈看着紧张兮兮的摸着她手的律爵说道。
「我找医生。」考虑了一会儿,律爵真的拿起电话。
「爵──」毓慈真的不知道该拿律爵怎么办?她伸出手,将律爵手中的电话拿走。
怎么有这种人?她已经数不清,只要她有一点小病、小痛,他就紧张得像她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以前的律爵对她漠不关心,而现在的律爵,比个管家婆还要管家婆。
「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律爵露出正经的表情,「你得要看医生。」
手里拿着电话,毓慈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可以!你可以找医生,除非你答应我,以后若是你病了,不管只是一个小感冒,你也得去看医生,你认为怎么样?」
「我很强壯……」
「那又怎么样?」也不跟律爵客气,毓慈打断他的话,「电脑都有中病毒的时候。」
看着毓慈好半晌,最后律爵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低头吻了她的鼻尖一下。「老婆,你很聪明。」
「彼此、彼此!」
掀开被单,毓慈动了动自己的脚,已经不痛了,丟给律爵一个小题大作的表情,她准备站起身。
她才起身,律爵立刻又窝回床上。
冷冷的冬天,还是床上最舒服,不过若旁边还有个人就更好了!律爵心想。
「律──」毓慈简直难以相信又躺回床上的人,「我快被你整疯了。」毓慈用力的推了推他,「算我求你行吗?」
律爵无奈的睁开双眼,侧着头,对毓慈打了个手势。
毓慈皱起眉头,微蹲下身,「干么?」
律爵伸出手,将她的头给拉近,唇覆上她的,舌头如入无人之境进入她的口中。
「一大早,心情不错。」
一转到未合上的臥室门口传来的声音,毓慈连忙将律爵给推开,站起身,面对房门口。
「大哥?!」毓慈感到脸颊如火般灼烧,这几天因为孔行书要到台北开会,所以借住在律家。
「没关系,」孔行书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你们继续,我只是来跟你们打声招呼,我要上班了。」
「喔!」律爵率性的对孔行书挥了挥手,「慢走。」
「OK!」孔行书退了一步,细心的帮两人轻关上门,但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房门推开,打趣的看着律爵说道:「我说我的好妹夫,怎么看你那么卖力,却什么都没有,你该检讨了。你不看看我,都两个孩子了。」
「大哥!」毓慈听出了孔行书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知道、知道。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真是愈老愈不正经。」看到门再次合上,毓慈不由咕哝,一看到律爵一脸忍住笑意的脸庞,也瞪了他一眼。「还笑,你也一样,跟大哥都一个鼻孔出气。」
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最后会因为喜欢游泳而结为好友,毓慈心想,这一辈子她都搞不懂男人之间的友情。
不过,不懂归不懂,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跟自己的大哥和平相处,她心里是快乐的。
「我哪有!」律爵一脸的无辜,「我一向都向着你的,不过──」他突然伸出手,将毓慈往下一拉,「你大哥说得有道理。」
毓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重心不稳而直直落进他的怀里,「什么有道理?」
「生孩子啊!」
看着律爵一脸的热中,毓慈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
人家说,婚姻、家庭和孩子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对她而言,确实也是,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个男人的一切。
将自己投身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算了!她不在乎的心想,放弃叫他起床上班,她今天也想跟他窝在床上温存一天,不过她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凯文要带那个美丽的太太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