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李君佾说。
“似乎是如此。”李君淮点点头。
“二哥、三哥和你都还未成亲。”
“没错,但我有很多红粉知己,事实上,我还有两个侍妾。”他的口气有着骄傲。
“我知道。”李君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四哥多情得令母后和大皇兄伤透脑筋,但又拿远在兰州的他没辙,不过这次回京,他硬是被母后训了一顿,“但你还未娶妃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君淮点了点头。
“所以没道理我要先娶不是吗?”李君佾说出重点。
“此言差矣!”他摇摇头,“二哥和三哥长年驻守边关,皇上赐我属地在兰州,我们皆不在京中,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他先操心你的婚事也是有理。”
“该死的!这有什么理可言!”瞪了他一眼,李君佾不悦的道,“我压根没道理赶在你们之前成亲。我虽不用带兵,总是待在京理,但毕竟比你们年幼,正所谓长幼有序,比你们早成亲于理不通,不是吗?”
身为当今皇上最年幼的弟弟,他似乎总把自己当成孩子一般,他指了婚,也是希望自己能因此而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便作主替他挑了门亲事。
李君佾不以为然的将嘴一撇,指婚一事,他也是在事后才知晓,他几乎气得跳脚,却又莫可奈何,谁叫下旨的人虽然是当今皇上,这桩婚事实则是他们那个自以为是的母后所决定的。
“好吧,算你有理。”李君淮点了点头。反正有戏好看,他没道理不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现在要不要和我去醉香楼喝个几杯?”
“这……”
“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
“好,去就去!”只要四哥不说出耿昭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切好谈。“宗兄,咱们一起去吧!”
“我……”
宗文华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离去。
他们都知道宗文华的娘子是个个性火爆的边疆姑娘,逼着他去,当然也是想看另一场好戏。
或许是觉得目前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两兄弟已经开始唯恐天下不乱。
“子旭终会知道的。”宗文华苦恼的表示。
“因为他腿受伤了,所以皇上已下令,他若无事就毋需上朝,因此他绝不会知道,毕竟他现在连子安要娶妃之事都没听说,更别说知道子安的对象,除非……”李君淮眯着眼看他,“有人去告诉他。”
“这……”宗文华皱起了眉。
“宗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李君佾说。
“两位,”宗文华叹了口气,“这事可大可小啊!”
“我们是皇上的亲弟弟,上头还有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母后,所以天塌下来都不用怕。”李君淮很有把握的表示。
※ ※ ※
太医说,李君霖的腿至少要三个月才会慢慢复元,而这也代表了他的腿一天没好,她就得一天受制于他。
三个月……昭容一翻白眼,别说三个月,三天她就已经快疯了,她从被人服侍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一个供人使唤的仆人,这转变可真大。
这下,她真有点怀念那个总是被她批评为鸟笼的耿府了,她终于可以理解小桃红说的──没人侍奉的日子是很难挨的。
但矛盾的是,她似乎逐渐习惯了天天见到这个傲慢的家伙,又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想像中痛苦。
“你过来。”
回过神,昭容来到李君霖的床前。
“倒杯茶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李君霖命令道。
这会她又想诅咒他了!瞪了他一眼,她倒了杯茶拿到他的面前。
他喝了一口,再把杯子交到她的手上。
“叫小屈进来。”
她不置一词的拉开房门,叫等在门外的小屈进门。
“王爷!”
“扶我起来。”从眼前的书本中抬起头,李君霖对他说。
“是!”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小屈随即将他扶坐在一旁的轮椅上。
这张轮椅是宗文华特地命木匠做的,让李君霖纵使右腿受伤也能自由于行。
“推我到诏斋去。”
昭容只是看着李君霖的双眼,迟迟没有动作。
“你在想什么?”他有些阴沉的问。
“没有啊!”她耸了耸肩的回答。
“那还不推我走。”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不禁皱起眉头,“我以为你叫小屈呢!”
“我叫的是你,丫头!”他没好气的说。
他的口气似乎当她是个笨蛋!
“推就推!”他的眼神严重的侮辱了她,她咕哝的表示,“我不是丫头!”
“我说你是你就是!”
“若我是丫头,那你就是个野蛮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野蛮人。”她不耐烦的说。
“你……”
“闭上你的嘴,我说你是野蛮人你就是野蛮人。”
“你……”
“逼个大家闺秀当丫头,难道不是野蛮人的行径吗?”
“你……”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我发誓我一定会,我耿昭容一向说到做到。”
第五章
将他推进书房后,她这才注意到他阴郁的神色。
她说得太忘形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她立刻闭上了嘴。她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个没有骨气的人,可是……想到她在耿府里呼风唤雨,现在却像是失声的麻雀似的,她就不甘心。
“为什么不说了?”李君霖冷淡的问。
“我还想要我的脑袋。”昭容咕哝的说。
“若我真要砍你的脑袋,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
听到他的话,她的嘴一撇,似乎不以为然,但又不敢反驳。
“你识字吧?”
“当然!”昭容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是个大家闺秀。”
李君霖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女人成天把大家闺秀四个字挂在嘴边。
“既然识字,就帮我写封信吧。”他淡淡的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写信?”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要你写!”他有些不悦的回答她,“身为一个丫头,你实在很多话。”
“丫头就该没有嘴巴吗?”她不以为然的坐在桌案后,并开始磨墨,“今天你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为什么我要帮你写信?”
“一句话,写不写?”
“我可以不写吗?”她哼了一声,依言帮他写了封信。
看着她将信给封好,他漫不经心的说:“这是要送到边关给我二哥的。”
“边关?!”听到这两个字,昭容的眼睛一亮。
李君霖点点头,“若你乖一点,等我伤好了,或许我会愿意带你去一趟。”
“真的?”一时之间,她忘了自己等他伤一好便要离开的打算,兴匆匆的问。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闻言,她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他总强迫她做些她不想做的事,她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想去?”
“当然!那里有很多好玩、好吃的,谁不想去。”
“通常姑娘家都会觉得边关是可怕的地方。”李君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家,我有武功,称得上是个侠女。”
“侠女?!”
“现在的我当然不像喽!”她此刻穿着丝绸的衣物,当然不像侠女,“我现在的穿着像个大家闺秀,等改天换件我娘织给我的衣服时,我就像侠女了。”
“你以为只要穿着改变,就可以成为侠女或大家闺秀吗?”李君霖感到有些好笑的问。
“当然!”
这丫头果然天真得紧。他移到窗边,拿起笔在纸上作画。
昭容也跟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