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佟澄空一头雾水好奇的随她看左看右。
看她一袭黑白相间直条纹的短上衣短裤,搭配白色休闲鞋,柔软如丝的齐平短发随风轻柔摆动,肩上的白色大背袋在她率性俏丽的外表下增添了一抹洒脱;这样的澄空哪受得华衣华服的束缚。
有可能是这两个人前阵子天天腻在一起拍广告拍出感情来吗?
“干嘛这样看我?”佟澄空被她瞧得心底毛毛的。
“妳不生气啦?”曹姊有些好笑地间。基本上,澄空是超级健忘的典型代表,非常的单细胞。
“对哦,妳没提醒我,我还真忘了这件事。”她重重的将手放在曹姊的肩上,对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沉吟,“这笔帐该怎么算呢?我想想……”
“算什么算,小姐,三点了,妳现在才来上班啊!谁比较罪过?”曹姊好笑的拨下她的手,减轻负荷。
“猜错了,我是将马头急着要的提案拿来给他看,然后顺便帮他当信差将‘菊组’被挑中的提案送去给南宫隼过目。”天知道,她干嘛要答应,基于拖稿过久的心态?“听说妳的广告又试映一次,成效如何?”忙着赶稿,她一直没机会看到。
“很好,阿凰爱死了。”也许她可以试探看看。“阿隼在顶楼休息。”
“我知道,他有通知马头。这人花虽花,记忆力倒是满好的。”绿灯亮了。“不说了,我先将东西送去,免得妳可怜的老公没饭吃。”佟澄空笑着挥挥手,冲过马路。
澄空刚刚真的夸赞阿隼了?曹姊又一路惊愕地飘回办公室。
※ ※ ※
门竟然没关,这人也太相信台湾的治安了。佟澄空蹙眉,走进色调温暖的客厅。
“南宫隼,我……”她的声音止在视线接触到落地窗时,好家伙,底下忙得团团转的同时,他居然悠悠哉哉躺在阳台上做日光浴。佟澄空恶心突起,好玩地蹑手蹑脚接近闭目养神的人,深吸一口气,恶作剧的放声大吼:“喂!”
南宫隼心弦一震,冷淡地张开左眼觑觑她,旋即不耐烦的闭上。
他这是什么态度啊!佟澄空将牛皮纸袋丢掷在他身上,“马头托我拿来的东西交给你了,再见。”
“哼。”
他这声平淡的鼻音和反应,勾出佟澄空的好奇心。“你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奇怪的回转。
“妳没牙痛过吗?”南宫隼口气很冲的测过身去,身心皆受痛,心情恶劣至极。
“有啊,常常。”所以她随身携带一小罐征露丸以防万一。“又不是很痛,摆张臭脸给谁看。”一张脸全浓缩在一块,这人真吃不了苦耶。
“谁说不是很痛?”南宫隼忿忿张眼,瞪视她的怒眸里夹带着许多不满。他就是脸太臭不想影响别人才会上来休息,是她自己留在这里看的。
佟澄空咯咯笑开了嘴。“真的很难受吗?”南宫隼有时候比她还会闹脾气,真像小孩子,亏他大她整整十岁。
“反正我的样子很好笑。”在这种生不如死、嘴巴不能张太开的时候,他可没心思和任何人分享任何笑语,更没心情供人取乐。
“是很好笑。”痛成这样怪可怜的。“走啦,我带你去看牙医。”佟澄空同情的欲拖他起身。
“不要。”南宫隼缩回手,畏惧地皱眉撇开头,不愿让她瞧见他不堪一击的模样。
“嘿嘿。”佟澄空皮笑肉不笑,狡黠地扳回他的头。“为什么不要?”这家伙不会是……
南宫隼奋力扭头,闪躲她的逼砚,偏偏怎么闪也甩不掉她嘲笑的小脸。
“走嘛、走嘛。”她恶意怂恿,紧抿的双唇困难忍笑意而微微抖颤,眼看就要放声大笑
“佟澄空!”天杀的,好痛!南宫隼瑟缩地捧着剧痛的右颊,想瞪人又怕太用力,到头来受苦的是自己,干脆翻过身去不理她。
他真的……“噢,老天,这么大的人了居然怕看牙医,难得。”佟澄空捧腹大笑,哭得前仰后合,欢乐的泪水直流。
“很高兴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心情不错。”他恨得咬牙切齿,不料神经一阵抽痛,疼得他差点淌下英雄泪。
哭声哭调的,这样虚弱的南宫隼实在很好玩。“喂,南宫隼,看看我嘛,我很可爱的。”她逗着,绕到另外一边俯身贴近他痛苦的脸。
“妳我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他阴沉沉的料脱她,想狠狠警告她,无奈气若游丝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佟澄空似笑非笑的揪看他一会儿,忽然掏起袋子来。
“看你胆小又可怜,我就大方贡献出珍贵的偏方供你使用,这只能暂时止痛,不能治本哦。”先搁下袋子,她将瓶于里软软的小黑丸倒出一颗。
南宫隼被忽来的一股恶臭熏得脸更缩,眼更深沉了。
“不管那是什么,请尽速拿走。”他惊恐的看着她掌上揉捏的羊屎。
“止痛用的,嘴巴张开。”捏掉一半药丸,佟澄空无比认真地解释。
惶恐的猛摇头,南宫隼下意识的捂着嘴,怎么也忍受不住那股令人作恶的臭味,赶紧翻正身躯,急急喘了几口气。
“喂,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佟澄空弃而不舍地绕回原位。“嘴巴张开。”若不是看在这阵子他天天不辞辛苦强迫她让他载,还常常请她吃消夜的份上,她管他去病死。
“别想。”
“什么啦!嘴巴捂得紧紧的,话又糊成一团,鬼才听得懂。”她坏心眼的偷偷睐他。
南宫隼本想拿下手重申一吹,无意中却瞧见悄悄溜过她眼底的一抹诡光,警觉心霎时被那抹异光唤醒,捂得更紧。
差点上当。他横着眉不悦地瞪她。
被识破了。生病的人感觉还如此敏锐,真不应该。“你不拿开手,我要施展高压手段啰!”不看牙医,又不肯塞臭药丸,他活该忍受痛苦的煎熬。
浓密的剑眉挑了挑,南宫隼老持成稳的等她放马过来。
这个人八成不晓得她最讨厌输,为了赢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佟澄空冷笑两声,一鼓作气爬到他胸膛上坐着,避免他转来转去耗费她太多体力。
“佟澄空,快下去。”如果是今天以前她这么做,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然而今天他痛得没心情做任何事,只想躺着静一静。如果她愿意陪他的话,他当然不介意,只要她别选在这时候重温旧梦。
“少臭美了,一脑子坏水。”看他弯细的眼睛飘着春色,也知道他在胡乱臆测什么。佟澄空没好气地板着他的手,才扳开这手,那手就掩了上来,你来我往,四只手搅和了十来分钟后,佟澄空累瘫了手,南宫隼也顺势放下发酸的手臂。
“这东西是很臭没错,却很有用。”佟澄空乘隙出手,哪知用力过猛,力道拿捏不当,不小心碰到南宫隼的痛处,疼得他哀声连连。“会痛喔,所以说教你试试看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她嗫嚅道。
“别闹了。”臭气熏夭,待会儿屋子得用一大堆芳香剂来除味才行。
“好啊,那你叫我走。”她吃定他似的扬高药丸。
南宫隼咽了无数次口水,终于痛下决心,“请离开。”
“不走。”可恶的王八蛋,竟然敢赶她走!
佟澄空气恼不已,光火地阴视他,只见南宫隼不甘示弱,性感的唇抿得死紧,深遂的眼神幽幽地黯沉,她灵光乍现,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