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女人!当然是要你拿真的,不然我何必大费周章把你送进宫?又把纳兰 瑶姬……」沈淕的话陡然哽在喉咙,他略瞪大眼看着沈冲和苏佾苹脸上的笑,「你们… …该死!我上当了!你这贱女人居然联合沈冲一起来骗我?」
苏佾苹摇头,「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先做错的话,别人要 如何揪住你的小辫子?沈淕,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皇上已经答应不追究我们的 罪。回头吧!我爱你,让我们一起……啊!」
突然,只听见苏佾苹一声惨叫,胸口登时被一把长剑刺入。
原来沈淕恼羞成怒,竟然下手杀了苏佾苹。
沈冲一惊,「你杀人灭口?」
沈淕疯狂大笑,「杀人灭口又如何?手足兄弟都不在乎了,又哪会在乎区区一个贱 女人的命?老四,今天就让我们一次了结前帐,看看是你继续做皇帝,还是由我来一统 天下!」说罢,他一马当先冲向沈冲。
沈冲不敢轻忽,执起长剑,从容应战。
起先沈淕还能掌握局势,节节进逼,但随着时间过去,支持沈冲的人越来越多,沈 淕逐渐感到心浮气躁;一个不小心,他被沈冲砍中肩头,又被一枝箭射中后腰,他顿时 怒气横生。
他一来一往应付着沈冲,一面从袖口掏出袖箭,趁着沈冲不注意的片刻,发出袖箭 。
沈冲闷哼一声,肩窝流出血来。
「你……」沈冲拔出箭,一手摀着伤口,「你暗葥伤人?」
「这得怪你自己不记取当年老大是怎么死的,今天又和他犯上同样的错。念在你我 同是兄弟一场,我会让你留个全尸。」话声甫落,沈淕又再发第二枝袖箭。
就在他射箭的同时,另一技箭却无声无息射向他的心窝;当他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枝箭准确无误地没入他的心窝,并穿胸而过。
沈淕无法置信地回过头,赫然看见纳兰瑶姬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手执弓箭,在她身后 有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双手握住她的手,箭显然是他帮助她发的。
「你……你为什么?」沈淕砰的一声滚落马下。
「因为你该死!」纳兰瑶姬泪流满面说道。
「我从来就不想伤你,为什么你要杀我?」
「你为了自身的名利地位,不惜贱害手足,杀害纳兰氏一族百余条无辜的生命,甚 至毁了我的清白,让我背上弒君的滔天罪名。这样的你,难道还不该死?」
「可是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还想封你为皇后,为什么你……」
「纳兰瑶姬就只是纳兰瑶姬,只想为家人报仇不想做皇后。沈淕,我谢谢你在乱军 屠杀中救了我,但对于你的罪过,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的!」
纳兰瑶姬再次举起弓箭,身后的白衣男子轻轻抓住她的手,为她拉满弓,「沈淕, 刚刚那一箭是为我的家人而发,至于这第二箭,是为皇上而发,因为你不忠不孝,不仁 不义,丝毫没有手足之情、廉耻之心。」
箭,分毫不差的射中沈淕的胸膛,他瞪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
「这最后一箭是为我自己,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成为一个不贞不祥的女人,你去 死吧!」纳兰瑶姬悲戚说道,让第三枝箭没入沈淕额头,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
匆匆包扎过伤口,沈冲直接来到内室,「如何?瑶儿不要紧吧?」
欧阳彻摇头,体贴地拉起被子为纳兰瑶姬盖好,「不要紧,她只是太累,休息一下 就好,你的伤如何?」
「我没事。」沈冲来到床前,低头看着她泪痕犹存的美丽小脸,轻轻吻了吻她。
「彻,你怎么会带着瑶儿出去?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你为 什么会帮她拉弓射箭?你……」
欧阳彻哑然失笑,「一次一个问题慢慢来,你这样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教我从何 说起?」
「你先告诉找她是什么时候醒的?」
「这就得问她了!」欧阳彻回头看着纳兰瑶姬,「瑶姬,你愿意见他吗?」
沈冲一阵错愕,怔怔的看着欧阳彻和纳兰瑶姬。
欧阳彻低低一笑,「我和沈冲是生死至交,从没有看过他为一个女人如此担心、如 此寝食难安,甚至连命、连王位都差点弄丢了;如果你再不见他,只怕这个傻瓜会想不 开!」
沈冲急忙上前推开欧阳彻,双手紧紧握住纳兰瑶姬冰冷的小手,「瑶儿,如果你醒 了,求求妳看看我,好不好?」
纳兰瑶姬没有回答,但被握着的手却死命地想抽回。
沈冲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她的双手握得更紧,「看着我,瑶儿,我知道你醒了,求 求妳看看我!」
纳兰瑶姬哽咽道:「我不要!我是不贞不祥的女人,我没有脸见你!」
「谁敢说你是不贞不祥的女人?在我心底,你永远是最美、最纯真、最善良的。」
「可是我竟然傻得听信沈淕的话,进宫刺杀你,害得你受伤,害得你被天下人唾骂 ,我……」泪水,沿着纳兰瑶姬的脸颊涔涔流下。
「小傻瓜!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件事而怪罪你吗?如果我真为这件事怪你,早在你刺 杀我的时候就杀你了,怎么还能留你在身边,对你做我的妃子?」
纳兰瑶姬睁开眼睛,「可是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我让沈淕碰过了,我没有资格再 留在你身边。」
「我不在乎。在今天以前,或许我会在乎你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因为你太美,美得 让人想据为己有;但现在我知道,光占有一个人的身子还不够,还得拥有她的心。我爱 你,我爱你的善良、你的倔强、你的固执,而不只是你的人;再说,那并不是你自愿的 ,不是吗?如果前一天我没有那样粗暴地对待你、要你,也不会让沈淕有机可乘了!所 以真正错的人是我,怎么能怪你呢?」
纳兰瑶姬挣扎着爬起身,投入沈冲怀中痛哭失声,「冲哥,不要再那样对我了,好 不好?我爱你,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想为你生儿育女,想一辈子陪着你;但是我不要你 那样对我,那让我觉得自己好脏,好象娼妓,让我只想一死了之,否则也不会让沈淕有 机可乘。」
「嘘!别说了!我跟你说对不起,因为我太在乎你,受不了你和沈淕在一起,才会 那样对你;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那样对你了!你是我最温柔的妻子,我怎么会再那 样对你呢?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沈冲喃喃低语着,张嘴堵住她的,细细地亲吻 着,吻去她的伤心、她的悲痛和她的绝望,再吻去她满颊的泪水。
纳兰瑶姬伏在他怀中,先是由他亲吻爱抚着,可她忽然想到,这屋子里可不只她和 沈冲,还有一个欧阳彻。
她又羞又急,忙地推开沈冲,「不要,冲哥,有别人在,不要这样!」
沈冲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毫不避讳地吸吮她的小嘴,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时才略略 松开她,「欧阳彻,你还不走,想留在这儿看我和瑶儿生孩子是吗?」
正看到精釆处的欧阳彻哈哈一笑,边说边往门口走去:「新娘娶进门,媒人踢过门 ,天下翻脸最快的,就属你沈冲!」
「等等,我有话说。」
欧阳彻停下脚步,很识相地背着身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