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贱人!竟使她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
原先念她年纪小,不想这么快对她出手,还将莫轩昂安排在她身边,赐她尝尝情爱的甜头……想不到她倒先给她难看了!
哼!对付小里小气的娃儿,她自也有小里小气的一套。
而莫轩昂……她原要他接近兰水若,娶兰水若为妻,再残酷的毁了她美好的世界,合法接收她继承的家产……
她可没要他把握机会背叛她。
本来解决兰水若后,她打算和他结为连理,给他个名分。她也一直很期待改嫁给女儿丈夫的奇妙滋味……然而现在看来,一切没那么顺利。
无妨。她费玛丽始终会是胜利者。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 ☆ ☆
放学时分,莫轩昂准时在校门口接兰水若。
车子没有直接驶回兰家,反而来到朱睿住处附近。
“你载我来这里做什么?”
“经过调查,学长在离这里六十步远的社区花园乘凉看书。”
“你真无聊!”她别开头,连瞪他瞪他都不屑。
他扶着她脑勺,硬是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我说过会找个够资格的人照顾你一辈子,绝不是开玩笑。朱睿学长身世好,你又对他有好感,他再合适不过。”
她的视线居然被他开合的嘴吸引住,胸腔也莫名紧缩……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
“别说你的事不用我管。你若和朱睿联合起来,整个局势势必完全不同;单抬出第格斯先生的大名,便能让费玛丽畏惧三分。”
他不仅挖掘她心事,还仔细查证过朱睿学长的身世!然后作主要她和失睿学长在一起,他以为他是谁!
她格开他抚着她脑勺的手,“我才不想利用学长。”
“让他爱上你,你要他所做的一切就不是利用。”他下车,绕过车头为她开车门,伸手邀她到车外,她不理,他使激将法,“或者你对你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
她偏不中计,妄自菲薄道:“我本来就配不上他。”
“谁说的。”他索性弯身,将她抱出车外。
“你……你要干什么……”
他将她放在车引擎盖上,两手撑在她双腿旁边,“情况是有些不理想。早上对你有所冒犯,为的是秤秤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孰知他似乎一点醋意也没有。我猜是因为平日你们太过客套生疏,很难起化学变化。”
不管他是不是刻意,她都忍不住想起早上那个吻,即使屏息,她的细胞也会自动幻想他的气味,她的视线往哪瞟都躲不开他。
“我和学长又不是氢呀氮的,起什么化学变化。”
他挑起下颚,“别跟我装傻。”
她紧张地后仰,眼睫快眨两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带有邪意地淡淡一笑,“帮你们制造一些肢体上的亲密触感。”他蹲下身,捧着她的左脚脚底,技巧性地旋转两圈,不知对她的脚踝动了什么手脚。
他站起,用干净的右手抚摸她脸庞,故意压低嗓音道:“肌肤相触的感觉,是情感的催化剂——你信不信?”
“鬼才信!”她羞窘地闪避他的视线,伸直双臂推他,“你离我远一点。”
他后退两步,“你可以自己远离我。走到学长那儿,六十步,我保证你自自然然地扑进他怀里。”
她滑下引擎盖,双足回到地面。
“乱讲。”她质疑地想跺跺左脚。
“别跺,差一步都会失算。”
她瞪着他,想看透他心思,却一无所获。
她往前走三、四步,回头问:“学长若问我到他家附近做什么,我要怎么回答?”
“老实说呀!”他上前,揉拨她微乱的细发,“说你想见他。”
她的心跳又有些失序,她急忙走离他身边。
莫轩昂跟在她身后走了约十步远,停下来等她回来。
不到一分半钟,他便看她鼓着两腮迈着大步走向他。远远地她便要开骂,不料差不多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她左腿一软,跌跪到地上。
莫轩昂气定神闲地走向她。
“你骗我!”何止是骗,让她在他面前跌个狗吃屎,根本是愚弄她!
莫轩昂假意看看前后,评估她所走的步伐,“难道我弄错了?是一百步?
“不只那样!社区花园里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
莫轩昂侧头,“忘了确定他还在不在,我真该死。”他一点也没有认为自己该死的表情,“我们回去吧!”对着坐在地上的兰水若撂下这句,他自顾自地掉头走开。
“喂!”兰水若这声喂唤得很不甘不愿。
莫轩昂闻声回头,还一脸疑惑。
她简直气得想哭!“你没发现我爬不起来吗?”
他恍然明白地走向她身前,“对不起。”抱起她,柔声问,“你没摔疼吧?”
兰水若自然而然揽着他的肩,“还说呢!我……”
她为自己的娇怯与欣喜感到愕然。又被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包围,她竟不自觉想枕着他宽大厚实的肩膀,不想放开……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又不愿去点破……
“对不起。”他再一次让她坐在引擎盖上,拍去她衣服上的土灰,然后蹲下身子,褪去她的鞋袜,审视她微微红肿的足踝,“这下子弄巧成拙,必须带你去让医生看看。”
“不用啦!”她将左脚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被他盯着纤细的足踝,居然和他吻她一样令她怦然。
她双脚同时跃回地面,左脚的不适使她攒眉,身子微晃,莫轩昂适时揽住她。
他可以明显察觉她的改变。在他的怀里,她不再僵硬排斥,而是柔软地依偎着他。
他将她抱入车内。
要凑和她和朱睿是真的,要她爱上他更是认真的。表面上他泰然自若,事实上他战战兢兢地研拟什么时候该使坏,什么时候该温柔。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但他制止不了自己的卑鄙。
他渴求她的爱。
第五章
兰水若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医生说即使不敷药过两天也会自然痊愈。尽管如此,当他们回到兰宅,莫轩昂以都是他的错为由,自愿替代她的双脚,他抱着她进入主宅。
有些佣仆见状,面露窘色,莫轩昂原想开口解释,兰水若却直摇头,示意他别理那些人。
上至二楼,莫轩昂小声对她说:“他们为你工作,你不应该老是摆大小姐脸色给他们看。”
兰水若对莫轩昂的劝解嗤之以鼻,“他们个个有背叛我的可能,我毋须浪费心思在他们身上,省得惹祸上身。”
“只是可能,表示你也晓得他们还没有跟随费玛丽起恶念。”
“费玛丽还不敢太明目张胆收拢人心,不过快了;而那些不明是非的人一定会轻易被收买。”她相信那些佣仆联合起来陷害她是迟早的事。
莫轩昂停下来,“一开始便认定对方是敌人,徒然在为自己制造敌人罢了。”他们所在位置可以俯视一楼大厅,“你从你母亲去世后便一直这状况,难怪这个屋里的人没有一个心是向着你的。”
“不管敌人是不是自己制造的,对方终究是敌人,一点都不出自己预料。总比将对方视为盟友,结果却被背叛、出卖好。”
莫轩昂低头看着她,“依照你的论点,是不是反正迟早会失恋,所以干脆都不要谈恋爱?反正人迟早会死,所以你我都不该被生下来?”
兰水若眸光锐利地与他对视,却无法说出有力的辩驳,只得别开头,“我们想法完全相斥、相悖,不要再谈了。”难得平稳的心情又被他惹得烦躁,“抱我上三楼,我要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