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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该死的小白脸,把他的话当成放屁?!容灿怒火高炽,又凶又狠厉,「我警告过你,绝不许喊她滟滟!」在众人不及反应之际,他放开沐滟生朝赛穆斯抡拳揍去,赛穆斯脚一蹬,一手抓住沐澜思退出屋门。

  他冲动得想追出大打一架以消心头之恨,却让沐滟生由身後抱住。他回身瞧她,见那张爱笑的脸沾得都是泪,眼睛迷迷蒙蒙,他心一叹,拳头陡地软了下来。

  「唉……我不打人,我也不生气,沐滟生,你别再哭了,唉唉……你哭得我心烦意乱,一口气提不上来,我、我头好晕……」他步履不稳,倚著门边,恰巧、刚好、不著痕迹地将门板带上,顺手落下门栓。

  「灿郎!」她双手扶持他,慢慢步向床边,心中好害怕,怕他是闻多了自己身上太过浓郁的毒香,怕他唇上的咬伤沾染她的毒,怕到得最後,她仍保不住他。



  「你躺一会儿,我去找赛穆斯,我去求他,他一向待我好,他会救你的。」

  容灿不理会,躺下时,顺道将她两只手扯住。

  「灿郎,放手。」虽变得爱哭,她的语调仍如以往一样,改不掉的软腻。

  他听话放开,下一瞬勾住她的腰和颈,沐滟生只觉天旋地转,待回神,身子已上了床,他轻轻压住她,伟岸的躯体悬宕在她上方。

  哪里像不舒服的模样?他朝她笑,诡讦得逞的眉目张扬。

  「你、你放开我,我要下床找赛穆斯。」



  她在他身下,竟还敢唤著别的男人的名字?!容灿不甘心到了极处,身躯整个贴上她,埋首对她攻城掠地,吻过她的小脸和颈项。

  她身上的香彷佛催情剂,助燃原就旺盛的热火,胸前布条渗血,他毫不在乎,完全感受不到痛,因腹中的情欲支配了他,容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

  「灿郎……你你、不要这样……」刚开始,她还留有理智,还想由一团混沌中爬出,但他的大掌在她柔软的身躯撩拨,她觉得自己是一把三弦琴,与他谱出最动人的曲调。

  「你会死的……」她呢喃著、呜咽著,明明想推开他,却变成迎合,心在痛著、烧著,在这不可言喻的喜悦中偏偏有著一丝悲壮。他和她都是扑火的飞蛾。

  「沐滟生,我要你,只要你。」他微微撑起上身,双目锁住底下的美颜,刚毅的唇在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笑。沙哑地道:「你已折磨我够久的了,还想折磨到什么时候?若是非死不可,那就死吧!」

  「灿郎……」她动容低喊,情丝万缕。

  「嘘……」俯下身,他万般怜爱地吻著。她的云发技散,小脸瞧起来脆弱无比,大掌抚触著她,褪下一件件衣裙,小手上的软布套亦解了下来,十只歼指如此美丽,每根指甲却蓄满毒素,艳红如花。

  她反射地握起小拳,想将十指藏住,容灿不许她,握住那份致命的美丽,唇亲吻每一根手指,他心发痛,酸楚怜爱,知她为他受尽苦楚,他不愿放开、不忍放开,他如何放得开?

  「我姓容,容易的容,单名一个灿字,灿,就是灿郎的灿……你记住了吗……」他声音低哑,双层热烈,啄著她柔软的嘴,半求半命令:「记住我的名字……」

  「灿郎……」那颊如霞烧,语不成句。

  「沐滟生,容灿要告诉你,他是真心喜爱你,你要记在心底。」他对入她的眼,穿透了她的灵魂,这话在心中藏了五年,他终於对她倾诉。

  「呜呜……你总爱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你、你说喜爱我,其实不是……你喜欢你们汉家的姑娘……呜呜呜……」她在哭,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为什麽哭,就是想掉泪,身子好烫好热,她就是想哭。

  容灿叹气,不准她动来动去、扭上扭下,他禁锢住她,决定先把话讲清楚、说明白。「我喜爱你,是真心真意的。」

  「呜呜……你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人家好热、好难受……呜呜……」

  她这模样,圣人都要发疯。

  容灿咽著喉头,顺遂她的话,「对、对,我爱说反话,我讨厌你,不喜欢你。」

  没想到她哭得更响,小脸红通通的,「我就知道你不喜爱我,你讨厌我……呜呜……你不喜爱我,只爱你的汉家姑娘……我、我不要睬你……灿郎……」

  最後那句「灿郎」唤得容灿把持不住,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所有事都闪一边吧!再也毋需言语了。

  然後,他紧紧、紧紧地抱了她。

  一室春色……

  伏流

  房里有些昏暗,她眨眨困顿的眼,想撑起身子,却觉浑身乏力。

  她决定放弃挣扎,因为被窝好舒服、透著淡淡的温暖,她忍不住深深吸气,发现空气中有一股清雅的香味,是马缨花。它的时节正巧,开了满山满谷,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幅景致,明日,待她身子转好,她要赛穆斯陪她去银岭绝崖,去摘最大最美的花。

  银岭,断壁绝崖。她翻了个身,眼眸直直盯著上方,心些微落寞。赛穆斯说,阿爹和姆妈便是由那儿坠下的,而那日,她让堂柱砸晕了,什麽也不清楚。

  那里,每年都会开满红艳艳的马缨花,她会摘来许多许多,将花全撒向绝崖,给阿爹,给姆妈。唉……她想念他们,好想好想,自从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走了,就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了……她也想阿姊呵……

  一只男性的手掌撩开床帷,静静地拉下她罩住小脸的软被,神情若有所思。

  「赛穆斯……」见到上方的俊颜,沐澜思微微脸红,又想抢回被子。

  「为什么哭?身子很不舒服吗?」他手掌探向她的秀额,试了试温度,静静又说:「往後,别在瀑布下练刀。」她身子一向健壮,一染风寒,却连躺十来天。

  「我要练。」

  「不行。」他口气虽静,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要练……」她音量转小,不知是否病著,感情就脆弱起来,总不争气地想掉眼泪,她好烦好烦好烦……「我要练……不用你管……」有点赌气。

  许久,他瞧著她,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乖乖喝药,病好了,我陪你练。」

  沐澜思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颊上,心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知自己任性,可如今也只能对他使性子。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泪,咧嘴笑开,「赛穆斯,谢谢你。」

  他没回应,只端来刚煎熬出的药汁,递到她面前。「喝完。」

  黑呼呼的一碗,沐澜思接了过去,深吸口气,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咕噜咕噜全喝下肚中,苦皱了一张俏脸。「好苦哇……」她伸出小舌,秀眉皱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喝。良药苦口。」他收了碗,温言道:「待会儿会出汗,若觉得乏,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瞧你。」他起身欲走。

  「赛穆斯……」

  他止步,回身询问地挑眉。

  「你很忙吗?若可以……陪我说说话,好不?」一对美丽大眼祈求著。

  沉吟了会儿,他坐回床边,「你想说什么?」

  见他愿意,沐澜思心中暗暗欢喜,咬了咬唇,轻声地问:「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去中原,找什麽『回春手』和『玉面华佗』,阿姊她会转好吗?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知。不过,那两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若不能完全治好滟滟,说不定也能想出其他方法。滟滟的情况只会比以往好,你别太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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