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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承翰打算将温岁岁姊弟送去京城暂居,温侍郎是十分愿意的,只要人落入他手里,总有法子可想,何况他也和邹文理的父亲在信里通了气,确定对方也有悔了这门亲事,转而与侍郎府结亲的意思。

  之后温岁岁姊弟遇劫匪失踪,温侍郎更是心中暗暗称快,打定主意要拿此事做文章,即便温岁岁能平安归来,也能质疑她被毁了清白。

  趁着过年官衙封印,温侍郎总算有闲了,立刻前去拜见二房的老祖宗,请老祖宗以族长的身分出面周旋,老祖宗也应允了,派了温惟中为代表,温侍郎便让他随同邹府的李管家,一同前往清河县。

  谁知温惟中和李管家前脚刚走,后脚四女儿说温岁岁的坏话便让人听个正着,然后便是她和邹文理酒楼私会的丑闻当众被掀开。



  二房老祖宗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责备他连自家女儿都管不好,哪里来的脸让他派人去处置隔房的侄女!

  温侍郎哑口无言,面上无光,回到府里便闭门谢客。

  ***

  “这就是活该,报应!”

  听说温侍郎灰头土脸地被族里长辈痛骂了一顿,张大壮不禁朗声大笑,与一旁的刘二虎击掌庆贺。

  这一串事件都是顾晏然在幕后策划的,如今有了成效,三个男人都精神振奋。



  这日三人前去镇北大将军府,向老长官辞别后,顾晏然和张大壮便决定回清河县去了,正收拾行囊时,刘二虎接到一个手下报来的消息,眉头登时皱拢。

  “头儿,前几日温侍郎府派去清河县的人除了那个邹府的管家以外,听说路上还会去接另一个人。”

  顾晏然一凛。“谁?”

  “说是温氏二房的嫡长孙在天河书院当教习,也要跟着一起去清河县。”

  温氏二房的嫡长孙,那便是宗子了,温氏的宗子为何也要跟着去清河县?难道是奉了那位族长老祖宗的意思,他们想做什么?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呢!”她软软地娇嗔,樱唇微微嘟着,可爱又撩人。

  他终于克制不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拥着。“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证明,没骗你。”

  “那我就等着看你表现了。”她笑弯了眉眼,在他怀里扭着赖着,温存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后退,瞥了桌上那些零碎的纪念品一眼。

  “既然你说这些东西任由我处置,那我真的烧了?”

  “烧吧。”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睨他一眼,还真的回房里抱出一个小炭炉,点了火,先将那张押花书签丢进去,接着是剑穗,然后是手绢……

  每丢一样东西,温岁岁都会悄悄打量男人的脸色,他虽然眼神复杂,似乎十分感慨,却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果真是放下执念了。

  温岁岁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似喜似悲,释然之余似乎也有几分惆怅,在烧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在与前世的自己告别!

  程沐兰,永别了……

  正当温岁岁准备将最后的兰花木簪也投进炭炉里,忽然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怪风,登时将火给灭了。

  她怔住了,重新引了火,风又吹来,火焰再度熄灭。

  温岁岁脑海蓦地闪过某种念头,激动地捏着兰花木簪站起身来,仰首望向一片澄透的蓝天。“是不是我能把真相说出来了?您允许我了?”

  风又吹来了,这回却是轻轻柔柔的,像母亲对孩子的。

  温岁岁眼眶顿红,泪光莹莹,她望向顾晏然。

  男人不明所以,担忧地握住她肩膀。“怎么了?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晏然,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在驿站与你重逢时就想说了,只是不被允许。”

  驿站?重逢?

  顾晏然神色陡然一变,听出她话里不寻常的含意。“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见过我?”

  她含泪颔首。“在我上辈子。”

  “上辈子?”他错愕又震惊。

  她却凝睇着他嫣然一笑,双手圈抱他的腰,百般依恋地倚在他胸怀。“我的前世,就是程沐兰。”

  他整个傻住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她明白他一时难以接受,拉着他坐回石凳上,悠悠地告诉他关于她死后如何跟随在他身边,如何悔恨不迭,又是如何得到了重生的机缘。

  “所以你……就是程沐兰?”

  难怪他总觉得她和程沐兰虽相貌不同,一颦一笑却极是神似,还有其他种种奇异的蛛丝马迹,显示她和程沐兰关系匪浅。

  “可你明明说过,你不是她……”

  “我只是不希望你将如今这个我看成是你寄托情感的替身……程沐兰辜负了你一番情意,她配不上你,温岁岁才是你今生的伴侣。”她在他怀里仰起清美的脸蛋,略带撒娇的口吻。“你能明白吗?我是程沐兰,但又不只是程沐兰,我是……比程沐兰更好的温岁岁!”

  又是这般娇俏得意的小模样。顾晏然越看怀中的佳人越喜爱,臂膀不由得收拢,紧紧地圈在怀里。

  确实如此,他总是捉摸不定程沐兰的心意,但温岁岁对他的怜爱与眷恋,无庸置疑。

  温岁岁比程沐兰更好,能遇见她,与她相知相惜,是他三生有幸。

  他低头吻了吻姑娘柔软的发旋。“不过你说你的魂魄曾经寄居于兰花发簪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时候你能看见我吗?”

  她一凛,顿时有些心虚。“这个嘛,也不是一直在发簪里,能出来的,只是不能离发簪太远。”

  “我可是一直将这发簪带在身上的,岂不是说当时你其实就已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了?”

  “……那时候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温岁岁低眉敛眸,悄悄地对手指。

  “为何?”顾晏然不解,好奇地追问:“那你欲要何时才告诉我?”

  当时她以灵魂的形式跟在他身边,等于是被迫与他形影不离,就连他更衣沐浴时,她都只能在他周遭三尺之内打转,该如何告诉他,其实连他果身时那强健伟岸的体魄,她都早就严看过不少次了……

  哎呀,简直羞人,至少也得等到和他洞房花烛夜,行了周公之礼后,才好把这些秘密告诉他吧!

  温岁岁悄悄地咬了咬唇,再抬起头来已是巧笑倩兮。“你不是允了我,成亲以后你会带着我一起走商,行遍天下吗?这话作不作数?”

  “自然是作数的。”他毫不犹豫,墨眸碎落点点流光,闪耀着对她的情深意厚。“无论是烟雨江南、塞北大漠,或于湖中泛舟,或于草原策马,我将与你携手共同览遍这世间最美好的风光。”

  “所以啊,你着急什么?”

  她踮起脚尖,在他颊畔印落一个响亮的香吻,如兰的馨息撩拨着他的耳畔,用心许下的诺言比陈年美酒更醉人——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说给你听。”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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