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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二虎蓦地精神一振。“头儿,说到这点你还真不得不佩服那个邹文理,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能耐,一头定着亲事,一头还能吊着那温四小姐的芳心,那温四小姐在京中也是个有慧,名的闺秀,可偏偏谁也看不上,就认准了邹文理,听说在家里已经闹过几次了……”

  随着刘二虎娓娓道来,顾晏然眸中的神采越发熠熠生辉,末了,他拍板定案——

  “我们回京城一趟!”

  ***



  他还是决定离开。

  这日,顾晏然和张大壮拉了一车的年礼过来,却是向温承翰表示欲辞别,明知道他人就头等着和自己见一面,温岁岁还是赌气留在闺房里看书写字,就当没这回事。

  她心里自然是牵挂他的,也很想问问他这趟究竟要去何处,还回不回来,但该说的她都了,到如今他依然不给她一句准话,那她又何必上赶着掏心掏肺,让人瞧不起?

  她在房里闷坐了一个多时辰,内心猪徨不已,几次起身想往外走,终究还是收回脚步,橘将她的琴抱出来,焚香抚琴却也没让她的心静下来,反倒将一首曲子弹得乱糟糟的,犹如魔音传脑。

  在她即将失去耐性前,温炫打帘子进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精雕细琢的盒子。

  “姊姊,在弹琴呢。”温炫笑眯眯的,似乎完全就没察觉到他姊姊心情郁郁。



  温岁岁尴尬地停止抚琴,说她弹琴,不如说她是在发泄。

  “什么事?”

  “哪,师父交代我拿给你的。”温炫递出盒子。

  温岁岁一凛,想强装不在意,但立刻伸出去接盒子的双手还是让她的心思表露无遗。

  温炫见她只是呆呆瞧着盒子不作声,迫不及待地催促。“姊姊快打开来瞧瞧啊,看看师父送了你什么?”

  左不过是些头面首饰,有什么稀奇的!

  温岁岁故作漠然地撇撇嘴,打开来看,却完全不是她预想那些光鲜亮丽的首饰,而是一对身形胖嘟嘟圆滚滚的磨喝乐。

  这磨喝乐其实就是泥塑的娃娃,通常做市井孩童的模样,眉目可爱,有些作工好的更是栩栩如生,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生喜欢,每年七夕时节,市集摊贩更是处处可见磨喝乐,世人皆以玩赏磨喝乐做为七夕乞巧的活动之一。

  而顾晏然所送的这对磨喝乐一做男童打扮,手捧莲蓬,一做女童打扮,手执未开的莲花,两人笑意宛然,脸颊嘟嘟的染着红晕,更显童趣稚朴。

  “怎么会是磨喝乐呢?”温炫惊奇了,想不到师父那样的大男人送给自家姊姊的竟会是一双泥娃娃。“不过姊姊,这个女娃娃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有些像你呢!”

  是吗?

  温岁岁心韵一乱,越发仔细端详起来,也不知是否被温炫这么一说,有了既定的成见,她竟是越看这女娃娃越觉得似乎真的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这男娃娃是谁?”温炫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不会是邹大哥吧?师父送这对磨喝乐,莫不是为了祝姊姊和那厮婚姻百年好合?”

  温炫哀声惨嚎着,显然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不爽,而更震撼的是温岁岁,强忍着突如其来的烦躁,将那男娃娃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细看,这长得像邹文理吗?不可能是吧?

  她原以为如果女娃娃是她,男娃娃应该就是顾晏然用来代指他自己,难道是她一厢情愿吗?

  思及此,温岁岁横眉竖目,泼辣地瞪了温炫一眼。

  温炫被她吓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防备地交横于自己胸前。“姊姊,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话了?”

  大错特错!真是一个白目的,竟还不晓得自己哪里冒犯了她这个姊姊!

  温岁岁没好气。“这男娃娃笑容纯稚,哪里像那个三心二意的邹文理了?你莫要胡乱猜测好不好?”

  “不是邹大哥,那会是谁?”温炫一愣,念头一转,蓦地恍然大悟。“姊姊,你该不会是以为这男娃娃是象征师父他自己吧?虽然我也希望师父能回应你一番情意,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

  温岁岁气得直想打这个不识相的弟弟的头,用力深呼吸了好几遍,才勉强压下情绪。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坦白跟我说,刚才你师父可有说他离开清河县是打算去哪里?”

  “啊?”话题转得如此之快,温炫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半晌才愣愣地回答。“师父说耍去京城。”

  “是去做生意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师父只说是去办重要的事。”

  温岁岁悄悄咬了咬牙。“那他可有提及他……还会再回来吗?”

  温炫一脸错愕,彷佛觉得姊姊这问题极为可笑。“当然会回来啊!他都应允我了,会正收我为弟子,我还等着他回来行拜师礼呢!”

  “果真?”温岁岁语音微颤,心韵怦然,如小鹿乱撞。

  “这还有假的?师父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才不会说谎呢!”

  光风霁月?他?温岁岁抿了抿唇,但转念一想,既然他会回来,两人总还有相见的时,到时他总能给她一句准话了吧。

  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手上那对磨喝乐,脸颊不知不觉也同那女娃娃一般,染着两圈可爱的红晕。

  “对了,姊姊。”温炫蓦地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师父方才还特地找爹私下说话,也得他们关在爹书房里都聊了些什么,爹出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师持不肯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儿过年,爹在生气啊?”

  这倒不至于,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温岁岁自认对父亲也有了些许熟悉,即便再如何赏晏然,他也不会那么没风度阻挡人家奔赴前程。

  究竟那两人私下说了什么呢?

  温岁岁满怀好奇,之后便时不时向父亲打探,温承翰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欲多,反倒是因为之前他写信给京城侍郎府却迟迟没得到对方回应,变得急躁起来,还在家里发了一顿脾气。

  温承翰公务与家事两头牵挂,温岁岁也是心事重重,温家这个年便过得有些没滋没味,连温炫都感觉到家里异样的气氛,今年都不敢要求放爆竹玩,只安分守己地每日打打五禽戏,或是在自己房里偷偷练习师父传授给他的调息功法。

  过了元宵节,县衙正忙忙碌碌地预备着重新开笔,执理公务,蓦地,一道消息越过重重通报递进了后衙官廨——

  “禀大人,京城侍郎府派人过来了!”

  第十二章 逼出他的告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官衙会客的正厅,当中摆着一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左右两侧有数张靠背座椅,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虽说整个空间不算阔朗,仍颇有官家气派。

  尤其一身官服坐在主位的温承翰霍然起身,惊天怒吼,更添了几分赫赫威势。见他拍案站起,眉目含怒,邹家这打着侍郎府名号来拜见的李管家不免有些心虚,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表面力持镇定,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函,恭恭敬敬地递上。

  “这是我家老爷亲笔写的信函,温大人看过便明白了。”

  温承翰脸色铁青,勉力压抑着满腔怒火,将信函夺过来,撕开封口,取出薄薄一张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下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先是一番状若亲切的问候,叙过寒温,感叹两家这些年来各分东西,难免断了联系,不如从前关系紧密,殊为可惜云云,话锋一转,便说自家犬子素来端方持正,洁身自好,又说娶妻娶贤,而父母之爱子,当为其计深远,不忍错配鸳鸳,致使双方一生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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