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看到承恩侯府的人,我会远远绕开,他们不会再对我出手的。”
傅谨之没有坚持,不过还是安排夏尹悄悄护送梁文晔和阿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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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长了一岁,陈潇潇觉得自个儿抽长了,亭亭玉立像朵清新优雅的百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她就是不像个丫鬟,而且傅谨之深怕她着凉,还给她做了白狐狸毛斗篷,不但全身暖呼呼的,衬得她更像个名门千金,站在傅谨之身边,介绍她是傅夫人,绝不会有人怀疑,当然,她得先换掉丫鬟的发型。
“你要记住自个儿是大夫,不要笑得像个傻瓜似的,这样无法取得别人的信任。”傅谨之觉得心脏有一点不受控制,她看起来像块甜滋滋的蛋糕,尝起来一定美味又销魂,让他好想扑倒她……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今日任务重大,可不容许他现在折回去舔她这块美味蛋糕。
前一刻还美滋滋的自我欣赏,下一刻就被打入谷底,陈潇潇瞪圆双眼怒视着某人。
“专业人士要有专业形象,这不是你说的吗?”傅谨之自认为要求合理。
“你好像忘了,我如今的身分应该是个丫鬟。”
“你看自个儿是大夫,你就是大夫,你看自个儿是丫鬟,你就是丫鬟,一个人的身分和价值在自己的转念之间,这不也是你说的吗?”她说得理直气壮,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用话堵她。
“……”虽然深表认同,自己也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她的身分和价值不是取决于他人的眼光,可是,为何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傅谨之左右开弓轻捏她的脸颊,“好啦,板起面孔,教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拥有专业知识、医术精湛的大夫。”
这应该是错觉,她怎么觉得他在捏包子?陈潇潇唇角一抽,她突然觉得自个儿不像大夫,也不像丫鬟,而是一颗包子。
“这样很好。”傅谨之满意了,忍不住凑过去亲她一口。
包子的脸红了……不对,是绿了,这个家伙竟然觉得她变成包子很好!
陈潇潇还是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好好酝醸专业人士的气势,要不,她担心自个儿的形象会毁在他手上。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成国公的马场,而此时广场上两军已经对垒,两侧各有自个儿的啦啦队,扯着嗓门互相叫阵,平日再温文儒雅,这会儿全摆出地痞流氓的模样。
“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都不肯成为别人眼中的‘卒仔’,也不必别人动手脚,自个儿就可以闹起来了。”陈潇潇看了叹气摇头。
“他们代表的不完全是自己,还有背后的家族。”
“家族为你带来好处,你为守护家族的颜面豁出去,嗯,这很公平。”傅谨之闻言笑了,她的反应就是不一样。
陈潇潇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的笑点好像低了点。
傅谨之情不自禁的又伸手捏她的脸颊,“真可爱。”
“我不是包子,别再捏了。”陈潇潇低声警告他。
“是,陈大夫,我们回去再关起门来慢慢捏,随你喜欢,我保证侍候得你舒舒服服。”傅谨之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含在嘴里。
不过,陈潇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羞得红了脸。这个男人是在撩她吗?
清了清嗓子,板起脸,“你能不能别闹了?”
傅谨之忍不住又捏了她一下,不过这一次收手收得很快,毕竟场合不对,想逗她还是得看场合。
这时战火点燃了,比赛开始,双方都气势如虹,且势均力敌。
“那一位在哪儿?他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还下场?”
“白色衣服那一队,众人都护着的那一位。还有,身子再不好,也要找机会在众人面前亮相,证明他可以像常人一样,否则还没开始争斗,他就出局了,毕竟上头那一位可不是文人。”因为早产,二皇子的身子骨确实比较差,但他若真的是个药罐子,皇上的储君名单上肯定没有他,换言之,他在必要场合还是要表现一下,教人知道他是有血气的,并不畏战。
“真是辛苦。”一边要扮柔弱,降低兄弟对他的防备心,一边要展现实力,告诉父亲他并非不能担大任。
“想要成大事总要付出代价。”
傅谨之的话刚刚落下,混乱就发生了,某位白鹰队队员摔了一跤,发生骨牌效应,谁也护不了谁,二皇子就摔了,然后尖叫声响起,“保护二皇子”这类的话像放鞭炮一样劈里啪啦的响,陈潇潇见了瞬间点燃大夫的魂魄,飞也似的冲过去。
“让开,让开,我是大夫。”陈潇潇快速找到二皇子,随手拉了一个人,命令人去取担架。
众人瞬间傻眼了,这个女人……不是,大夫,从哪儿蹦出来的?
傅谨之跟自家二哥很有默契的交换一个眼神,属于黑鹰队的亲卫军随即接手,重点不是大夫,而是赶紧救治二皇子,亲卫军有护卫皇家的责任,承恩侯府的诸位公子和侍卫也只能退到一旁盯着。
其实马场备有大夫,不过大夫主要给马看病,他虽然乐意给二皇子看病,其他人可不乐意,既然有别的大夫,还是镇北侯府傅四爷的随行大夫,即便是个女的,二皇子交给她还是比较安心。
陈潇潇觉得老天爷今日站在他们这一边,二皇子的伤口在左肩,虽然衣衫只半褪,但还是教她看见胎记,跟梁文晔一模一样的胎记,他们真的是一家人。
她处理好伤口,正准备留下医瞩,就被人挤到一旁,令她傻眼,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夫呢?会不会太忘恩负义了?
傅谨之倒是很乐意早早抽身,赶紧拉着陈潇潇趁着混乱溜了。毕竟陈潇潇的身分可禁不起关注,承恩侯府一旦发现陈潇潇就是周太医的女儿,他们就会怀疑今日的意外是一场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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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陈潇潇的心脏还怦怦怦的狂跳,刚刚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事?
“吓坏了吧。”傅谨之轻柔的拍着陈潇潇的背。
陈潇潇摇了摇头,两眼闪闪发亮的看着他,“有点刺激。”
傅谨之忍不住笑了,宠爱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的反应能正常一点吗?”
陈潇潇娇嗔的瞪他一眼,“我哪不正常了?皇子的身体不容窥探,衣衫不能褪得太低,我要处理伤口,还要想法子不动声色将他衣衫弄下来一点,好教我可以看清楚,同时又怕别人注意到我的举动很可疑,这还不刺激吗?”
“是是是,很刺激,好了,你有看见吗?”傅谨之深怕引起注意,当时不敢靠太近,反正有二哥在前面,陈潇潇的安全无虞。
实在太开心了,陈潇潇怕自个儿笑出来,双手捂着嘴,用力点点头。
“确定?”
陈潇潇放开双手,一字一字道:“一模一样。”
傅谨之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下子真的可以说毫无悬念了。
“若不是一次又一次亲眼见到,我真的很难相信胎记会遗传。”
“这确实很不可思议。”
“我们几乎确定了,可是证据……”陈潇潇忍不住叹了声气,她生父究竟将脉案之类的证据藏在什么地方?
“只要证据真的在你生父留给你的东西当中,我们迟早会找到的。”
陈潇潇很郁闷的嘟着嘴,“我不喜欢事情拖着,拖着容易发生变数,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至少不是经由我们将事情闹大,如今的第一家庭跟我们的时代不一样,不是我们可以当八卦热闹一下,他们就是丢脸也必须自个儿撕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