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江老还不知道我让狗咬狗去了。」她喃喃自语,但随即一笑,「继续盯着,我去看看小朱子,小芷不用跟来了。」说罢,她起身步出屋子。
该名小厮看着要跟上前去的小芷停下脚步,问道:「姑娘心情还不错?」
「那当然了,敢算计姑娘,惹祸上身了,活该!」小芷开心极了。
童依瑾来到朱礼尧的屋子,宁晏自动退到一旁,轻声说:「他睡着了。」
她点点头,「你先出去。」
宁晏点头离开,她则在床边坐下,低头俯视朱礼尧。
她咬咬下唇,他长得这么好,出身绝对不凡,这样扣着他,对他家人也不好,何况,以要出气之名留他这么久也够了,嗯,等伤好了就放你走吧。
她凝睇着他立体五官,唇形姣好的唇瓣,不知亲起来是什么滋味?
两辈子也没吻过人,错过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让她有一点点动心的帅哥。
童依瑾皱起柳眉,她一向有色心没色胆,但机会不再,她收他一点点利息可以吧?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长这么帅根本是引人犯罪,所以她辣手摧花应该无罪吧?她频频做着心理建设,但就是色胆不足,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倾身慢慢靠近,心跳如擂鼓。
她太紧张了,完全没发觉某人身体随着她的靠近越绷越紧。
朱礼尧动都不敢动,淡淡的女儿香随着她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他感觉两人的呼吸交缠,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都要乱了。
她真要当色魔?平常意淫就过分了,真的占人便宜还要不要脸?她内心另一个君子甩鞭大加挞伐,好不容易鼓起的色胆就这么萎靡缩小了!
朱礼尧感觉到那股温热气息突然远离,形容不出的失落涌上心坎,他微微张眼,正好看到她轻轻阖上门板的娇小身影。
一连两日,童依瑾都没外出,她不是在仿画就是去看朱礼尧,从他嘴里听到那日发生的事。
童依瑾要他好好养伤吃药,例行的毒药喂食则暂停,改喂解药。
「暂停?不是永远都不用了?」小芷小小声的问。
童依瑾没回答,她想着朱礼尧后背那狰狞可怕的鞭痕,心就微微抽痛,思索着要怎么回报那些伤他的人。
第三日,在瑾园里,都能隐隐听到外面的热闹喧哗。
没一会儿,小芷就走进来,「姑娘,外面好热闹啊,是叶府抬着聘礼一路浩浩荡荡过去,不过队伍很长,我看了好一会儿还看不到尾呢。」
童依瑾眼睛骨碌碌一转,低声吩咐她几句。
小芷脸色一变,「这……」
童依瑾给她安抚的一笑,让她照办,之后勾起一笑,叶明弘也是从犯,真以为没事了?
不久,东市大街上就上演了一场戏。
锣鼓喧天,叶家送聘的队伍浩浩荡荡迤逦一路,街道两旁黑压压一片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蓦地,也不知从哪里丢下来好几串鞭炮落在队伍里,劈里啪啦响,到处烟雾弥漫,抬礼的小厮受到惊吓,乱成一团,聘礼互撞落地。
这里是水浒城,善良老百姓不多,拐蒙诈骗的江湖人不少,趁乱又抢又拿,当白色烟雾散去,队伍一片狼藉,好东西更是丢了大半,欲哭无泪的叶家只能匆匆派人向女方告罪,并允诺会再重备一份聘礼。
待这事传回童依瑾耳里,她是捧腹大笑,当时她人就在朱礼尧屋里。
朱礼尧从没见过哪个姑娘笑得如此不雅,也如此惹人注目,当然,如果他没有半裸卧床,也许也会跟着大笑,但眼下他只想装昏,努力忽略她的手在他伤处抹药时的微妙感觉。
「姑娘就不怕叶家来找麻烦?」小芷也是心大的,姑娘说要亲自替小朱子抹伤药,她就站在旁边看,同为男人的宁晏反而尴尬的先出去。
「敢找,等他洞房花烛夜,我亲自送几串鞭炮恭喜他。」
童依瑾不怕事闹大,还吩咐小芷将她说的话传出去。
朱礼尧侧脸对着床壁,闭眼装睡,闻言,嘴角忍不住一勾,这护短报复行为,不得不说感觉还挺好的。
至于叶府,在查到是童依瑾做的之后,还听说她放话要敢找麻烦,就在成亲那日再来一出,叶老爷已决定吃下闷亏。
但叶明弘不服啊,他一肚子气,连连说是遭了池鱼之殃,想到以为自己吞毒药,吓得差点没屁滚尿流,这次送个聘礼还大破财。
叶老爷却知叶家理亏,细数给这个不成材的儿子听,「一,你知情不报,第二,当天童依瑾来要人,你还提供自家护院拦她,若是当天就让她将人带走,小朱子也不会受伤,第三,如果不是你要成亲,沈少爷就不会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糟心事。」
他一条条说明,叶明弘却听得头晕,「说到底,就是我不该成亲,是吧?爹。」
叶老爷内心飙泪!他怎么就生了个猪脑袋儿子,人话听不懂!
他脸色发青,恶狠狠的下总结,「总之,这事就这么过了,别追究了。」
叶明弘愣愣点头,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被鞭炮给炸出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