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我也不太懂,哈哈哈哈哈。”女娃娃看着风车入了迷,笑呵呵的说道。
“有意思,我猜……你姓宋?”
“嗯,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姓宋。”
“叫什么?”果然齐袁林猜测的没错,这时间能出现在皇宫,还一张嘴就诗书礼仪的,跑不了是宋太傅家的。
“宋遥。”女娃娃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我喜欢,拿着,大哥哥送你的。”齐袁林将风车塞到女娃娃手里,“小妹妹,可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我花心思做的,放眼南玄独此一份。”
女娃娃愣了会,“真的吗,大哥哥,这个风车送我了。”女娃娃鼓起小脸吹了口气,风车缓缓转动,“转了、转了,好玩、好玩,转起来了。”
“瞧见没有,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齐袁林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小声说道。
“殿下,您第一次见到风车跟这小丫头没两样,您要是不喜欢能花一个晚上时间做它吗?您真送啊,搁您手里还没握热乎呢。”小太监嘟囔道。
“就你话多,宋太傅家的千金,我送个风车怎么了。”
“大哥哥,你叫什么?我能经常和你玩吗?”
“小姐、小姐,小姐,您在哪儿啊,小姐……”不远处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
“大哥哥做好事不留名,姓名这事儿不重要。以后嘛,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的话,小妹妹自然能找到我。”齐袁林抓着女娃娃胖乎乎的小手,让她挡住自己的眼睛,“先玩个游戏,捉迷藏,数一百个数,然后来找大哥哥。”
“嗯!”小孩子都容易哄骗,一听玩游戏,那更是乐呵得不行。
女娃娃认认真真的数起了数来,齐袁林和小太监两人相视一笑,悄悄的从旁边退了出去,一个逃课的皇子,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第一章 嫁人比当捕快难(1)
刚开春,早晚的天气还泛着凉意,临近晌午,日头高高挂起,空气中多出了些许的暖意。跟在太上皇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急匆匆来到御花园,俯在太上皇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个兔崽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好好好……”太上皇扔下手中的铲子,顾不得满园名贵的花草,带着怒气走向御书房。
这御书房一如他在位时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年轻皇帝正在专心致志的批改奏章,瞧见来人,急忙起身相迎,“父皇。”
年轻帝王瞥了眼跟在太上皇身后挤眉弄眼的老太监,还有怒气冲冲的太上皇,“你们都下去吧。”知道自己等会免不了一顿打,在下人面前可不能失了帝王的威严。
“是。”除了老太监,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接连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屋子的人前脚刚走,年轻皇帝的马上就挨了一脚。“出宫?去随州?你这皇位坐热乎了吗?还微服私访!”踢一脚不过瘾,太上皇接着又来了一脚。
“父皇!”挨揍不跑是笨蛋,年轻皇帝可不想做笨蛋,躲到老太监身后和太上皇玩捉迷藏。“父皇,我出宫、微服私访是去游山玩水的吗?还不是因为您叔叔的儿子庆国公在封地作威作福,贪墨赈灾的银子,御状都告到京师来了。”年轻皇帝不服气,跳着脚说道。
“我……”一提到这个庆国公,太上皇就更来气,他们家当年护驾有功,先帝论功行赏,赐了块免死金牌,如今一代代传下来就到了庆国公手上。
“父皇,您这从弟左手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右手拿着先帝的免死金牌,您说,我叫谁去查他?谁敢查他?”
太上皇是个明事理的人,年轻皇帝这么一说,他心中自然是要思量一番的,见太上皇面色恢复了些,年轻皇帝小心翼翼的从老太监身后走出来,上前扶着太上皇的胳膊。
“父皇,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这位子我还没坐热乎,朝堂上明面一片和气,但是就怕……”年轻皇帝笑笑,与之对视,不用挑明,两人皆心知肚明,“庆国公是块难啃的骨头,借着这次机会,我也想去民间看看,在这高堂之上坐久了,已经不知民间疾苦了。”年轻皇帝自嘲的笑了笑。
早朝上,大臣们都是报喜不报忧,向新帝吹嘘自己的功绩,可是百姓生活到底如何,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
“你去体察民间疾苦,你老子我刚退下来多久,御花园的花都还没来得及种下呢,你就又让我……”两人坐在御书房的台阶上,太上皇吹胡子瞪眼睛的越想越气,他都这把年纪了,这江山他管了大半辈子,本想着交给儿子,自己过两天种花种草的太平日子,没想到这小子又打上了他的主意。
“父皇,庆国公这块骨头只有儿子能啃得下来,朝堂上的这些骨头也只有父皇您能啃得动,俗话说上阵父子兵,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稳,儿子只能不孝,请父皇您出山了。”
一提到江山社稷、百姓安稳,太上皇的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这事儿成了!
“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太上皇拍了下大腿,叹气道:“早去早回,庆国公的事儿不可激进,皇亲国戚、免死金牌,根植在封地多年的势力,不是单凭皇权能压得住的,要智取。还有别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办完了事儿赶紧滚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胡作非为,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权衡利弊,太上皇思虑再三,看来自己种花种草的安逸日子只能再等等了。
“谢父皇恩准。”南玄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就算他身穿龙袍贵为皇帝,跪自己老子也是天经地义,年轻皇帝笑着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个新帝登基,也是时候要整顿整顿朝纲了。
随州地处江北,是南玄四大茶叶产地之一,盛产绿茶。每年初春,全国各地的茶商都会陆续前往随州收购春茶,出城贩卖。
“陛……”坐在马车里,锦衣华服的男人掀开帘子,动作拘谨,脸上的表情也是苦不堪言,张嘴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一旁骑在马上的年轻男人瞪了一眼。
“嗯?”年轻男人一声轻哼。
马车里的人只觉得嗓子一紧,“齐、齐管家,还、还有多久到随州?”马车里的男人险些咬着舌头,脸上写满了幽怨。
“不远了,翻过这个山头就到随州的地界了。”齐管家身后,身着玄衣的护卫强忍着笑意,替齐管家回了话。
“好好在里面待着,马车不比骑马来得舒服?”说话的齐管家天生一双桃花眼,面容俊秀,双手白皙修长,笑起来更是好看。
“是。”马车里的人放下了帘子,车内传来叹气的声音。
“笑什么?再笑让你们轮番去马车里坐坐。”齐袁林心情大好,看着远处的山水,春意盎然,与京师的车水马龙相比,江北自是多了一份山水如画的惬意。
“齐管家,按照现在的脚程,傍晚便可入随州城。”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城内的宅子都已经打点好了。”
“不急,第一天进城,我们先住客栈。”他们是进城做买卖的茶商,初到随州还是要一切从简,不惹人注目的好,“客栈干净即可。”
“是!”
临近晌午,车队休整,众人简单吃了些干粮,马车里的公子终于得空下了车活动活动筋骨,一身的锦衣玉袍怎么穿怎么别扭,可是主子有话,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