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谁是老鼠,谁是猫?
夏至,日环食。
彼日,人们都在为了人生难得一遇的奇景守在电视或网络直播前,我家却因为家中的宠物鸟不慎被门夹断了腿而焦急。妈妈见地上溅了血,急忙唤我将鸟儿送医,所幸我家离鸟医院不远,自是马上送去医治。
随着回诊次数多了,我也观察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儿的院长与医师们面对主人时,往往都是拘谨有礼但疏离,几乎可说是面无表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然而在看诊,面对幼小的鸟儿们时,他们都会放软了声音,一次次哄着鸟儿们的情绪,彷佛那些小家伙们真能听得懂人话似的,“好好好,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忍耐一下”、“乖乖哦,没办法嘛,你受伤了得包起来,很不舒服吗,我再轻一点”……诸如此类的柔软、宠溺,和在挂号前台时的清冷语气相比,说是反差萌都不为过了。
提到反差萌,有位有趣的人物我得跟你们介绍,她是梦南迪老师新书《花样捕快》中的陆知遥。她大概是近期我觉得最可爱的姑娘了,常言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陆知遥,好好的随州富户陆大姑娘不当,偏要装病隐匿身分跑去当捕快,没办法,谁叫她打小活泼好动,捉贼、办案一马当先,反倒是姑娘家该懂的那些事儿,她却是学得一塌糊涂,连她二婶婶都看不过去,生怕她这大龄姑娘滞销,非逼上赶着安排相亲,只盼能将她赶紧嫁了。
只是,像陆知遥这样的丫头,会文会武,重点是还爱面子,要想出嫁,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谁希望自家媳妇儿成天上街抛头露面、逮捕犯人,这啥时有个意外都不知道,多骇人啊!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就是这个万一,让陆知遥被微服出巡佯装收茶商人来查缉案件的齐袁林看上了,人家齐袁林从小在后宫里看着妃嫔们勾心斗角长大,摆在这样的人精面前,陆知遥自然是被人家算计得妥妥的,瞧齐袁林一口一个陆爷,把她哄得直当人家是兄弟,心心念念要保护这“人傻钱多、不知商场险恶的小白兔”,殊不知,人家不只是大老虎,还是天之骄子呢!
别看陆知遥像只傻乎乎的小老鼠,被齐袁林这只大贼猫给戏弄得团团转,事实上,人家陆知遥可是大智若愚,全书智商上线,看得通透、难得胡涂,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究竟谁是老鼠、谁是猫,这么有趣的“狩猎”过程,真心推荐各位来瞧个明白,一探他俩今生最深情的告白!
楔子 一只七彩风车
京师皇城,阳春三月,杨柳依依,微风轻柔,吹抚在脸上,倍感舒服。
齐袁林昨儿个鼓捣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做好了一个七彩风车。用过早膳,宫里的皇子们都去书房上课了,皇子们的太傅是宋大人,平日里为人和善,但是在学堂上却是分外严厉。在百姓眼里皇城的主子们都是矜贵的,可是只有身处深宫中的人才明白,皇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齐袁林的母妃走得早,皇帝膝下儿女众多,也没得功夫照顾到每个人身上,有母妃照顾的皇子们大都是刻苦努力读书,文的弱些,就想着法子在武上面下些功夫。嫔妃们和皇子们使尽了十八般武艺,都想着得皇帝一句夸奖。
倒是齐袁林,小小年纪也不知是想得开,还是根本不知皇家人心险恶,就同个没事人似的,比起读书,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玩上。
“哎,你瞧我这做得怎么样,不比民间的差吧。”齐袁林举起他那七彩风车,对着太阳,微风轻柔,吹得风车缓缓的动了起来,“动了、动了、动了,瞧见没有。”毕竟还是个孩子,齐袁林搂着一旁年岁相仿的小太监的肩膀,跳着脚的开心说道。
一旁小太监苦着张脸,不知道是该跟着高兴还是该跟着着急,“殿下,这个月第四回了,您又不去上课,要是宋大人在陛下面前……说点什么,您肯定得受罚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放心、放心,上上个月我逃了五次课,他都没和父皇打小报告,这才第四次,肯定没事儿。”齐袁林吹着口哨,一门心思都在他那风车上。
在这后宫里当个“废物皇子”才能活得命长,那宋太傅人不错,他这个皇子逃课的事儿,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后宫的娘娘们。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她们口中的废物皇子,宋太傅虽然从未挑明,但是齐袁林明白,他这是在帮他。可能是看他可怜吧,在这皇宫里无依无靠的,宋太傅便帮他一把,让他别丢了性命。
这御花园的一角平时鲜少有人来,齐袁林但凡要逃课,肯定就到这儿来。毕竟就算要当个废物皇子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反而会让人挑出毛病来。
“唉……”小太监叹了口气,瞧着自家主子,劝说的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他们家主子在这宫里无依无靠的,要是日后再不得皇帝赏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蝴蝶、蝴蝶,等等我、等等我!”远处传来个奶娃娃的声音。
“父皇什么时候又给我添个妹妹啊,刚落地的娃娃就会说话了?”齐袁林放下高举的风车,寻着声音望去。
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娃娃双手前伸,跑起来磕磕绊绊的,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小脸肉乎乎的,甚是可爱。
“殿下,您别胡说,陛下的事儿不是您能非议的,让人听了去……”小太监急忙拽了拽齐袁林的袖子。
“我就那么一说,这就咱俩,你急什么。”
蝴蝶飞啊飞,越飞越高,飞向蓝天,飞出了这高高的宫墙,齐袁林看着远去的蝴蝶,眼中不禁羡慕。
“蝴蝶、蝴蝶、蝴蝶。”女娃娃噘着小嘴,强忍着伤心,胖胖的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小妹妹,不哭不哭,看,大哥哥的风车漂亮吗?”齐袁林走到女娃娃身边,半蹲着,从怀里抽出手绢轻轻的帮着女娃娃擦干脸上的泪痕。
小孩子都有好奇心,那边蝴蝶飞走了她伤心,这边来了个风车,她又破涕为笑。
“大哥哥,风车漂、漂亮,遥儿喜欢。”女娃娃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肉嘟嘟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女娃娃想伸手去构齐袁林手上的风车,可是好像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手臂慢慢放下,眼里流冻鍪纳裆�
“怎么了?”齐袁林倒是来了几分好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定要想尽法子弄到手的,谦让这个词在皇家是名存实亡,相互间的谦让不过是摆摆样子给父皇看的。
“我爹说,君子不能夺人所好。”女娃娃低头叹了口气。
“呦,君子不能夺人所好,这话听着有学问,小妹妹,多大了?”
“四、四岁了。”女娃娃伸手比划着,然后笑出了声。
齐袁林的样貌在众皇子中都是出众的,天生的一张人畜无害脸,别说四岁的女娃娃了,就算是十四岁的姑娘家,也会想和这般如玉一样的公子说上两句话的。
“君子,可是小妹妹是女孩子啊。”这女娃娃齐袁林第一次见,瞧这相貌和父皇没半点相像,他敢保证这不是他失落在民间的妹妹。
“女孩子怎么了,爹说了,君子说的并不是男孩子,是一种品性,懂吗,品性。”女娃娃跳着脚的说道。
“不懂。”齐袁林吹了口气,风车缓缓转动,七彩斑斓的颜色在太阳底下显得极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