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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住,想脱口问又不敢,加上玉佩一砸碎,体内稍止的侵略再度展开,犹若狂风暴雨,岂容她分心其它,到嘴边的“为什么”化为呜呜嘤咛,再也问不出口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顺眼!

  雪白锁骨间,静躺一抹萤绿,那般醒目,那般刺眸,上头还大大雕琢着“雷”字,夭厉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却忘了,当初是他将她推给雷行云,这股酸意,迟至今时今日才来。



  终于没了那翠绿玉佩,她颈线优美,肤粉色润,几无杂质,只有那回她从树上摔下,伤了胳臂,还在左胸部分留下的浅浅疤痕,像道银色月牙。

  他低首,舌尖吮上那道小小伤疤,听到她倒抽凉息,连带地,将他缚得更紧,几乎也要令他咬牙低狺。

  那滋味,陌生又新奇,于是他缓下动作,不急于进击,也不完全静止,抵着她,慢慢蹭动,舌持续舔着旧伤,每一口,身下的柔软皆会有所反应,甜美的反应。

  那年伤口在一个娃儿身上,完全引不了遐想,他只记得她哭得满脸涕泪,傻里傻气问他“师尊,我会死掉吗?”,然而现在才知道,它伤的部位如此靠近ru//尖,稍稍一偏,就能碰触到娇羞粉蕊。

  “师尊……”她咬唇,小声呜咽。

  胸口传来他温热鼻息,肤上更是遭受轻吮便忍不住一颤,身子每一寸如同被含化的糖饴,软了下去,方才觉得冷,此时却是热得像摆上了火炭烤。



  尤其听见自己湿濡的泽润声,由难以启齿之处隐隐传来,里覆他的侵占,迎合那般的进出。

  疼,不再仅仅纯粹,还添上一些无法形容的感受,她整张脸像火烧,鼻头沁汗,眼角泪光轻闪。

  透过覆在面上的丝裳,朦朦胧胧地,看师尊黑发垂曳的脸庞、微敛的眉眼、他额上的汗珠,以及时不时漫开的薄黑闇息,难得一见的狂佞,难得一见的失控。

  她被那片闇雾围绕,浑身皆受占据,发肤、气息、呼吸,无一幸免。

  她失神想伸手去拥抱,想握住那浓色的雾,却反遭吞噬,沉入它所带来的疼痛与甘美,无法挣脱……

  第十章 替身(2)

  翎花醒来时,房里剩下她一人。

  脑子有些昏懵,身子更是灌了铅般沉重,还浑噩想着,自己是不是作了场梦,却见地板上砸碎的玉佩,点醒那些事实。

  “雷家传家玉佩呀……我怎么赔?”居然忍不住先担心起这事儿,它看起来就很贵重、很穷人退散的样子……

  裹着霓裳下榻,将玉佩一块块拾起。

  “下回给雷行云寄信时,一并寄去给他,再向他赔罪吧,加上先前借的盘缠,真是欠他欠大了……”碎都碎了,粘也粘不回去,哀声叹息无用,面对残酷现实吧。

  一如现在的自己,与其纠结郁闷烦恼,倒不如舒舒爽爽泡个澡、吃饭填饱肚子,之后的事,之后遇到了再说。

  打定主意,立刻下床执行。

  翎花浸入热呼呼的泉中,水温暖赛,不由得让她忆起那场火热交缠,越是想,彷佛水也被煮沸,更加灼人,煨出她浑身泛红。

  那时……她好像昏了过去,整个人迷迷糊糊,任由翻弄,毫无招架之力,十指攀附着师尊臂膀,似乎恍惚说了些什么话,她想不起来,拜托别是太丢人的呓语。

  那时,师尊是不是吻了她?嘴里有一丝丝甜,舌尖热热麻麻的,唇瓣嫣红微肿,残留着受到勾引摩挲的气息……她抚唇,陷入回想。

  “就算真的吻了,不过是把你当成朝露,瞧你开心的……”她对着泉水里的倒影说,感觉心里发酸,酸得近乎疼痛臆窒息:“你也只剩这点用处,否则凭什么留在这里……”

  凭什么被师尊拥抱。

  没了这张皮相,她什么也不是。

  心里越清楚,也越心酸;越明白,越懂自己该要拿捏分寸,为求留下。

  泡完泉,换上霓裳羽衣之外的布裳,此时她最不想回忆的,就是那丝腻冰凉的触感。

  轻装素颜地去了厨房生火,替自己煮一碗杂菜面,正准备端回房吃,哪知道“之后的事”,来得这般快一她在廊外直接撞见师尊,想逃都没机会。

  他伫立牡丹花丛间,一身的黑,显得些些突兀,黑发间淡淡乌丝流泄,使他看上去像幅墨绘中的人物,浓黑未干,墨色渲染流动,栩栩如生。

  偌大美艳的花,是他变出的虚影,不惧瘟息,听见她脚步声,他眸光由花间挪来,落向她。

  翎花手捧一大碗汤面,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汤很烫,害她别说是想跑,连走快些都怕汤洒赛手。

  “……呃,师……天尊你要吃吗?”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脑里咕噜咕噜滚着,眼神只敢盯着面碗,硬挤出这么一句,期待师尊会冷言甩脸,回她一句“不用”或是“朝露不会煮出那种鬼东西”,然后掉头走人——

  “嗯。”

  嗯?嗯?!

  翎花愣住,直到面碗赛手,她才回过神,手里那碗面已被师尊端走,她以为师尊要独占,又听见他淡淡撂话:“再拿副碗筷。”

  原来师尊察觉面碗太烫,她险些手滑,才替她接过?

  心里为这小小猜测而喜悦,虽然也有可能是师尊怕她洒了面,他就没得吃啦,师尊不是贪吃之人,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高些吧。

  汤面上桌,她很奴性分妥两碗,一碗恭恭敬敬挪到师尊面前,摆上竹箸与调葵,想端走自己那份回房吃,又觉得太明目张胆,只好安分坐下,低头吃面。

  两方皆沉默进食,她不敢用余光去嘌师尊现在做何表情。

  清晨那件事,就这么淡淡揭过去了?

  别人是一笑泯恩仇,他们是一面解尴尬?

  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置方式,粉饰太平,假装若无其事,谁也别要谁负责,谁也别怪谁先闯祸,彼此当作啥都没发生,莫再提、莫再讲……

  “等会随我去个地方。”他淡淡启唇。

  “……去哪?”

  显然她问题太多余,他连回答都不屑。

  既然猜不到,只能乖乖从命,心想师尊特别开口提了,大概是要她准备准备的意思吧,于是她替自己妆点打扮,更衣梳,以朝露的模样出发。

  他只睐了她一眼:“不需要,去换掉。”

  是,全听您的。

  翎花花了相同的时间,卸除方才费劲打点的一切,一袭简单衣装、素净小脸,这回没再被他退货,领着她出门。

  要去的地方不近,可她一瞬间被“变”到了那一处,师尊这招瞬间大挪移……便利是便利,但她凡人之躯,好难习惯。

  “……咦,这里好眼熟?”翎花喃喃嘀咕,一时还没想起来,傻傻跟在师尊身后。

  直到看见师尊一脚踢开门,记忆犹如大浪席卷,重新归位!

  当年好傻好天真哭着以为月信是绝症时,师尊带她来求医的地方是不是!

  真的是!

  就算她不记得正凉凉喝茶的大夫长相,他身旁那个“徒儿”,化成灰她都认得!

  “唷,稀客又上门了,这回,是把拉肚子当成生孩子了吗?”大夫笑言。

  翎花此次细细将人打量完整,大夫眉宇间有股风流不羁的味儿,很爱笑,眼角笑痕明显,反倒“徒儿”老成,镇定到文风不动,有客上门也不相迎,径自喝茶吃点心,不鸟人。

  “咦?这徒儿,和上回那个长得不太一样……你养徒儿养上瘾了?”大夫甫调侃完,又定睛凝觑翎花,眸里转为惊讶,笑眼不见了,眉甚至蹙起来,睐向夭厉:“要不要这么造孽呀?!好端端一张脸,你把她弄成这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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