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许你们无礼,他是我爹爹!」荆华璋急了,连忙叫道。
侍卫歉然地看着荆华璋道:「对不起公子,王爷有令,荆将军不得进出别院一步。实在得罪了,荆将军请原谅则个。」说着,便要拔刀相向。
荆华积急得踩脚,他跑到荆楚墨面前,怒气冲冲地对侍卫道:「不许你们拦着我爹,他是我爹爹,我爹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说着,小小孩童又气又委屈,气得流出下眼泪。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十分为难。
李韵凝担心他们误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忙同荆华璋招手,「华华,快过来,跟为娘一起回去,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黄焖羊肉。」
荆华璋嘟着嘴道:「我不,我要爹爹陪我们一起吃。」
李韵凝抬眼看向荆楚墨,正巧荆楚墨在用限神示意儿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真理,小小年纪的荆华璋看懂了,便拼命地点头,还紧紧地闭着嘴,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哭出声音。
不料,这一幕落在李韵凝的哏里,却变成了荆楚墨正在利用儿子博取她的同情,于是淡淡地道:「既然华华不想吃娘亲做的饭菜,那娘亲就先回去了。」说罢,她转身便往回走。
「啊?娘亲等等啊。」荆华璋傻了眼,一叠声地呼唤着。最后见娘亲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小的孩童有些惶恐不安,便拔腿去追。
荆楚墨也想追过去,可是……
「荆将军请留步,大门在那边。」那两个侍卫阻拦他。
荆楚墨见妻儿的身影已经齐齐消失在了转角处,不由得心中焦急,便伸手入怀,将一只卷轴扔了过去。
两侍卫还以为是暗器,吓了一跳,抢到手一看,原来是道圣旨。
「看清楚,本将军是奉旨追妻,尔等莫要再阻拦了。」荆楚墨冷冷地说道。
侍卫将信将疑,将圣旨打开一看,可不正是奉旨追妻?而且圣旨的左下角,还盖着玉玺的印记。两侍卫立即退后了一步。
荆楚墨拿回圣旨,朝着妻儿匆匆地追了过去。
那两侍卫站在一旁商量,「荆将军真有圣旨啊,人家是正明正大地奉旨追妻,那咱们还能拦着吗?」
另一人说道:「算了、算了,王爷交代过咱们,恪尽职守之外也要相时而动。再说了,将军与郡主夫妻俩偶尔闹闹吵吵,也不是什么大事,床头打架床尾和,对吧?」
「也是,那咱们继续猫着?」
「继续猫着。」
于是,两人退回了自己的隐身之处,继续警戒守卫。
其余潜伏在院子里的喑卫们见了,也继续猫着,假装没看见,反正到时候受罚大家一起受罚。
第9章(1)
荆楚墨人高腿长,几个纵跃先追到了儿子身边。他将儿子举高,让儿子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又追上了李韵凝。
「你怎么还在?」李韵凝奇道。她以为侍卫会将他赶出去的,谁知道,这些侍卫竟让他大摇大摆地在别院晃荡。
荆楚墨露齿一笑,「我当然要在,这也是我的家啊。」
「对啊、对啊。」荆华璋连忙附和。
「这里是你家?」李韵凝奇道:「这里明明就是锐王府的别院,怎会是你家?」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娘子在哪,家就在哪。」荆楚墨认真说道。
荆华璋点头,「娘亲在哪,爹爹在哪,华华就在哪,咱们是一家人。」
李韵凝看看荆楚墨,又看看儿子,怨他带坏了儿子。明明华华很听她话的啊,他一来,华华就不听她的了。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叫了一声:「救命。」
本来暗卫们正猫在隐蔽的地方,兴致勃勃地观看这夫妻两人和好的戏码的,忽然听到郡主喊救命,他们纠结了一瞬,连忙跳了出来,「属下等誓死保护夫人!」主人有令,他们不得不遵从啊。
李韵凝挑畔地看着荆楚墨,却责问喑卫道:「你们就没发现有人闯入别院?」
侍卫有苦难言,他们是发现了,可是不能认真管啊。一方面荆楚墨是本朝的战神英雄,一方面他又持有皇上的追妻圣旨,虽然王爷有令,让他们保护郡主,不许荆将军进入别院,也不许他靠近郡主……可他们也很为难啊。
侍卫们只得将李韵凝护在身后,手按在剑柄上,对荆楚墨歉然遗:「将军,对不住了。」
李韵凝嘟着嘴生闷气。这些个白哏狼,他们到底是谁的侍卫啊!
「嗯,刚才你们没看清圣旨?」荆楚墨将圣旨从怀里拘出来,递绐给荆华璋,「儿子,打开,给念念,爹爹考考你,看你能不能将这圣旨上的字认个全。」
李韵凝瞪大了眼晴。嗯,圣旨?什么圣旨?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爹爹,华华已经认得很多字了。」说着,荆华璋将圣旨打开,奶声奶气地将那黄绫圣旨上的几句话念了来。
李韵凝顿时杲若木鸡。侍卫们则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荆楚墨则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将军奉旨追妻,尔等阻拦,便是妨碍公务……怎么,尔等要抗旨?」
众侍卫们连忙口称不敢,又见大将军朝他们挥了挥手,犹豫了一番,众侍卫们纷纷退下,却也不敢离开,只远远地看着,以保护郡主的安危就好。
「华华,你过去替爹爹看管着他们,不许他们过来,让爹爹与你娘亲好生说上一会的话。」荆楚墨轻声说道。
「华璋得令!」荆华积大声说道,然后走到了一边,守着那几个侍卫,眼睛骨碌碌地转。
李韵凝气苦,心想明明皇帝哥哥是她的哥哥,怎么也帮着这个没
良心的来欺负自己?那劳什子的追妻圣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转头看看痴痴瞧着自己的负心汉……哎,他又这样看着她。看看他的眼神,就像饿了多少天的恶狼一样,还发着幽幽的绿光。
李韵凝转身就走。
荆楚墨一把拉住了她,「匀匀,确是你误会了,你是不是以为那日你离开边疆时,那红衣女子是我的……不,不是,真不是啊!匀匀你听我解释,她是唐氏,是我那副将郑海生新过门的妻室啊。」
李韵凝一呆,什么?那个红衣美人唐氏竟是副将郑海生的妻室?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在抵达若峰镇的第一天,亲眼见到将军府中的仆役待那唐氏十分恭敬,还亲耳听到那卖水果的老太喊唐氏为夫人?
不对!李韵凝突然想起来,那个卖水果的老太是个结巴,而且音还很重。当时她再三询问那个唐氏是不是将军夫人的时候,好像老太很肯定地说了句什么刚刚进了将军府的,就是他夫人、汤夫人,还是唐夫人的?
再想想,荆楚墨说,郑海生的妻室姓唐?那也就是说,当时结巴老太也有可能是在说,进入将军府的那位是唐夫人,而不是他夫人?
李韵凝抚额。
不会真是她搞错了吧?可是……好吧,就算她当时听错了,错把结巴老太所说的唐夫人给听成了他夫人。但当时她明明就在将军府里,那那场由「将军夫人」主持举行的宴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荆楚墨似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解释道:「你去边疆的时候,恰好就是鞑靼人想要攻入城内之时。当时城里尚有鞑靼人的余孽未消,城外的鞑靼人又联合了其它部众,想要里应外合地夹攻咱们。所以我设计让唐氏假扮你,宴请城中诸将女眷,那些鞑靼人自然是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