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真的很眼熟、很眼熟!
他不会形容那种感觉,就像便秘了一个礼拜,就差那临门一脚,拉不出来,莫名地卡在那里,又不敢再提起关于眼熟之类的字眼,上一次说的下场……太可怕,他一点都不想测试可不可以再更惹毛她!
但是——
醉后的她,真的是完全判若两人,甜腻又缠人,冰山形象碎得拼不回去。
“你这到底是几分醉呀?”灭绝都不灭绝了。原来冰山融掉之后,会是这副模样,慵懒娇憨,一整个……甜美。
“没有很醉。”她低哝。
“是是是。”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她摊开五根手指头,凑到他面前。“只有五分。”
当!
瞬间,脑海掠过一道画面,他拉出来了——不对!他想起来了,就是这道光!
这娇软依偎的姿态、这纤细腰身的搂抱触感、这具身躯贴合的感受……是她!一个月前的那一夜。
那天醒来时,她已经先行离去——OK,一夜情嘛,他完全理解,人生奉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最高指标,完全无困难度地面对它、理解它、放下它。
真的,他放得很彻底,彻底到没让只存在他人生中一夜的容颜占去太多脑容量。
可是当开关一打开,那一夜的点点滴滴迅速回涌脑海——
他记得,她陷入情慾中,晕红醺然的脸容、迷魅朦胧的眼神,柔软热情的体态。
他记得,隔夜醒来,凌乱床铺内那抹艳色,回想过程中,她有些放不开的生涩反应。
他甚至记得,高潮来临的瞬间,她不经意脱口而出,喊了声——杨。
他那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
正欲深入思索,她开始攻击他的脖子,扰乱他正常的思考能力。
“等一下,这里不可以种草莓!”不对,正确的重点是,她不可以种他草莓,他的原则是绝对不玩办公室恋情,好兔不吃窝边草,不然分手还要每天见面,多尴尬。
但是——已经吃了的话,怎么办?
无论如何,尴尬也都尴尬定了,更何况,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好。”她很乖,换地方种,转移阵地到胸口。
“……”等等,上衣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他刚刚在认真思考的时候?
虞晓寒有些恨恨地,加重力道,咬他胸肌。
痛,且麻。
……刚刚思考到哪里了?办公室恋情、然后、然后呢?杨叔魏有点想不起来,最诚实起来的是顶在她臀下的坚硬。
吃一次跟吃两次,有差吗?他自我说服地想。
这辈子最缺乏的就是节操,尤其发现背叛的双掌早就来回游移在娇躯上,企图钻进衣内重温那一掌的软腻销魂……身体对她的记忆尚未遗忘,抱着她的感觉太舒服,他舍不得放开手,也压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杨叔魏勾起埋头在他胸前肆虐的脸蛋,倾前吮了上去,一下,再一下。
她憨憨地,任他吻,还自己嘟起嘴,等他吻。
他笑出声,这模样的她,真的好可爱、好惹人疼,要他抗拒不吃,太难为人了。
“你记得对不对?”笑啄她,问道。而且是第一眼。“你在生气。”
难怪独独不给他好脸色,全世界的女人,面对吃掉她、成为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家伙搞失忆,猛讲那种像高中老师的烂笑话,哪个会不火大到想劈了这混蛋?
时间拖愈久,她的脸色就愈臭。
活该。他笑叹,觉得自己一整个白痴又活该。
“对不起。”他轻吮下唇,流连在柔软唇瓣上,来来回回吮触。她的唇软软嫩嫩,很好吻。
既然她坚持自己只有五分醉,那就没有什么捡尸的道德疑虑了。
剥光她前,他问:“我可以开动了吗?”
她抬起头,水眸迷惑,一副:你不是已经开动了吗?
也是。
他低笑,大大方方挑开裙扣,直接将那存在意义早就名存实亡的布料扯离她身上,踢掉自己的长裤,倾身将她压向床面。
她捧住他的脸,吻了吻,然后收紧臂膀,抱牢,全心全意,感受他,满足地吁叹出模糊语句——
我等你好久。
第二场 磨合
醒来时,她又落跑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仅次于蟑螂,杨叔魏发现,他居然已经很习惯了。
打理好去到公司,一上午没碰上她,要送资料去总经理室时,在电梯里遇上。
她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
没像以往那样臭脸他了,虽然还是绷着脸,但他由那双闪避与他接触的眼神里,读出一抹心虚。
好像觉得就这样别开头太冷漠,挽救什么似的,她僵僵地又补上一声:“……早。”
不早了,都快中午了。
他差点笑场。杨叔魏是何许人也,得了寸就会进尺,他是很会打蛇随棍上的。
不知——他如果控诉有人吃干抹净,肇事逃逸的话,会怎样?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算了,做人不要太超过。他很给她留面子地一起耍笨。“喔,早安。”
她的楼层到了。虞晓寒背脊挺得直直的,率先走出去,冷静淡定依旧,他们八风吹不动的虞经理,形象是无坚不摧的。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你同手同脚了。
这女人——还满有意思的。
他嘴角扬笑,莫名有了一天的好心情,电梯门二度开启时,吹着口哨步伐轻快地走向总经理室。
“嗨,美人儿——”扬手朝秘书小姐打了声招呼,敲门进办公室。
杨仲齐抬眸望来。“心情不错嘛!”好到哼歌。
“还不赖。”放下手中的资料夹,顺势倚坐在桌边,闲来没事玩玩钢笔。
“还不走?”
“不急,自家兄弟,交流交流嘛。”送公文是顺路,主要是来摸鱼,泡茶聊天的。
“有事就说。”杨仲齐白眼他,抽回钢笔,这是爷爷送的,敢手残摔着了,皮就给他绷紧一点。
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杨叔魏两手撑在桌面,微微倾前,热切道:“欸,问一下,你跟虞晓寒认识很久了吗?”
“很久,她进公司以前就认识。”
“怎么认识的?”
杨仲齐奇怪地瞥他。“你问这干么?”
“就好奇啊。”到底会不会聊天!“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或是比较值得一提的感情纪录?”
“这我怎会知道?”他只是上司,不是上帝好吗?
“都没听她说过吗?不是认识很久了?”仲齐哥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好吧,杨仲齐决定贡献他微薄的资讯值。“我确实没听她提过太多私人的事,基本上,她所有能用的时间与心力,都花在工作上了。你要知道,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没有任何资源的年轻女孩子,要爬到今天你看到的这个位置,她得比别人加倍付出多少努力?”
别说感情生活,或许连基本的兴趣、私人娱乐,都得牺牲掉。
但是,为什么呢?
杨叔魏凝思。
这不是一般女孩子会做的事,当同龄的女孩在疯偶像、谈恋爱、逛街看电影时,她是在充实自己,努力爬到这个位置,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除非……
这个位置,有她想要的人。
他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了。
明白她为什么好好的一馆营运长不当,跑来蹚浑水当炮灰,因为仲齐哥需要她,所以一句话,她就来了。
可看仲齐哥的态度……明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难怪她会去失意买醉。
虽然在他的床上,喊另一个人的名字,是有那么一点点杀风景啦,不过弄懂之后,想想她也满可怜的,单恋就算了,全心全意付出还不被理解,只能藏起失意自己偷偷舔伤,他都想在她脸上写个惨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