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手机站 > 君恩(上·定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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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样的严知恩任性得让人有些头疼,但,那样的他真的很迷人,那俊魅眸采、噙着自信的浅笑,出色得教人移不开眼,也教自己——

  怦然心动……

  早在很多年以前……

  严知恩安稳无梦地睡了三个时辰,醒来后说还有事要忙,便匆匆离去。



  当晚,严君离唤人备上几道记忆中对方爱吃的菜肴,虽然他没说会过来,也不知他会忙到多晚,反正就看看书,等等也好,他若来了,正好可以一道用膳。

  一直等到晚膳时刻都过了,也没见到人,心想,对方或许真的很忙,草草吃了点,便让人撤下。

  洗沐过后,他仅着中衣,倚在窗边看书,一面等待。

  临睡前,意同来请安,父子俩说说话,聊了点今天发生的琐事,孩子要回房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了句:“爹今天很忙吗?”

  “爹每天都很忙啊。”

  也是。



  “嗯,去睡吧。”

  意同走后,他想了想,怕那个人又整晚熬夜,披了衣正要前去关切,房门正巧推了开来,门外那人踌蹰着,迟迟不敢踏入。

  “小恩?进来呀。”

  门外的人抬眸审视他,像要确定什么,迎上那道带笑的温暖眸光,这才移步入内。

  严君离上前拉了他的手,触着指尖凉意,再不经意拂过他衣上微湿的夜露,心下领悟了什么。“你在外头待了很久?”

  “……嗯。”早早便徘徊在观竹院外,挣扎着,靠近一点点;再挣扎,又往前走一些些,直到刚刚,才走到房门前。

  短短一段路,咫尺天涯,他走了好多年,走得好辛苦。

  他其实很惶恐,不确定今晨那一切作不作数,好害怕对方想想之后,又觉不妥,反悔将他推开。

  严君离叹道:“我备了晚膳想等你一起吃,没等到你来。”

  “……”严知恩张大眼,先是意外,而后涌现满满的懊恼之色。

  于是严君离又道:“对我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像以前那样,你知道,我不会真的对你生气。”

  ……可以吗?他们,还能再像过去那样吗?

  以前的他,可以任性胡闹、可以对严君离予取予求,那个独一无二的地位……还为他保留着?

  “……我困了。”不知怎地,带点讨怜意味的话语就这样逸出口。

  “嗯。”严君离伸手将他带向床边,宽了衣,替他将外衫挂好,挨靠着一同就寝。

  “今天好累,“春”字堂串联其他分部,说咱们薪俸比人家徐府低,仗着人势要求调整薪俸,我气得差点掀桌。”忍不住吐吐苦水,朝那温暖身躯又靠拢了些。

  严君离也知对方是在撒娇,安抚地摸摸他肩臂。“真没调整的空间吗?人家也是要养家过活,可能的话让他们日子好过些也无不可。”

  “不是那个问题。我们另外还有发放红利,他们只要勤快些,领的只会比徐府多,不会少。他们只是受人挑弄,见着好处便闹闹事,看是否有糖吃罢了。这招我五岁就会玩了。”也不是如他们的愿就没事,开了先例只会食髓知味。

  “也是。”要闹,眼前这人是个中好手,谁能比他严二少爷更任性?“那你后来怎么处理?”

  “为了这种鸟事浪费我两个时辰,我后来火了,说不满薪俸想走的人,严家绝不强留,在这里先祝福各位前程似锦。”

  “啊?”

  “你以为有几人敢走?没摸清对手的底也敢来玩。”他严知恩是能让人来硬的吗?

  “……我的底倒是都让你摸清了。”难怪敢放肆地玩。

  严知恩不着痕迹又移近一些些,蚕食鲸吞,薄软中衣底下透出的肌肤热度,诱得他有些神思恍惚,一时意乱情迷地抚上对方腰际。

  严君离一颤,直觉挪身避开,他旋即收摄心神,什么绮思迷乱都没了,安安分分收回掌,闭眼装困,不敢再乱来。

  因此,也没瞧见枕边人颊容上浮现,那抹浅浅的晕红。

  严君离从不知道,自己腰侧如此敏感,只消轻轻一碰,便觉痒麻震颤。

  垂眸凝视枕靠在他肩侧的面容,都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了,有时还是会觉得,小恩与当年的三岁小娃没两样,每每瞧着那独独在他面前才会卸下心防的睡容,有些孩子气、又带点惹人怜的脆弱,心房便会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将枕在肩侧的脑袋移向心口,张手温柔地将对方护进怀中,感觉那身子微微一颤,轻轻枕靠过来,臂膀随后圈上他腰际,身子贴着身子。严君离笑而不语,只是张臂环抱住,一下下轻轻拍抚着后背。

  “我不是孩子了。”微闷的嗓自胸口处传来,那姿态——又不是在哄三岁的他睡觉。

  “我知道。”不过就是忍不住想宠他、疼他,那种心情是无论他几岁都不会改变的。

  见他有些闷,严君离倾首,轻轻贴上对方唇瓣,熨上温度,浅吮了下。“讨到糖了吗?”

  “……”明明都有了一个儿子,还花名在外、玩得比谁都狠的浪荡子,竟因这一记再简单不过的吻——脸红了。

  那紧闭着眼装没事,脸庞轻蹭他胸口的举动,顿时让严君离觉得可爱至极。他轻轻笑了,掌心抚了抚对方。“睡吧。”

  严知恩知他的底,他又何尝不知对方的?是他心甘情愿任人予取予求,他若不给,那是谁也要不来的。

  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他会让他的小恩知道,他能给的爱与宠,远比他所要求的还要再多更多。

  只因,君恩似海,情根深种。

  卷外之章 同眠

  我不知道如今在另一个地方,他们是不是已寻着彼此、真正相守在一块儿,但是我很珍惜自己目前所仅有的,这是他们教会我的,尊重每一分感情,好好善待爱自己、自己也深爱着的人,把握能聚首的每一寸光阴。

  因为——爱情很美,能够相爱更美。

  之一、意相同

  我,名唤严意同——是梧桐县财力最盛、蜚言流语也最盛的那个严府下一任继承者。

  这可不是我自封的,爹从很早就告知这件事,要我早点认清现实。

  一般人或许会认为我命好,懂得挑地方出世,不晓得多少人妒羡我这自小含着金汤匙娇养着长大的富贵儿。

  真是如此吗?可说是,也不是。

  我的身世说复杂,也没多复杂,可要说简单,好像又比别人特殊了一些些。

  我没有娘,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个爹。

  娘从我很小时便不在了,我一直是父亲养大的,是而,我对娘的观感始终很是模糊,问了父亲,父亲能形容的也极片面,可是对我的亲爹,他却能侃侃而谈,几乎可以说进骨子里去。

  虽然对于这一点,我曾经小小疑惑过,为什么父亲对结发妻子的性情只能说出“温婉”、“大家闺秀”那样浮面的表述,对义弟却是闭着眼也能描绘出形貌?

  严府的小公子,其实并不是正统少爷的亲生儿,这点除却身边亲信少有人知道,父亲倒是没瞒过我,因为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倒也不会有特别的情绪反应——例如戏台上演出真假少爷那类身世谜揭露时的崩溃反应。

  七岁那年第一次与亲爹见面时还平和得很,平日常听父亲谈起,倒也不觉得陌生,到后来爹搬进品竹轩与父亲同住,年纪小时不觉得奇怪,后来一路看到大,也觉顺理成章,不像外头的人那般大惊小怪。

  没错,他们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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