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两人年岁渐长,只要一到田里,出了城外,入了山林,总是紧绷着的他,就会放松下来。
她一直都是喜欢他的,对她来说,阿静就像呼吸一样,不可或缺。
她压根不记得是何时开始情窦初开的,只知道有一天,莫名就发现只要他一出现在眼前,她就会脸红心跳。
她总是忍不住找机会偷摸他,还曾一边暗自窃喜自己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可以摸得这般光明正大,一边庆幸自个儿是如此天资聪颖,儿时就知道要把他订下。
谁知,家里的人从不曾把她要嫁他的话当真,连他也一样。
十三岁,她第一次主动亲了他,硬亲了他,强吻了他,趁他还在睡觉。
他在睡梦中,回吻了她,但下一瞬,他很快就惊醒过来,将她拉开,臭骂了她一顿,再三告诫她不准再对他这么做。
“娘就会对爹这么做啊。”她嘟着嘴,不满咕哝。
他僵了一下,道:“他们是夫妻,我们是兄妹。”
“我只是好奇,想试试看这是什么感觉。”说着,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回味一下。
他吸了口气,眯眼道:“等你以后嫁了人,再找你夫君去试。”
她是找了未来的夫君来试啊。
银光贼兮兮的瞟他一眼,心中这般想着,却没有再多做争辩,省得又听他顾左右而言他。
这年头,多得是十三就嫁人的姑娘,可大伙儿总告诉她,她是小姐,不是乡下的姑娘,而且她还小,要等十五及笄才能嫁。
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曾对她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如果他曾有那么一点意思,她早早就拿酒灌醉他,爬上他的床,扒了他的衣,将他吃干抹尽了。
可他有心结,她知道,所以之后再不敢强来,但她一直记得那个吻的感觉,记得自己有多无耻,记得自己的脸羞得有多红,记得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的唇瓣比她想像中要软,可他的舌头好热,体温似也比平常还要高,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不知怎地,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只想在他身上磨蹭。
她喜欢他的味道,很喜欢。
好喜欢……
所以,当梦境再转,她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趴在他身上,而他也一丝不挂时,她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他长大了,变得好强壮,比年少时更加黝黑高大,当然也更加性感。
他深邃的双眼闭合着,高挺的大鼻子若在别人脸上,大概会像小山一样突兀难看,可在他脸上却长得刚刚好,而他的唇,还是同以往那般紧抿着,方正的下巴上也同平常那样渗冒着点点胡碴。
当然,重点还是他的唇,这双老是抿着的唇,近来已很少这般近在眼前了,她总在梦里,才能这般对他乱来。
没有想,她已低头再偷了他一个吻。
他张开了眼,醒了过来,她屏住了气息,紧张的停住,但这一回他没推开她。
她的心跳好快,但他的更快,几乎敲疼了她。
他没有动,一双眼好黑好黑,她从中看见自己紧张的模样,可因为他没有反对,她忍不住伸出舌,舔吻他就在唇边的唇瓣。
他的唇,好软,但有些干。
伸着丁香小舌,她缓缓描绘湿润着他的唇瓣,尝到他急促的呼吸,他嘴里炙热的味道,感觉他的心跳,就这样贴着她的心口跳,仿佛也为她狂热,如她为他激动一般。
真好……这梦真好……可以做梦真好……
她好喜欢他的味道,喜欢和他这样肌肤相贴,感觉彼此的心跳,真的好爱、好爱……
如果这不只是在梦里,不是只在梦里就好了。
可现实中,他才不会这样和她裸裎相见的,一转眼,她及笄都已十年了……
轻轻的,她抚着他黝黑的脸庞,叹了口气,然后倦累的躺回他身上,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抚摸他微微发烫的皮肤,感觉他的心跳。
阳光轻轻,在林叶间轻晃,在他起伏略快的胸膛上跳跃。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多希望这是为了我……多希望你哪天也会主动来吻我……”
听着那稍嫌急促的心跳,她眷恋的以小脸摩挲着他结实伟岸的胸膛,遗憾的咕哝。
“别在梦里……也那么……小气啊……”
话未完,才落,她已再次缓缓进入黑暗之中,去梦另一场梦。
***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虽然从十年前,她月事来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备受煎熬,他野性的那一面,打那一日起,就不断受到她散发出来的味道所吸引,那诱惑着异性的体香,宛若成熟的果实,总让他口齿生津,心跳加快,血液沸腾,总教他想将她压在身下,扯去她的衣裳,将勃发的欲 /望,埋进她的娇嫩,一次又一次的舔吻她、占有她。
他始终强忍着、压抑着、克制着,有时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那是生生的折磨,他渴望着,忍耐着,直到忍无可忍,就转身暂时离开。
可那时,她在凤凰楼,他离开时,总有人能照顾她,可如今,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她只有他而已,他走不得,也不想走,所以只能强忍着,被她折腾,让她蹂躏,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一天里会高烧好几次,他得一次次带她入水,替她退烧,她多数时都在昏睡,就算偶尔醒来,也常常神智不清,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老是对他上下其手的偷袭他,再不就是试图在他身上磨蹭。
就连他替她穿上洗好晾干的衣,都无法阻止她。
没有她的偷袭,光是待在她身边,要忍耐都已经很难,如今她就近在眼前,还在他身上磨着、蹭着,要强忍那狂热的欲念,简直就和要他的命一般。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擦枪走火,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难熬,若非她不懂得更多,他怀疑一切早就失控。
说真的,他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却知道他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的极限,当事情再度发生,他真的真的很害怕再靠近她,怕自己会因为过度狂热的欲 /望,失控伤害她。
可天又要黑了,她需要保暖。
他的伤向来好得快,因为转化为人,那些伤也跟着缩小,反而好得更快。但她不一样,她是人,好得没有那么快。
你必须释放、接受自己,然后你才能真的掌握这一切。
里昂是这么说的。
那个男人,和他一样,但里昂可以对兽化的程度控制自如,他看过那家伙展示的控制力。
我可以控制自己,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什么,我没有抗拒,我接受我原有的模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吞咽着口水。
好吧,他是兽。
他清楚知道这件事,她会爬到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可是她不会对它乱来,而它也不会。
即便很想很想要她,但它和他一样,想保护她,当他拿回过去失落的记忆片段之后,这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他必须相信它,相信自己。
它就是他,他也是它。
他深吸口气,闭上眼,放松长年紧绷的钳制,起初那有点难,毕竟他已经习惯压制体内的野兽,但当他再试,心脏便开始大力跳动,然后变化就再次发生,瞬间即来。
他的毛发伸长,爪牙露出,一瞬间,长年的习惯,让他反射性的猛然停住,再次压抑,他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无法控制,但情况没有恶化,他张开眼,看着自己变形的手掌,吸气试图让它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