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标准。”管娃不忘瞪吴春光一眼,“不像某人。”
“如果宝宝生出来后认你做干妈,”吴春光叹了口气,一摊手,“你可不可以就此停止围剿我?”
“以为我不敢吗?”管娃一拍桌面,震得盘里的松饼跳了下。“成交!”
“感谢老天。”她抬眼望向天花板,一脸释然。
一丝克制不住的怯怯笑声突然响起,她俩不约而同望向急急捂住嘴巴的贝念品。
“笑屁啊!”贝念品认分自首,“我替你们讲。”
下一瞬间,三个女人噗哧地笑了出来。
“三个月内,把我未婚妻给找出来!”
翟恩爽快地扔下一张数字后头有很多个零的支票。
“找人是本公司的专业和强项,您交给我们就对了。”台湾侦信业龙头的负责人瞪着那张钜额支票——几乎是他们整年度营收的三分之二,二话不说立刻抄起支票,却也不忘笑着打官腔,“不过还是要先跟翟先生报告一下,全台湾这么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大海捞针好像是有点太……”
“钱你收了。”翟恩下巴微抬,满眼危险之色。“三个月内找不到人,我就拆了你公司!”
“呃?”负责人倒抽一口气。“翟、翟先生……这这这……”
“不过这样做,”翟恩浓眉微皱,略陷沉吟,“好像不太合法。”
“没错没错!”负责人猛抹汗,点头如捣蒜,“翟先生说得对,您上述的行径的确是违法的。”
“好吧,”他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就把你公司买下来变更成停车场,再把它拆个精光。”
负责人登时傻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他微挑眉问道。
“三个月没问题!”负责人说这话的时候要是没发抖,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
孙特助拿着文件走进来,刚好和几乎是屁滚尿流逃出去的侦信业龙头擦肩而过,脚步不由得更加戒慎地慢慢接近自家老板。
“我不会滥杀无辜,”翟恩目光紧盯着笔电萤幕,手指重重敲着键盘,“你犯不着一脸踏进地雷区的惊恐表情。”
“小心不蚀本。”孙特助谨慎道,小心翼翼将待签核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遥远的一角。
自从吴小姐离开后,老板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门猎艳,而且每天都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暴怒狂狮一般,任何人想靠近跟他说话简直得冒生命危险。
“孙特助。”
蹑手蹑脚往门口移动,自以为就快要安全退出火线外的孙特助身形一僵,只能无奈地再走回来。
“你结婚多久了?”翟恩表情凝重的问。
孙特助惊奇地眨了眨眼。
在老板的字典里,“婚姻”这词一向等同于脏话呢!
“五年。”孙特助戒备地回答。
“还没有离婚的打算吗?”
如果翟恩的脸色不是这么严肃外加真心困惑的话,孙特助也许会认为老板鼓吹他人恢复单身、投奔自由的意图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清清喉咙,顶了下眼镜,“其实婚姻制度没有人们想像中的糟。”
“是吗?”翟恩满眼怀疑。
“当然也因人而异。”孙特助也不好给老板没面子。“有些人是面对得不太好。”
“说了不等于没说吗?”翟恩火大了起来。“什么狗屁废话!”
果然,魔王爆发了……
孙特助赶紧借词还有工作要赶,逃之夭夭。
第8章(2)
晚上,“冲浪板”PUB。
帅帅老板口里叼着戒烟含片,在摇滚音浪中待在角落擦拭他鲜黄色的全新冲浪板,直到看见那个熟悉高大英挺的身形推门而入,全身红灯警铃哔哔哔瞬间大作!
“关门,加大锁!”帅帅老板跳了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八七身高、浑身肌肉如铁、性感迷人却满脸阴沉不爽的翟恩已像摩西分过红海而来,闪电般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拖出PUB。
遇人不淑……不,是交友不慎啊!
“咳咳咳,”帅帅老板肺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来,一被松开,立刻剧烈猛咳。“谋杀……”
“小红帽跟你联络了没有?”翟恩字字如子弹自齿缝中迸出。
“没有。”帅帅老板好不委屈。“老翟,我们是死党,我会骗你吗?”
“要我一一列举吗?”翟恩冷笑,索性扳起指头数算起来,“国小二年级,A我的五百元便当费去讨隔壁班女生的欢心。国三那年,把校花写给我的情书偷去抄——”
“够了够了够了。”帅帅老板满脸内疚,“好吧,小时候我是因为你长得太帅、功课太好,家里又太有钱而嫉妒过你,但长大后我人格已然发展完整。”
“你要是人格完整,那我就是处男了。”他哼了声。
“老翟,我们俩继续在这里自相残杀也不是个办法。”面对狠角色,帅帅老板也只能叹了好大一口气。“坦白讲,我是没资格说你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你是没资格说我。”他不悦地抱臂瞪着死党,“是谁每天上床抱着的都是冲浪板的?”
一拳K0倒地!
帅帅老板半天说不出话来。“那、那是因为我又没有爱上谁……”
这次换翟恩被当头重击,猛然缩了一下。“我才没有爱上小红帽!”
“那你干嘛一副捉拿逃妻的凶狠架势?”帅帅老板得意洋洋地猛戳着他的死穴,“看起来很不自然喔!”
“那是因为……她偷走了我们的小孩!”他死鸭子嘴硬地吼道。
“你们真的有宝宝了?”帅帅老板顿时兴奋得乐不可支。“男的女的?我可以当干爹吗?想好乳名了没有?如果我有儿子,我要把他的小名叫作‘疯狗浪’。”
“提醒我以后绝对别让我女儿嫁给你儿子。”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
“是女儿吗?”帅帅老板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帮她取小名吗?”
“除非我死!”翟恩吼完才发现不对劲,压着抽痛的太阳穴苦恼道:“妈的!我居然还在这边跟你鬼扯淡,我要走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这边有一箩筐的名宇哦!”帅帅老板无比热心追问。
“老姚,说正经的,”翟恩回过头,英俊脸庞浮起一抹同情,“东北角那些大浪真的把你的脑袋打坏了。”
帅帅老板霎时哑口无言。
“这家伙,临走还要捅人家一刀,活该找不到小光光。”
“我听到了!”远处高大身影传来咆哮。
帅帅老板忙捂住大嘴巴,噤若寒蝉。
觉得全世界都跟自己作对的翟恩气冲冲回到家,愤慨地将钥匙甩到玄关名贵乌木鞋柜上,暴躁地将自己的身子狠狠抛入长沙发里。
空空荡荡。
他看着安静的四周,大得令人生厌的宽敞客厅,还有不管点亮多少高级水晶灯都无法驱除的一室冷冷清清。
像被再嫁母亲抛弃的那一天。
那年,他七岁。
“恩恩,妈妈真的好爱你,但是欧文叔叔比你更需要妈妈。而且有爸爸照顾你,妈妈很放心,以后等你放暑假,妈妈再接你到英国玩好吗?”
美丽柔弱而浪漫的母亲紧紧拥抱着他,泪如雨下,身上的粉红色缎质礼服摩擦着他的脸颊,不知怎的异常粗糙地弄痛了他。
他八岁那年,美得像朵空谷幽兰的母亲与前往英国度假的美国船王坠入热恋,泪眼汪汪地和欧文叔叔离了婚,并立刻搬离心碎的欧文叔叔家,甚至遗忘了第二年前往英国过暑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