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的盛。”
赫丞焄放下毛巾,坐到她的对面。“我今天也是来相亲的,柜亲对象的名字也叫盛丰味。”
“欵?”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不……不对,搞了老半天,真正要相亲的人是赫丞焄。沈殊色的心忽然有点揪揪的,原来,他已经认真在考虑再婚的事了吗?也对,他妻子的位置经过了四年没人递补上去是够久的了,不可能再空着。只是,为什么一想到有人会成为他的妻子,她的心还是觉得很……受伤?
那个位置她坐了近三个月,可以说是很不快乐的三个月,既然是这么不开心的回忆,那之后谁坐上它又跟她何干?
原来,她是那种宁可守着痛苦,也想拥有完整回忆的人。那时“外遇”事件发生时,她不也想尽办法的想挽回婚姻?可是,他连这样的机会也没给她。
这个男人……她究竟爱得有多深呐?
“你……为什么要相亲?”她的喉咙卡卡的,声音有些破碎。
“我单身好些年了,不可能永远都单身吧!”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那你就像以前那样,耍心机去得到啊!赫丞焄这样想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的也是。”
“不过,我没想到这次相亲对象是你朋友。”他想知道,他在她心中是否还有那个他想要的位置。
以前他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可重逢后再交手,他发现,其实她很直,有时还有点粗线条、少根筋。以前的他,到底是高估了她,抑或是刻意的丑化了她?也许那时的他,除了外表外,根本也没真的了解她。
沈殊色的性子直率,不堪被激,只要使出一些手段,便会把心情展露。
“是啊,真巧。”
“盛小姐是我妈很喜欢的女孩,听说她长相甜美,很有礼貌,又是哈佛的天才。”
原来是他妈妈也中意的吗?沈殊色的心……好痛。她很努力的忽视,手指掐陷入掌中,用痛觉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嗯,她很优秀,真的很漂亮,而且又是哈佛的越级天才,如果是她的话,你应该会喜欢。”她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他淡淡的说:“再好的女孩,我都被拒绝了不是?”
“真的喜欢的话,那就去追呀。”
“你真的要我去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追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决定下重药。“当然有关系,盛丰味是你的好友不是吗?如果有你帮忙,我追到她的机会会大大提升,而且我也可以透过你更加了解她。殊色,你得帮我。 ”
她为什么要帮他?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帮他?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她的心越发的焦虑不安,加上现在低落沮丧的情绪……再不离开这地方,她……她会疯掉!
沈殊色不顾脚伤,她套回了高跟鞋倏地站了起来。“我得走了。”
她才跨出一步,下一刻手即被扣住。
“殊色?”
深呼吸。“帮得上忙的我会帮。”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而他还央求她当红娘,这样的事在她高中时也发生过,她,会是个很称职的红娘,她撮合了那一对,而且把心中的秘密藏得很好。
这种事她很拿手的。
他不是要这样的答案。赫丞焄的手没有放松的迹象。“你……”
然而下一刻她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抽回,力道之大也不怕弄伤自己。
“殊色?”
沈殊色喘着气,她旋过身,“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请放心。”说完,迳自一跛一跛的往门口走,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门。
虎口微麻,赫丞焄讶异她激烈的举动,不消多久好心情重回。
很有反应嘛!
第4章(1)
早上七点三十八分。
沈殊色还在睡梦中,一般而言,她若没有清晨要拍的景,通常是在八点半起床,然后九点半前进公司就可以了。
忙完了上一本写真,她就告诉金凯立,她要休息一阵子,不要急着帮她接CaSe。连商业杂志封面那种只需一、两个工作天的工作也不要接。
一方面是她前阵子太累,另一方面是大小星星要回来,她想专心陪儿女。还有,她这阵子的心情起伏太大,怕没有办法拍出好作品。
这会儿八点不到她就被一通电话吵醒。翻了个身,把被子拽高,电话任由它响,反正久了就停了。市内电话响了二、三十声后,换她手机响了。
这么早有什么重要的事?沈殊色忍着睡眠被打扰的不悦,伸出手摸索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看来电显示,她眯了眯眼,想起了这“好久不见”的号码,马上接起。“大明星,你最好有理由能平熄我的怒火。”不过语气不太严厉。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呢!”低沉的声音,很有成年男子的魅力。
“你身体状况还好吗?”四年前他在演唱会昏倒,引发了不少事端,杀伤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两天三夜的独处一事吧?
“好得很,一年一部电影的工作量算轻松了。”顿了一下,“那你呢?虽然幸运之神好像特别眷顾你,但那种病,还是要定期追踪。”
“嗯,我知道。”对了,好像该回诊了。“今天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色色,你上新闻了。”
沈殊色怔了一下,想到最近方云旭的写真集要推出,可能又需要一些话题吧?“无聊!可能是最近的作品上市了,在炒新闻吧。”
她因为帮那些明星拍写真,上新闻又不是第一遭,加上她长得不错,又是“欲女”,更有话题性。
现在的新闻简直比卫生纸还低廉,各行各业只要扯上“美女”两个字,好像就得上一下新闻,上一次她还看到一则令人绝倒的新闻标题——女窃贼,惊艳警局!哇哩咧~
“那是真的吗?”
“随便啦!”是美女又怎样,长得不怎么样又怎样!
“我是问,你和前夫去开房间是真有其事吗?”
沈殊色完全清醒了!“谁?谁说出去的?”
说出去?也就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喽?“周刊上有,报纸也有,看你要看哪个版本,每个标题都很煽情、暧昧,周刊上有你们去开房的连环示意图,甚至还有一张是你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里的相片。”
老……老天!她的“鸵鸟”相也上报了?她的心怦怦乱跳。“上……上头写什么?”
“联瀚总裁光天化日与前妻自家饭店温存,密会一个半小时,两人复合有谱;还有什么……名摄影师沈殊色和总裁前夫不畏众人侧目,大方自家饭店开房!”他随便念了其中两个版本。
光天化日?一个半小时?还开房间哩!“不是啦!那是我脚扭伤,他带我去冰敷。”她忙着澄清,“就几天前我代替邻居美眉去拒绝相亲,然后阴错阳差的遇见赫丞焄,那一次我们没有炒饭,真的!”
“也就是你和他炒饭不是这一次的事喽?”
意识到说错话的沈殊色立刻闭上嘴。
“原来你和前夫一直藕断丝连呐!”电话另一端的人笑得很暧昧。
“什么叫藕断丝连?我们断得很干净好吗?那一夜风流只是我喝醉的关系……啊咧……”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嘿嘿嘿……再强辩吧!”
好烦喔!“我和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啦!”她揉了下蓬松的头发,很是懊恼。
“你喝醉了,赫丞焄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