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笑不笑的表情实在很碍眼。
瞧不起她吗?饶从父微微地眯起双眼,唇角扬起一抹异样的微笑。
“老公,帮我照相。”她突然开口道。“啊?”阎杰愕然的看着突然想照相的她。“快点嘛!”她催促着。“喔,好,你要照哪里?”他将斜挂在肩上的单眼相机拿下,边准备边帮她寻找美丽的背景。“这里,我要和这个帅哥合照。”在她忙着替她寻找背景时,饶从父忽然找上一个异国帅哥,并以简单的英文与对方沟通,示意要与他合影,还故意与对方勾肩搭背,举止亲昵。阎杰在一瞬间沉下了脸。“快点嘛。老公。”她火上加油地开口。他压下愈升愈高的怒气,勉强以老婆为焦距的按下快门。饶从父立刻笑容可掬地向与她合照的异国帅哥道谢,随即在阎杰强忍着嫉妨的怒气走向她前,又跑向另一个异国帅哥对他提出合照的要求,当然,不管是哪一国的男人,对美女总是缺乏拒绝的能力。所以——
“老公,快点,这边。”
看着镜头下两人灿烂的笑容,尤其是老婆的,阎杰再次勉强自己替他们照相。
但这回他可学聪明了,拍照的距离近得拍完后她只够向对方说句谢谢,他便大步来到她身边,占有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冷冷瞪视着与老婆握手却舍不得放开的混蛋。
bye-bye在他充满敌意的瞪视下,异国帅哥终于尴尬的落荒而逃。
目送帅哥离开,饶从父恋恋的抬头看向身后搂着自己腰身的阎杰说:“义大利的男人都好帅耶,老公。”
阎杰的脸色瞬间变得超难看。
“呀!”霍然,她指着他左边尖叫着挣开他,“那边也有一个大帅哥,老公、老公,你快点再来帮我照相,快点哟!”
孰可忍,孰不可忍!
阎杰再也咽不下嫉妒这口气,两个大步即将跑向别的男人的老婆给搂回怀中,再将她转身面对自己。
“看着我,我会比那些混蛋长得差吗?”他生气地咬牙问。
饶从父先是愕然,然后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老实说……”
“怎么样?”
“我觉得……”
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她朝他眨了眨眼。“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啊?”瞪着她脸上顽皮的笑意,阎杰直到此刻才惊觉原来自己被耍了。“你是故意的?”
饶从父咬着唇闷笑。“是你自己认为我不可能欺负得了你的,我只是稍微证明一下我可以而已。”
“你……”看着笑不可抑的她,阎杰无奈地摇头,他真是败给她了,竟然想到这样一个方法欺负他。
“不过说真的,义大利的帅哥真多,早知道我……”她的脸霍然被他扳回去面对着他。
“老婆,你已经有老公了,记得吗?”他醋意十足的说。
饶从父再也忍不住地喷笑出声。“老公,我只是欣赏一下嘛。”
“不准欣赏,”他霸道的命令。
她扬眉不语。
“你欣赏的男人全世界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你老公我,记住了吗?”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饶从父再度失笑。“老公,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现代妒夫耶。”
“现在你知道了?”
她笑着点头。
阎杰亲了她一下。“那么告诉我,老婆,在这个圣乔凡尼广场上,最帅的男人是谁?”
当饶从父和阎杰两人在义大利玩得不亦乐乎时,身在台湾的赛门、克里斯、强恩、安德烈四个人却求助无门得几乎快要烦死。
那日午餐和饶秘书不欢而散后,他们一直以为她临走前丢出的那句——“我不干了!”是气话,顶多气个半天、一天就没事了。
怎知她第二天真的没到公司上班,而且最糟的还是当天晚上他们竟接到老大的电话,说明他近期会抽空到台湾一趟,而此行最想见的莫过于饶秘书。
天啊!天啊!
原来强恩并没有欺骗他们,老大真的对饶秘书有兴趣!
噢,先不管饶秘书是已婚或未婚,把她弄走的他们该怎么向老大交代?
快找人,可是当他们经过千折百转找到她的住址之后,由邻居口中得到的竟是她去度蜜月了,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
噢噢噢,他们死定了!
第三章
阎杰和饶从父两人投宿在AlbergoAprile旅馆为麦迪奇家族的行馆改装而成,其内洋溢着古老风情,让人有着恍如实身中世纪之感。
提起麦迪奇家族,在意大利人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在十三、十四世纪时就已经享誉欧洲,其强大的影响力包括在政治、宗教和商业三方面,虽然它在十五世纪末曾经逐渐没落下来,但是在一八六一年意大利全国统一之后,麦迪奇家族再度展现其惊人的力量,蚕食鲸吞的再次成为翡冷翠,甚至是意大利的君主,而他们现在的影响力甚至可达全球。
虽然对意大利的历史不了解,饶从父却也听过麦迪奇家族的传奇,并且知道它现在的家族掌政者叫唐纳·麦迪奇。
不过令她讶异的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住进传奇中麦迪奇家族的行馆,虽说它现在已改装成旅馆了,不过还是让她兴奋不已。
躺在浴缸内泡澡,房内的电话突然响起,饶从父隐约听到老公的说话声,她不在意地继续躺在浴缸内,让温热的水洗净她走了一天的疲惫。突然间,浴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老婆,我到楼下一趟。”
“怎么了?”她从浴缸中坐起来。
“没什么,柜台把我们登记的资料弄掉了,请我下去补写一份而已。”
“噢。”她再度躺回浴缸中。“外头的空调有些凉,你记得套件衣服再出去。”
“OK,我一会儿就回来。”阎杰进她微微一笑,随即关上浴室的门。不一会儿她即听到外头的房门砰然一声,她知晓他已出门去。
饶从父继续在浴缸中泡澡,舒服得一点也不想爬起来,当感觉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热水稍凉了些,她便加些热水,若浴缸的水快满出来了,有危害浴室地板的危险,她即放些水掉。如此重复几次,过了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手脚出现些许皱纹,她才甘心地爬出浴缸,回到房内。
阎杰还没回来。她套上睡衣将疲惫的身体抛入床中,阖眼休息。本来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却意外地发现身旁少了他,她根本无法入睡。好可怕,二十六年独睡的习惯竟在一个月内被他给瓦解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不是只到楼下柜台被写些基本资料而已吗?她起身爬到另一边的床头,看了眼床头音响上的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了,她记得自己进浴室时大概十一点左右,那么他至少也去了一个多小时吧,为什么还没回来?皱着眉头,她考虑是不是该打通电话到柜台问一下,但后来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迅速地换上轻松却不失礼貌的衣服,带着卡式钥匙,她在确定房门有上锁后朝楼下走去。楼下柜台前除了两位服务人员外,空无一人。饶从父眨了眨眼,又转头看了一下三部皆同在一楼的电梯,心知自己绝不可能与阎杰错过,可若真是如此,他人呢?
走向大门外左右看看,确定自己所在找的人并未在大门外后,她笔直走向柜台决定请问服务小姐。然而就在此时,一间门上标有禁止进入的房门霍然被人用力推开,而那人竟是她一直寻不着的老公阁下。突然看到她,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