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大部份的话我都听不懂,不过他们有用一些基本的英文问我问题。”她沉静了一会儿,这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说。
“他们问了什么?”
“他们问我的名字,现在往哪里,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问我去妇产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怀孕了。”她害怕的看着他。
怒气在一瞬间盈满阎杰的双眼,但他拥着她的双手却是无比温柔的。他抬头看向那名大概听得懂他们对话的外国男子,改用英文开口,“你还记得他们说话的大概语调吗?”
阿督仔点头。
“是不是这样?”他迅速地说出一串话。
阿督仔惊讶地睁大眼睛,猛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种音调,就是这种音调!”他不禁大叫。
阎杰先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
“谢谢你救了我老婆,我大概知道那些人是谁了。”他沉痛的说。
“是谁?”阿督仔问。
在阎杰怀中的饶从义也抬起头以眼神询问。
“待会儿再告诉你。”阎杰先对老婆说,在抬头看向阿督仔时扬起一抹客气而疏离的微笑,“再次感谢你救了我老婆,不知道你现阶段的生活中是否有任何需要人帮忙的事,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阿督仔倏然皱了下眉头,原本老实而和善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不过那也只是一眨眼间,下一秒钟他又变回原样。
他猛然摇着手,“能够救大姐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实在用不着谢谢我。”
阎杰怀疑地看着他,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一抹锐利。
“为什么你一直叫我老婆大姐?”他从刚刚就觉得很奇怪。
阿督仔突然笑咧嘴。“因为我正在跟从夫交往,从夫的大姐当然也就是我的大姐,而你就是我的姐夫了。”
阎杰和饶从父同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大跳,两人都瞠自结舌的瞪着他。
“啊!”他突然大叫,“我想到有件事你们可以帮我了。”
阎杰和饶从父瞪着脸上浮出一抹奇异笑容的他。
“我跟从夫求婚求了好久,但她死都不肯点头答应,关于这件事,”阿督仔说着,赋贼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要麻烦你们了。”
他们俩同时瞠大双眼,再也说不出话。
送走那个像是已经将饶从夫娶到手的阿督仔,阎杰和饶从父两人坐在客厅中。
"从夫没向你提过他?”阎杰思考好半晌后开口问。
饶从父呆愕的摇头,“没有。”至今她仍感不可置信。
“那你觉得他说的话,呃,可信度有多少?”如果那男人真如他所说的认识从夫,又向她求婚求了很久而且一直被拒的话,天啊,难道为了报答他对老婆的救命之恩,真要把小姨子给卖了?
若真如此做,老婆不把他给杀了那才奇怪!
"我不知道。”她也不确定,可是就拿那男人刚刚那句“她死都不肯点头答应”看来,拒绝他的女人的确极有可能是发誓绝不结婚的从夫。
“唉,老婆、以你的眼光,你觉得从夫有可能会喜欢刚刚那个男人吗?”阎杰头痛地问。救命之恩该怎么还呀?
高大魁梧,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柔和,但偏偏那张俊脸却老实和善得让人怀疑他是个傻大个儿……
饶从父突然想起之前在SOGO地下停车场,他上前搭救她时以一敌三的敏捷身手。
不,他绝对不像外表给人家的感觉,是个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大个儿,相反的,她倒觉得那男人恐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老婆,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要绑架你的人是什么人吗?”她的沉思让阎杰实感一阵不悦,他马上改变话题道,不让老婆的思绪继续绕着那个男人。
他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男人。“对了,他们是什么人?”饶从父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阎杰突然冷冷地一笑。“记得我父亲想塞给我的女人吗?”
“啊?”她惊呼一声,“你是说那个女人……他们是…”
他点点头。
“但是他们怎么会……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就是我老婆?”
她用力的点头。
“你以为征信社是做什么的?更何况别忘了你压在办公桌下的那张照片,以你的美貌与气质,绝对是可以让人过目不忘,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不知道我们住在哪儿,却可以在路上拦截到你。”阎杰分析给她听。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饶从父有点慌了。
他先是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又突然变得温柔无比,伸手轻轻地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凑近脸贴在她耳边轻问:“医生怎么说?我们的孩子多大了?”
虽然意外他改变话题,但是饶从父还是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轻轻地告诉他,“医生说宝宝已经有四周大了。”
阎杰开怀无比,但又有些担心。
“医生有没有说接下来要注意些什么?该吃什么对母体比较好?”他知道很多女人会因怀孕的孕吐而变瘦,孕吐他没办法阻止,但变瘦这一点他可绝不允许。“我不知道。”饶从父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咕哝道。
阎杰轻抬一下右眉,知道有内情。
果然,她在低下头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开口,“从医生告诉我我怀孕四周后,我就忍不住哭起来,接下来医生、护士跟我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后来等我终于稍微冷静下来,我就发现我人已经坐在门诊室外了。”
“哈哈……”阎杰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老公!”饶从父羞红着脸轻槌他一下。现在想起来,她当时还真是丢死人了。
他又笑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止住。
“老婆。”他唤道。
她窝在他怀中半声不吭。可恶的他,竟然敢嘲笑她!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温柔地搂着她。
“以后你要到医院产检的时候,记得让我陪你去,这样一来你想哭的时候可以到我怀里哭,而医生说什么我也可以替你听清楚,知道吗?”
饶从父没有回答他,但阎杰却可以感觉到她在他胸前轻点了下头。他满意地将她拥得更紧,一边享受爱妻在怀的幸福感,脑袋却也一边开始转起来。
他们竟想绑架从父?
看来,他再不做些什么就太便宜他们了。
阎杰无情地冷笑。
蒙特利.玛丽,你们别怪我无情,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们自我的……
第九章
自从绑架案发生后,阎杰便小心翼翼地不让饶从父单独出门,即使是通宵工作一晚没睡,亦坚持陪她出门买菜,弄得饶从父现在只要上市场,没买足三、五天的菜量回家塞满冰箱,绝不罢手,免得三不五时害他不能睡觉。
其实他们只有两个人,叫外卖、便当,或者出去吃都行,根本用不着自己开伙。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们俩倒是有志一同,认为孕妇不宜吃外头不确定是否干净的食物,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动手做,反正从小独立的他们刚好都有一手好厨艺,不用浪费。
夫妻俩在偶尔拼拼厨艺、打打面粉战中又幸福的过了半个月,但是这半个月对别人来说却是痛苦异常的。
如安德烈他们四个,因为阎杰的一通电顿时变成空中飞人,每天以飞机为家,和座为床,来回于欧洲各地,差点没累死,惟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坐的都是头等舱。
而唐纳·麦迪奇那群人到台湾都一个多月了,但是他们既找不到阎杰,又因为身为名人而被记者们寸步不离的围绕住,连大门都不敢跨出一步,说得难听点简直跟国犯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