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他放还没说完,手才刚碰到她的瞬间,她就惊醒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枕头下抓出一把掌心雷。那是一把很小的枪,他反射性的伸手打掉它,不让她瞄准自己,但她已经在同时挥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插他的眼睛,同时抬脚踢他。
这女人果然不是那种温室小鸡,她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懒散,她有肌肉、有利爪、而且她懂得怎么反击。
他侧头避开她的挖眼攻击,挡开她的腿,钳抓住她的手,跨到她身上,将她压倒在床上,用自己的体型和重量压制她的反抗。
“该死的,女人,冷静点,是我。”
“严……严风?”她困惑的瞪着他,脸色苍白的喘着气,眼里还有着泪水。
“没错。”见她真的清醒过来,他松了口气。
她眼里的困惑转为不满,开口质问:“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我听到你在尖叫。”他皱着眉头道:“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她瞪着他,咽了下口水,哑声道:“抱……抱歉,我……我想我在做恶梦。”
“我猜也是。”他说,然后慢半拍的发现她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他浑身一僵,感觉到她柔软的胸房,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两人的下半身之间,只有一件薄薄的被子挡着。猜对了,她裸睡。这个认知,让他的yu\\\\望瞬间变得更加坚硬。她抽了口气,大眼直瞪着他,气息紊乱不已。
他可以呼吸到她的气息,感觉得到她狂乱的心跳,甚至尝到她脸上的泪水,她在他身下微微颤抖着。
“抱歉。”他松开她的手,却在起身时,看见她胸前那道残酷的疤。
他猛然一僵,停在那里。
他不应该紧盯着她看,她没穿衣服,他应该要转开视线,但他被吓了一跳,那道刀疤,残酷的横过她洁白的柔嫩的酥胸,破坏了那完美的一切,在上头留下丑陋的痕迹。
这伤,当时一定差要了她的小命。
她差点被人开膛剖腹。
那让他肠胃一阵翻搅。
这男人动也不动的,瞪着她胸口的疤在看。
她想要他,她猜他知道,那让她更加难堪。为了防卫,红红开口自嘲:“我知道它很丑,但你也用不着活像见了鬼一样吧?”她伸手试图遮住自己胸前的疤,但他却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做什么?别闹了,放开我……”
她在笑,笑声在颤抖,他移开了盯着那道疤的视线,抬起头。
严风知道自己该退开了,她的问题不是他的,她的恶梦也不是,但他可以从她泪眼中,从她佯装的自嘲中,察觉到更多。
她被人伤害过,不只是外在的伤害,还有更深层的。
有人伤了她的心。
因为这一个丑陋的伤口。
他无法松开手,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某个人,某个该死的男人,让她因为这道伤,觉得自己很丑。
她的强颜欢笑,让他心痛。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没有办法不开口。
我发生什么事,到底关你什么事?
她很想这么反问,但他的大手稳稳的抓着她的手,没有很用力,但也未放松;他直视着她,一双黑眼仿佛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那瞬间,她知道,没有得到答案,他不会轻易放手。
“没什么,只是遇见一个恋童的变态杀人狂,不小心被砍了一斧头。”她耸着肩,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那实在很难,特别是她身上并没有任何遮蔽物。
“你是因为个,才做恶梦?”
“差不多。”她快笑不下去了,有些紧张的颤声问:“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然后放开了她的手,但他没有起身,他仍悬在她身上,盯着她的疤。
她喉咙发紧,看见他以指尖轻抚她胸上的疤痕。
红红不由得屏住呼吸,她应该要阻止他,但她无法动弹,他的触摸是如此温柔,缓缓的从这一端,到那一端。
然后,他看着她,以掌心覆盖她的疤痕,用那厚实的掌温暖着她,有如承诺似的,开口宣布——
“这是个徽章,它并不丑。”
她讶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刹那间,胸口一紧。
泪水,蓦然狂涌而出。
仿佛溃堤一般,热泪在他的注视下,乍然泉涌,她完全无法控制,只能颤抖哭泣。她不想推开他的手,她需要那份温柔和熨进心头的暖意,所以她遮住自己泪湿的脸,崩溃般的痛哭失声。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推开他的手,他真的知道是为了什么。无法自制的,他在床上躺下,将哭得像孩子般的她拥进怀中。她的泪,成串的落,沾湿了他的胸膛。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舔去她的泪水,拍抚着她的裸背。
那本来只是纯粹的安慰,但他与她之间只有一条薄薄的被,挡不住rou\\\\体的摩擦,yu\\\\望的火。
不觉间,他与她唇舌交缠,十指交扣。
他贪婪的爱抚着她柔滑的曲线,感受她狂野又甜美的娇躯。她饥渴的吮吻着他湿咸的汗水,感觉他强壮而有力的身体。
求求你……她任性的吻着他的唇、他的颈项,爱抚着他的胸膛,无声要求着。
抗拒自己yu\\\\望已经很难了,再加上她的更难。他没有办法抗拒,无法拒绝她的渴望,更无法在她的心伤上,再戳上一刀,但他并没有未来,他有的只是叛国的罪名和一长串的追杀者。
那惊醒了他。
他抓住了她的手,她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泪水,粉嫩的唇微微轻颤着。
这个女人,一直很有自信,很特立独行,他没见过她如此脆弱。
第6章(2)
他要拒绝她!
红红惊慌的想着,他的眼中,有着为难和困扰。
天啊,她在做什么?
她轻喘着,泪眼蒙胧的看着他,难堪和羞愤在她眼底浮现,揪紧了她的心,染红了她的脸,下一秒,她推开了他,想飞奔下床,逃离这教人羞辱尴尬的现场。
但他闪电般拉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她用仅存的手,紧抓着床被遮着自己,颤声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开口解释。
“放手!”她懊悔的扯着自己被他钳住的手,泪水从眼角滑落。“不用勉强你自己同情我!”
他应该放手,有那多的理由告放他,他应该听她的话,放开她,让她走,但他就是做不到。
她需要有人帮她疗伤,而他不希望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所以,虽然明知道这么做太自私,太放纵,他还是紧紧抓着她,压低她的小手,让她亲自感受他。
“我不认为,这里有任何勉强。”他眼神炽热的看着她。
他的yu\\\\望,无法否认,红红惊惶的抬头,小脸发烫火红,却仍开口质问:“但你……想叫停……”
严风放开她的手,以指背轻抚她泛红的脸哑声开口:“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好烂的借口。”她后退一步,瞪着他说,两手紧抓着自己身前的薄被。
他凝望着她,握紧了拳头,坦承道:“我被控叛国。”
“但你没有。”红红瞧着他,“你并没有真的叛国。”
她说得如此确定,仿佛她真的相信他,相信他的人格,相信他不曾做出那些罗列在通辑名单上的罪名。
她全心的信任,深深的撼动了他。他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女人,胸口一阵紧缩。红红瞧着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他脸上错愕的表情,让她忽然了解,这些日了来,并没有人如此和他说,日复一日的,他独自承受着那诬陷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