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开口前,他已先一步堵住她的话。
“帮夫运,是吧?”他轻笑。
“是啊!如果不是我建议你对包商好一点,你现在早就求助无门了。”看来只要是她出现的时候,他的好运似乎就无法挡,看来,她要多多黏在他身边才是。
“所以我说嘛!你对人要亲切一点才行。”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一笑。“听起来,我好像在养小鬼改运一样。”只除了没有什么神秘的仪式,以及这小鬼食量惊人以外,还真有点那种感觉。
“乱说!我可是比小鬼高级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高级在哪里,但她就是知道自己不是鬼。“呵呵,看你这次要怎么厩谢我,加上上次庆功宴你欠了我一顿大餐,你总欠我两次喔!”
“那你想要什么呢?”鲜花美钻?还是漂亮衣服?这些她现在全用不到吧?
她神秘地一笑,“我要跟你约会!”
***
“我真的要买什么都可以?”
“没错。”
“你说我要吃什么都可以?”
“没错……不过必须是我吃得下的。”
“太好了!不过,这样的约会好像有点怪怪的耶……”
国内外包商集体跳槽事件,在国内包商的力挺,以及阙氏本身在国外的雄厚底子之下,有惊无险地落幕了。基赫公司财力再雄厚也有个限度,终于停止了撒钱挖墙角的行动,这场风波仿佛就要过去。
毕竟汉诺威的标案,背后代表着几千万美金的利益,难怪对方不择手段也要抢过来。
挑了个假日,阙绍言终于有空带她出门约会,不过她要的不是鲜花美钻,而是他必须带她大吃一顿,这结果虽然在他意料之内,却也令他啼笑皆非。
“要约会也是你说的,怪怪的也是你说的,小妞,如果我们真能正常的约会,要我像街角那对情侣那样对你,我也不在意!”他没好气地说。
夏咏晴瞄向街角,一对情侣正吻得难分难舍,似乎忘了正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想到自己如果也被他那般对待,她便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幸好藏在钢笔里瞧不出她的面红耳赤,否则他又要笑她了。
“你很坏,满脑子色情思想!”她难为情地低啐。
“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算起,我也只拐过一个让你号啕大哭的轻吻,之后面对的不是手链,就是钢笔,就算我对你有任何欲望也会马上熄火,你怎么不想想我憋了多久?”他毫不忸怩地坦白自己对她多么的有企图。
“我突然开始担心若是恢复原状,会马上被你啃得一干二净。”她假意抖了抖,其实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期待。不过这么羞人的心情,当然不能被他看出来。
“我才担心若是你回到身体里了,会不会对这段日子的经历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像失忆的人突然恢复记忆,就忘了失忆那段期间的事。”他深思地盯着胸口的钢笔,“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会有什么结果也很难预料。”
“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真心爱上的男人啊!
先前的许正明,只能算是有好感,但两人还在培养感情的初交往阶段,就被她发现他劈腿,于是快刀斩乱麻地收回对他的感情。跟阙绍言的情况则是大大不同,彼此算是了解之后才日久生情,所以这种深刻的爱恋心情,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希望如此。”他微微一笑,不再多想那些伤神的话题。从早上出门,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不过他宁可把它归咎于天气太热。
“阙绍言,我肚子饿了。”经过一家饭馆时,闻到香味的她馋虫大动。
“你想吃什么?”看看手表,也到了用餐时间。
“我想吃扬州炒饭!”她方才有瞥见饭馆的招牌。
还算合理的要求,阙绍言进了饭馆叫了客扬州炒饭,上桌后先等她闻了十五分钟,才慢条斯理地把炒饭吃光。
出了饭馆,她又吵着要喝奶茶,于是他就近在茶摊买了热奶茶,等她闻到茶的热气都没了,他才慢慢地啜饮起来。
跟着又陪她吃了卤味、大肠包小肠和肉羹汤后,她又示意他看向某条小巷。
“你有没有看到那里?我要吃炒米粉!”
“小妞,”他脸色发青地挺住吃撑的肚子,“你都不怕胖吗?”
“不会啊!我本来就吃下胖。”她停顿了下,又幽幽地道:“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会怕胖吗?”
说的也是。不过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怎么会看上她这只披着羊皮的猪。“幸好我本钱雄厚,否则以后怎么养得起你?”
“人家又没有多会吃……”自己都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尽管他再不满也投降了。“炒米粉是吧?那是今天最后的食物了,之后你不准再吵着要吃东西。”
“好嘛!”呜呜呜……其实她还好想吃炸鸡排喔!
走向那条小巷,买好她的炒米粉,他便想抄近路由另一条僻静小巷走回停车的地方。
不过对于他行经的路线,她又有意见了。
“不要走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不?走这里比较快。”
“因为……”更是心虚的回答。“走外面的大马路会经过一摊卖牛舌饼的,我想偷闻一下牛舌饼的味道……”
“不、准!”他一定要改掉她那无底洞似的食量,可那并不是怕她吃,而是怕她把身体吃坏了。
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被他带着走。不过这条小巷真的是安静得诡异,明明两边都有公寓,但巷子里就是一个人都没有,连声狗叫都听不到。
“我觉得这里怪怪的耶?”
“那是你没吃到东西的心理作用。”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不正常,可仍是不以为意。
就在要出巷子前,他突然听到胸前的夏咏晴大叫一声,“小心!”然后狠狠地用笔头刺了他一下,令他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你……”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一声枪响传出,他身边的花盆被打得稀烂。
如果她没有发出警告,那么子弹打中的就是他。
“阙绍言,快点走!”因为灵体的关系,她早一步比他感受到空气里不明的恶意波动,而在一击下中后,这种波动更强烈了。
阙绍言拔腿往隐蔽处跑,身后又传来两声枪响。
砰!砰!一枪打中某户人家的门,另一枪打中电线杆。
“小心左边!”她又传出惊叫,但这回阙绍言却反应不及,正想移动身体,子弹已到了他的胸前。
眼睁睁的,他惊恐地看着胸前的钢笔弹出一大截,替他挡住那枚子弹,而笔头在瞬间被打得粉碎,他也因为冲击力坐倒在地。
枪手或许以为他中枪了,在击中后立刻离开,而知道自己并未受伤的阙绍言,却压抑不住心慌地瞪着只剩半截的钢笔。
“咏晴?你还在吗?”拿着钢笔的残骸,他颤声问。
没有回应。
“夏咏晴!你回答我!”
仍是没有声响。
电光石火之间,他恍然明白了前阵子遇到的年轻男人给他那条玉手链的用意是什么,对方早知道会有今日的一劫,那条手链是为她先准备一个栖身之处。
明知她帮夫运强,为什么不听她的改道而行?明知她爱吃,为什么不让她吃个够?
“咏晴!”他悲愤地大吼一声,四周居民听到枪声及叫声的,纷纷探头出来看个究竟,但他无暇理会自己的狼狈与丢脸,只想赶快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