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来这里干么?”
欢玉没好气地瞪着她,没想到穿起女装的孟君天还挺人模人样的嘛!
“我来找永珹的。”她对这个臭丫头实在没啥好感。
“你胆敢喊四爷的名讳!”果然又暴跳如协。
“永珹将来要娶我为妻,丈夫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喊。”
孟君天故意气她,说不定将来她还得服侍自己呢!想到这里忍不住就笑起来。
欢玉惊讶莫名,瞠目瞪着孟君天。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以为四爷不在府里,就可以胡说八道!你这话要是让老王爷听见了,非把你的皮剥下来不可!”
“你不信就算了,等永珹回来,让他自己对你说。”孟君天无所谓的耸耸肩。
欢玉捂住胸口瞪着她,隐约感觉到她的存在带给自己的威胁。
“明明老王爷才在准备要去总督府提亲的呀,你突然冒出来是怎么回事?四爷要娶你为妻?说得跟真的一样!”欢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孟君天忽然傻住。
“你说什么?什么总督府提亲?”
“你不知道呀?就是四爷要娶的对象呀!你不是说四爷要娶你吗?真奇怪,闹双胞了!”
欢玉不知道永珹已经向履亲王缓下提亲的事,迳自凉凉地说道。
孟君天的心口一沉,伸指啃咬着,方才脸上还绽着笑靥,此刻已凝上一层寒霜,不小心咬破了指尖,她疼得拧起眉。
“怎么,难道四爷真的对你说过要娶你为妻的话?”
看孟君天猝然骤变的脸色,欢玉几乎要怀疑她说的是事实了。
“那个……总督府提亲的事,是真的吗?”
孟君天咬着唇问,蔷薇色的胭脂已然褪尽。
“我没事骗你干么?”欢玉冷冷瞪着她。“那些聘礼在前厅摆了好些时日了,老王爷大概还在挑选提亲的良辰吉时吧?”
欢玉的话如针般扎痛了孟君天的心,她忽地恐慌起来,望着欢玉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永珹说他会娶我,他不会骗我呀!”
“我看你是在作梦吧?”欢玉冷哼。“四爷怎么可能娶你当正室夫人?就凭你的条件,也只能当四爷的妾室,不过你要当四爷的妾室,还得排在我欢玉之后吧!”她擅自替自己排了名分。
“排在你之后?”
孟君天狠狠抽了口气,她居然还得跟个讨人厌的丫鬟争排名?
永珹给她的承诺忽然间变成了大笑话,孟君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欢玉听出了她笑声的轻蔑,大声怒喝。“我日夜与四爷朝夕相处,每日侍候着他,四爷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也就只差给四爷收房而已!让你排在我之后,我算看得起你了!”
“只差收房而已呀?”孟君天听了更加笑不可抑,她懒懒地反击回去。“我跟永珹都已有肌肤之亲了,按顺序,你该排我之后吧?不过,我猜你连排在我之后的机会都没有。”
欢玉气疯了,结实的一记巴掌猛然甩偏了孟君天的脑袋!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永珹能收她为妾,她小心地侍候,开心地收下小礼物,她以为永珹待她与别人不同,没想到,孟君天居然抢先一步得到了永珹!
“你居然敢打我?”
孟君天从来没有被人甩过耳光,她岂是好惹的,随即扑上去,狠狠地连打欢玉两个巴掌。
“你只是个卖蜡烛的,样子又不男不女,四爷怎么可能跟你有肌肤之亲?我才不信!”
欢玉伸出十指尖爪,朝孟君天脸上抓扯着。
“是事实,你不信也没办法!”
孟君天没跟女人打过架,没想到欢玉会用指甲抓她的脸,她痛得伸手阻挡。
“你闭嘴!你这个妖女,不要脸的臭妖精!”
欢玉抓住她的头发,发了狠地拚命撕扯。
孟君天没想到欢玉如此泼辣,她的头发被她扯了不少,痛得她频频吸气。
“你们在干什么?”
永珹正好回府,看她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急忙冲过去拉开她们。
“四爷——”欢玉看到永珹,立刻大声哭喊,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您瞧,我被她打成这样了!”
永珹看了看她们两个人,欢玉脸上有瘀痕,但是孟君天脸上的抓痕却更严重,头发甚至被抓扯得凌乱披散。
“我不准王府里有人打架。”他弯腰扶起神色孤傲的孟君天,淡淡地说。“为什么要打架?”
“架就一定是我打的吗?”
孟君天悍然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瞟他一眼。
永珹深深看着她,讶异于她眼底的冷漠。
“为了什么事情打架?”他放柔了声音。
“已经不重要了。”
她望了他一眼后,转身决绝地离去。
永珹呆愕地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她眼中那抹空洞、疲惫、虚弱的神色震动了他。
“君天!”他不自主的唤她。
孟君天的身子震了震,头也没回,飞快地奔出他的视线。
第7章(1)
“孟氏香烛”店铺内挤满了孟氏成员,孟春生、孟夫人、刘雨扬、元宵、端午、七夕、中秋,几乎全员到齐,只差孟君天。
这是头一回,店铺里老板和伙计加起来比客人还要多。
这也是头一回,老板和伙计们没人专心招呼客人,每双眼睛都只盯着门口的永珹。
“师姐,你真的不理他啊……”
“人家罚站一个多时辰了耶!”
端午和元宵托着下巴趴在柜台上,万分同情地看着站在门口已经一个多时辰的永珹。
“不理!说不理就不理!”孟君天掀开帘子在狂放地走出来,用力地瞪永珹一眼。“你们给我看好了,不许他踏进大门一步!”
喊完,又插着腰走回去。
永珹深吸口气,苦笑了笑,站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君天啊,人家是来跟你解释的,你好歹听人家解释一下嘛!”
孟夫人看女儿折磨人家一个多时辰,心都疼了。
“不听!人家身份高贵,我身份低贱,怎么配听人家解释?人家说不见就不见,说我怎么样我就是怎么样,随便他!反正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接下‘孟氏香烛’的生意了,谁都不嫁!”孟君天在屋内大喊着。
永珹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她的口气听得出来怨气冲天。
“师姐这样欺负皇上的儿子,真的不会有事吗?”七夕实在很胆寒。
“干嘛一直罚人家站啊?师姐根本在玩咱们的命嘛!”中秋苦着脸。
“君天,人家是皇上的儿子,又是履亲王的孙儿,你怎么能对人家这个样子?要是传扬了出去,咱们会被杀头的!还不快把人家请进来!”
孟春生隐忍着脾气,大吼着。
“伯父放心,没有人会杀你们的头!”
永珹急忙解释。
“皇上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履亲王的孙儿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是孟春生的女儿呢!”
孟君天又冲出来,昂起她固执的下巴。
“这儿是‘孟氏香烛店’的地盘,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招呼他!我说你不许进来,你就不许进来!”
永珹看着如此倔强并不断挑衅他的孟君天,更加觉得她可爱迷人,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对他发脾气,只有她。
“好,我不进去,那你就站在这里听我说。”
他现在她又回复以前的打扮了,头发乱七八糟地盘成一个髻,用两支筷子簪住。
“我忙得很,没空!”
她赌气不听他解释,转身大步进屋。
“哈哈哈——”刘雨扬双手环胸,挑眉大笑。“君天终于终于觉悟了,决定不理你了,我看你还是请回吧!听说你要娶什么总督的女儿 ,太好了,你们真是门当户对、天生绝配,我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