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其他同事在,她一定会大声尖叫欢呼。
心仪男人的邀约耶!希望能早日成真。
男人就该像总经理那样,事业有成又风度翩翩,而不是像寄住在她家的家伙,经商失败却时常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又不仅体贴……
无意间,飞舞的思绪又绕到樊之甚身上打转,直到睡去。
*
考虑良久,飞舞还是递出假单,请了三天的特休陪伴北上的父母及阿公阿嬷。
年轻女上司要求她只要有人愿意代班,就准她的假。
她的同事都清楚,她年纪轻轻就北上赚钱,和家人聚少离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家都义不容辞的一口应允,要她好好陪家人,享受亲情的温暖。有了同事义气相挺,女上司很快就批准了她的假单。虽然她在台北住了好一阵子,但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行程的安排让她伤透脑筋。
一大早七点多,她就捧着自书局翻书抄下来的笔记,努力研究路线,景点不是问题,障碍出在交通。
阿公阿嬷年纪大了,禁不起不断换车转车,以及走太多路的折磨,也不可能去到哪都搭计程车,花费太可观。
等她抬头,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该去饭店接他们了。”飞舞把东西都扔进大提袋里,匆忙出门。辗转到达帝王饭店,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装,简直比饭店服务生还不如,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
帝王饭店和国际知名品牌“YEN”隶属帝国集团,服务生身上穿的制服,全都是“YEN\\\'’出品的名牌货,哪是她一身夜市特价品比得上的。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说什么也要进去晃一晃,好好欣赏这六星级饭店的一切。
飞舞来到柜台,询问父母住宿的房号。
美丽专业的女服务生态度良好,着手为她查询。“抱歉,住宿名单里没有您说的名字。”
“没有?怎么可能?那……”飞舞干脆把母亲、爷爷、奶奶的名字全都报上。
“很抱歉,并没有您要找的客人。”
“奇怪……”飞舞很疑惑。
“那个人明明说带他们来帝王饭店没错呀?怎么会没有?”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她拨打父亲的手机联络。
“那锅……最前面还有一个外国字,偶不认素啦。”任爸爸在电话里说。
飞舞叹气。“那你们下来大厅,我在下面等。”她本来还想上去看看他们住的房间哩。
电话被任妈妈接了过去。“这里好苏湖,冷气有够凉,黄间又大间,东西又好好粗,晚一点再出企啦!你上来、你上来。”
“我不晓得你们的房号。”飞舞退到大厅角落,不自觉的捣住手机,深怕母亲的声音会透过电话传出来。“问了柜台小姐,都查不到你们的名字。”
“……那锅素阿弄的,偶绵不诸道啦。”
“阿?”飞舞一头雾水。“那是谁?”
“唉哟!就你男朋友环先生啦。”任妈妈觉得不耐烦。
“他不是……”飞舞澄清到一半,及时收口。
“好,我再问问柜台。”果然,用了樊之甚的名字一查,就查出了两间房号。
只见服务生从容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还向她鞠躬。
“我们立刻带您上去。”于是,飞舞一路上简直是被“护送”着抵达,害她以为自己是公主。
她心里还想:不愧是六星级饭店,服务态度好得没话说。
殊不知,她备受礼遇的原因,是樊之甚的名字起的效用。
第6章(1)
下榻六星级饭店已经很不得了,但飞舞万万没想到,老爸、老妈和阿公、阿嬷住的,竟是比她租来的房子还大上数倍的顶级套房!
樊、之、甚!她咬牙切齿,默默在心里诅咒他八百遍。
住这几晚,她的存款势必骤减,元气大伤。
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整她!一定是这样!
可恶!她以后再也不要把大厨研发的新菜色和甜点,带回家给他吃了,她宁可拿去喂路边的野猫野狗,也不要让那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家伙尝了甜头!
飞舞坐在昂贵的法式沙发上,恨恨地想。
“我晚上也要住这里。”她心理不平衡的说。
反正她都要负责高价的住宿费了,怎么可能还窝在那个租来的小公寓,为了省钱还舍不得开冷气,把自己搞得热呼呼、黏答答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活像一尾煎鱼。
况且,只要是房客,就可以凭着房间磁卡,到饭店的酒吧免费喝一杯酒,这下子,她有两张磁卡可以运用……
忽然间,她的心情又由阴转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啊力细咧中猴喔!一下子气嘟嘟的,一下子又笑得亲像一蕊花。”任妈妈国台语交杂,像在观察奇珍异兽般,盯着自己的女儿。
飞舞敛起笑。“妈,我们该出门了,再待下去,太阳都下山了。”她动用了特别休假,可不想白白浪费。
“素要企哪里啦?昨天你男朋友开着‘面鲁’载偶绵企了好多地荒,出手又很阿沙力。”任妈妈笑眯眯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闻言,飞舞不可思议的惊呼。‘面鲁’?!”面鲁不是面食的名称,而是Benz的台语发音。
那个经商失败的人,哪来宾七车可以开?飞舞觉得奇怪。
“你们瞎米时候要结婚哪?都住在一起了。”
飞舞早就料到母亲会有此一问。
“哪是伊作我的女婿,我有尬意!人缘投、有礼貌,英文嘛讲得吓吓叫。”标准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你有尬意,我没尬意!飞舞翻了个白眼。“现在谈结婚还太早,根本连八字都还没一撇。”况且她的意中人也不是那个姓樊的。
母女俩闲扯了一会,接近中午时分,任家一行五人,顶着大太阳出了饭店。
一踏出产Lobby,飞舞就立刻想缩回那又大又气派的房间。
“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东张西望的,在等谁?”飞舞数了数,爸爸、阿公阿嬷都在呀。
“在等你男朋友啊。”
“等……等他?”飞舞搞不清楚状况。
“偶有打电话给他,他搜要开车来接偶绵。”
“你怎么有他的电话?”飞舞瞪大美眸。她这个“同居人”连他的手机号码是多少都不晓得。
当下,她的心头窜过一股酸意。
“他昨天留给偶的,搜偶绵如苟有要粗门的话,就打电话给他,他会尽量赶够来。”任妈妈眉开眼笑。
飞舞闷不吭声,怀疑樊之甚的动机。没事献殷勤,肯定不怀好心!
说不定——
他处心积虑的打好关系,是想利用她的家人对他的信任,向他们借钱?!
对!很有可能是这样!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她绝对跟他拚命!
“你绵两锅嘛金趣味,住在一起就一起来就好了,干嘛还昏焉趟。”任妈妈摇着头,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心思。
飞舞尽量不回应,免得说太多穿帮,或者害老妈越讲越起劲,一发不可收拾。
几分钟后,樊之甚驾着一台黑色休旅车出现在饭店门口,他亲自下车帮飞舞的家人开车门,安置好年迈的爷爷奶奶。
“唉哟!你素跟我们几个老人挤什么挤?企坐前面啦。”任妈妈把正要进后座的女儿推了出去,接着把车门拉上、上锁。
不得已,飞舞只能坐进副驾驶座。“去哪借来的车子?”她斜睨驾驶座上,一身清爽休闲服的男人,压低音量,语气充满质疑。说车子是他的,她不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