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盘儿率先道喜,其余的人见状也连忙也抢着贺喜。
“等等,我才在牢里待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怎么家里变了样。”
“小姐,这些都是恭贺你要成亲的贺礼呀。”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有一半的时间我都在牢里度过,我没答应的事,又有什么好亲贺的?”
段叔闻言站了出来。
“小姐,就因为你要成亲的关系,刘大人才会将你与夏姑娘她们放出来呀。”
童妍又拧起眉头。
“你知道望月是女儿身?”
段叔点头,连在场所有人也跟着点头。
“也就是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在场所有人闻言立刻一致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呀,原来我才是笨蛋!”她气得咬牙切齿。“哪个人来告诉我,我要嫁给谁?”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吭一声。
夏望月看了看包着红纸的礼品。
“咦?这不是我们家的印吗?”
她的话引来童妍的注意,她站起身环顾四周所有礼品皆盖上了夏府的家族印信。
“也就是说,我要嫁的对象是你哥哥,夏玄月。”
* * *
童妍气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进了一趟衙门,一切全变了。
先是夏望月从男儿身变成女儿身,然后是她从被刘成逼婚到变成要嫁给夏玄月。
童妍不耐烦地双手抱胸来回踏步。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盘儿说你在房里。”
哈哈,罪魁祸首出现了。
她等他等了一整天,他可终于出现了!
童妍斜睨着夏玄月,他脸上的笑容越温柔,她肚子里的一把火就烧得越旺。
夏玄月拉开梅花凳坐下,并替自个儿倒了杯茶解渴。
“为什么我要嫁给你?”她语气冷硬的问。
“因为不得不。”喝茶的当儿,他那双充满吸引力的眼睛始终看着她。
“为什么不得不?”他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你、望月与敏儿脱离牢狱之灾。”
“哈,这样的理由我可是第一次听见。”
“刘大人执意要将你们三人定罪,除了以更大的官来压他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那和嫁给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忍不住叫道。
“我爹与八府巡按是拜把之交,要请他老人家出面只能靠关系,但你、我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八府巡按只能救望月,却救不了你与敏儿,所以我只能以你是我未过门妻子的身分来请他老人家出手。”
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
“还有,刘成涉嫌强暴敏儿,敏儿是关系人,若八府巡按执意彻查此案,刘成一定无法脱罪,唯一的方法就是顺从巡按的决定。”
“所以,在八府巡按面前,我变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她叹了一口气。“那么这只是对八府巡按的借口,现在我们三个人都被放出来了,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婚礼,那大厅上的礼品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没那么简单。”
童妍挑起眉疑惑地看着他。
“八府巡按因与家父是生死之交,所以他老人家一听到我要迎娶你,便执意要当我们的主婚人。”
童妍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号。
“这根本是被逼进了死胡同嘛!”
“看样子是。”
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可以不嫁吗?”
“你说呢?”
他柔情万千地望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细嫩的脸颊,那温柔的注视让她羞赧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他却抬起她的下颚,指腹滑过她饱满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探入她唇内轻触着她的皓齿。
他的挑逗令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只能被动地任由他侵城掠地。
她才刚想要逃离这令人窘迫的局面,他的唇便随即落下,舌头灵巧地溜进她的唇齿间,他的唇瓣吸吮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以疼惜的力道吮吻着她。
房内情欲益发高涨,他忍受着身体的抗议,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
“嫁给我。”
她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又不爱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她话没说完,他的唇又落下,这次有些惩罚的意味。
“说你会嫁给我。”
“我不──”她的唇又被堵住。
惩罚的力道又加重些,半晌后他才放开她。
“我们先在这里举行一次婚礼,让八府巡按做这次主婚人,然后就回泉州,在泉州当着爹娘的面再举行一次。”
他站起身欲出门,突然又回过来头交代说:
“我已经修书告知泉州的爹娘,爹娘已经同意我们明天先行举行婚礼,今晚你早些休息。”
不再让她多问,他推开门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童妍气愤地皱起眉。
什么跟什么嘛!
第十章
“爷,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妥。”
打从上次夏玄月交代哈萨去办一件事,哈萨便一直为了这件事而东奔西跑。
不过也正是他在东奔西跑之际恰巧得知八府巡按路经景德镇,夏玄月才能在利用“以官压官”的方法来制服刘县令。
“刘县令真的将官窑瓷器制法卖给另一民窑?”
“确是如此,据消息是以三万两黄金卖给江南贾家。”
夏玄月沉默了下来。
“哈萨,你即刻起程下江南寻访贾家瓷场,最好是能找到制法图的去向。”
“是。”
哈萨又一溜烟地消失不见。
坐在凳子上,夏玄月望着窗外的迷人景致……
童妍正坐在竹亭里发呆,夕阳余辉照射在她的脸上,让她显得更加光芒四射,令人不忍移开目光
起身缓缓往窗边靠,他的目光始终移不开她身上,见她叹息,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嫁给他有这么难受吗?
或许她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才愿意嫁给他,但他可不。
他想要她。
从踏入饼铺那天他就被她活泼、富正义感的性子所吸引,当然她的美貌也是他想要得到她的原因之一。
他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大的兴趣,为了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夏玄月的脸上浮现一抹坚决,为了他所想要的──
* * *
“小姐,你为什么不开心呀?”盘儿依旧是破锣嗓子。
“这么随便就要我嫁,谁会高兴。”
“谁说的,府里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呀,尤其是段叔一直说终于可以给老爷一个交待了。”
“小姐,其实我们都觉得夏公子很喜欢你。”
“谁说的!”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大夥儿都这么说啊。”
“那你们的眼睛该去洗一洗了。”如果他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那么她当然会高高兴兴地嫁给他,但他明明就说明日的婚礼只是权宜之策,是为了让她摆脱牢狱之灾的办法,这样要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认为夏公子娶你只是为了让你脱离牢狱之灾?”盘儿掩嘴窃笑。
“盘儿,别以为站在我后头,我就看不到你脸上的笑。”童妍恼羞成怒。“还想再喝一桶梅汁吗?”
“不不不!”
盘儿赶紧站到主子面前猛挥手。“盘儿不敢。”
“谅你也没那个胆。”
“可是小姐,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盘儿!”
盘儿双手捂着耳朵。
“小姐,盘儿真的不敢了。”
“你再取笑我,我马上就调你到粪坑去清粪。”
“呜!盘儿不敢了啦。”
童妍睨了盘儿一眼后就自顾自的端起茶消消火。
对夏玄月来说,这样的婚礼到底算什么?
真的只是权宜之策吗?
* * *
今日童府热闹非凡、宾客如云,景德镇几乎所有人都来参加婚礼,虽然有一半是冲着夏家的名声以及八府巡按而来,但有一半平民百姓却是为了童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