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种家唯一的继承人,爷爷和奶奶极为重视我,自然没人敢多吭一声。”这也养成他任意妄为的个性。
“唉!可怜的小姐。”虽然身在富贵人家,却一点也不受重视,还不如她曾有个温暖的家呢!
“我才可怜。”种肇禹蹙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天之骄子可怜什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众人呵护长大还哀声叹气。
“婚姻不能自主,别人看我美妾如云,却不知我的痛苦。”早知会如此,他也不会揽上这大麻烦。
肜杼儿斜睨他一眼,“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你却挺多抱怨的。”
“我宁可回复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不用被家里争宠的女人给烦透。”他真是悔不当初。
“王爷整日流连花丛不知道要回家,奴婢实在瞧不出有哪点不比以往的。”她嗤鼻道。
“我瞧你挺不怕我的。”居然胆敢一再地犯上,而且不论明着暗里都在挖苦他。
“主子该是让人敬畏而非惧怕才是。”
“说得好。”种肇禹愈来愈欣赏这敢直言无讳的小女人,心里对她的喜爱又更多些。
“但也有主子是让奴婢抬不起头来的。”肜杼儿接着又说了一句。
“例如……”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她是在暗喻着他。
“有的主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有那种镇日欺负下人、或欺压良民百姓的,更有终日只知饮酒作乐、以败光家产为业的公子哥。”她一口气唾弃工三种人。
“不知道杼儿姑娘以为我是属于哪一种?”种肇禹不恼也下气地笑着问她。
“我所知道的王爷,虽不至于欺负下人却欺压小姐,称不上游手好闲但也不务正业,当然啦!王爷家产丰厚,一时半刻怕也败不光,但风花雪月常不时听闻您的大名,不如王爷来告诉奴婢,您是哪一类的人。”肜杼儿聪明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要我说,种畹早晚嫁入名门,当家的能力自然得多多磨练,而王将惊城交给我管理,怎能说我无所事事呢?你不也是在那儿找着我的?饮酒作乐只能说是调剂,尚不至于如外人所传那般不堪。”种肇禹一一替自己辩解。
“王爷怎么说怎么是啰!”她言不由衷地应道。
“你很不以为然?”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快改变对他的坏印象才是。
“奴婢不敢。”她谦卑地表示。
“看不出来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这妮子还真是口是心非的最佳代表,明明对他极为不屑一顾,却又勉强自己说着违心之论。
“奴婢……”
“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杼儿。”种肇禹柔情万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王爷。”
“叫我肇禹吧。我不喜欢这么生疏的称谓。”他实在听腻了她左一句奴婢,右一声王爷的了。
“主仆有分,奴婢不敢腧矩。”她才不想跟他更进一步呢!
对她的拒绝,种肇禹有些生气,突然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津蜜液。
“唔。”肜杼儿恍然回过神后,立刻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舌咬去。
“啊!”种肇禹痛呼地放开她,“你这女人……”
“我这女人怎样?”她双手抆腰怒瞪着她。
真是个小辣椒。“很对我的味。”种肇禹不怕死地轻抚着她的粉颊,“我要你当我的夫人。”
“想都别想。”肜杼儿用力拍掉他的毛手转头就走。
“喂!等等我啊!”不是她来求他回去的吗?怎么这会反倒比他这个王爷还凶。
第4章(1)
“杼儿,你真有本事,居然请得动王爷回府。”春花不禁对她感到佩服。
“他的家务事只有他自己能管,别人有置喙的余地吗?”小姐可没有那么好的本领可以管得动府里的夫人们。
“说得也是,平时小姐管事已经很费劲了,几位夫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春花点头称是。
“反正过些时日小姐也要出嫁了,王爷早晚都得另觅主事的人选,现在不过是将事情提前。”肜杼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得倒是轻松。”春花不以为然地摇头,“你也不想想那几位夫人都想掌权,谁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
“有啊!莲夫人不就是。”她记得莲夫人对于争权并不热中。
“但太君属意的人选就是她呀!你可别小看太君的影响力,她虽已不管事,但在这个家说话仍旧有点分量。”
“这我懂,可是莲夫人太单纯了,根本不是这块料。”渫采莲绝对压不住另外两人的气焰。
春花叹了口气,“但起码她的温和对下人来说算是福气,要是让珍夫人或岚夫人来掌权,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珍夫人和岚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珍夫人有野心但喜欢暗着来,而岚夫人则是毫不隐藏她的企图心。”肜杼儿将她的观察所得说了出来。
“可不是,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颐指气使,最爱拿鸡毛当令箭了。”春花噘着嘴抱怨道。
“深有同感。”肜杼儿微笑地附和她的话。
“杼儿,你怎么还在这里?”秋月莽撞地冲了进来,一把拉起肜杼儿的手,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怎么了?你拉我上哪儿去?”肜杼儿被动地任她拉着走。
“王爷等着你问话呢!”秋月急得满头大汗,她现在可是嫌疑人犯之一,要不小心被冤屈了,她可真欲哭无泪,幸好王爷还算公正,一回府就急忙澄清真相。
“问话?”春花不解,杼儿和这件事丝毫没有关系不是吗?
“先走再说。”秋月忙下迭地拉着肜杼儿就往大厅跑去,春花不放心地紧跟在后。
☆
“王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琴岚嚎啕大哭地偎进种肇禹的怀里。
“王爷,你可得将事情查个清楚,好还我公道。”钟育珍在一旁看着琴岚和种肇禹的亲近,着实眼红不已。
“琴岚,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怎能诬赖育珍呢!”种夫人不悦地指责。
“就是,”钟育珍仗著有人撑腰愈发大胆,“孩子的死搞不好是你自己的过失。”
“琴岚,你实在不该将孩子留在自己房里。”太君难得地和媳妇站在同一阵线上,谁教这女人的出身让她无法认同。
“我……”琴岚满腹委屈地看着众人指责的眼神。
“太君,要不是育珍突然将孩子抱走,我相信琴岚也不会吓得将孩子留在身边。”滦采莲公道地开口。
“你这么说也对。”太君赞同她的说法。“育珍,你没事抱人家的孩子干嘛?你自己不也快要生了。”
“人家就是因为即将生产,所以才对小婴儿充满兴趣,想将娃儿抱来瞧瞧。”钟育珍不慌不忙的辩解。
“第一次当娘的人都是这样,想当初我不也是一样。”种夫人回想着那时对肚里胎儿充满着期待,可惜种畹的到来却坏了她的美梦。
“种畹,验尸结果怎么说?”种肇禹将视线转移到默不吭声的妹妹身上。
“孩子是窒息而死的。”
“看吧,我就说孩子一定是被她这个没经验的娘给弄死了。”钟育珍一逮住机会就奚落。
“许是让被子给捂住了口鼻。”种夫人猜测道。对于这个出身青楼的女人,她从没有好感过。
“真是造孽呀!”太君满脸的不舍,对于这个曾孙她可是十分的在意,没想到和娃儿的缘分下过这短短时日。
“怎么可能?”孩子怎么可能是因她的疏失而夭折?琴岚拚命地摇晃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