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又出声了。「咳咳!他可不是一个人。」
「我当然要来救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帮忙。」哈勒玛亲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叹道。
毓谨在嘴里咕哝。「忙都帮了,还说不需要,这根本就是过河拆桥。」
「你怎么还在这儿?」哈勒玛皱眉瞪道。
「我一直都在。」毓谨嘴角抽搐:心想算了,不跟这些为了女人发疯发狂的男人一般见识。「你们要卿卿我我等回去再做,那几个乱党打算怎么处置?还有空一道长好像给他跑了,得把他抓回来才行。」
哈勒玛拥着心爱的女人就往山门的方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一刻根本无法想到其他的事。
「真是有了女人,就没了兄弟。」毓谨嘀咕了两句,就看到哈勒玛的亲信保住抓了个人过来。
保住让方澜跪下来。「贝勒爷,这还有日月会的人。」虽然没能及时救出福晋,不过抓到丢下同党,想一个人偷偷逃走的方澜。
「小的不是日月会的……」方澜目光一闪,赶紧开口澄清,这就是当墙头草的好处,希望这么说可以救自己一命。「而是尼满大人放在日月会里的暗桩,想要查出日月会意图行刺皇上的证据,还请贝勒爷明察。」
闻言,毓谨笑眯了俊眸。「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辛苦你了。」呵呵,那么这人应该多少知道些尼满和日月会之间的内幕,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快起喀吧。」
「谢贝勒爷。」方澜以为他信了,安心地笑了。
「走吧,相信尼满大人会好好的赏赐你的。」毓谨眼底跃动着两簇兴味盎然的精光,笑得可乐了。
第9章(1)
贝勒府——
「快点躺下来。」哈勒玛小心翼翼地将宝龄安置在炕床上,见她气色不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委实担心。
宝龄强忍着晕眩,说:「我只是有些头昏,不碍事的。」
「去请大夫了没有?」哈勒玛回头咆哮。
「已经去请了。」贵嬷嬷指挥着婢女端来热水,好让哈勒玛先把脸上的血迹洗去,不然真要吓坏人了。「贝勒爷先梳洗更衣,福晋让我来照料。」
「我等会儿再去。」哈勒玛死守在炕床旁,根本不想离开,他盯着宝龄那比雪还白的小脸,忧心不已。要不是事态紧急,他直想把御医给请来才比较安心。
「我真的不要紧,你就听嬷嬷的。」宝龄温柔地安抚他,明白此刻只有自己才有办法劝得动他。
哈勒玛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帕子,往脸上随便抹了几下,重新扎好发辫,再把袍褂脱下,换上干净的,一打点妥了,立刻又坐回床沿。
「除了头晕,还有哪儿不舒服?」他紧握着宝龄的小手,将它贴在自己脸上,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都会让他变得软弱,失去理智,他可以放下大男人的尊严,只求她好好的。
宝龄轻摇螓首,不想让他操心。「多半是太紧张了,现在一松懈下来才会这样,休息个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你别想太多。」
「嗯。」他依恋地吻着她柔腻的掌心,要等到大夫诊断过后才能真正的放心。
哈勒玛又喂她喝了些热茶,终于,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府里的总管死拖活拉地,将年近半百的大夫请进寝房。
「回贝勒爷,大夫来了……」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哈勒玛一手拎起瘦小的大夫,恶狠狠地低吼。「快看看福晋怎么了?要是没治好她,小心你的脑袋。」
「贝勒爷开恩,小的尽力就是了。」大夫心想这哈勒玛贝勒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可怕,早知道就让总管另请高明。
哈勒玛这才放手,让大夫过去把脉。
「怎么样?」他焦急地问。
贵嬷嬷在旁边数落道:「贝勒爷不要催得这么急,要让大夫看个仔细。」
「别吓着大夫了。」宝龄轻声制止,才将哈勒玛耐下性子来。
大夫沈吟了下,捻着灰白的胡子,再诊脉一次,就怕弄错了,脑袋真要搬家。
见大夫态度这么慎重,哈勒玛心急地来回踱步,又不敢催促。
「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大夫笑了,因为确定不会有错,于是起身向哈勒玛拱手,窃喜地想着,说不得等会儿还有赏钱呢!
哈勒玛一脸恼火地将大夫拎了起来。「她都虚弱成这副模样,分明是病了,你居然还敢跟我报喜?」
「咳咳……福晋……福晋……是有喜了……」大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全了。
哈勒玛呆掉了,不敢置信地说:「你再说一遍!」
「福晋……已经……怀了身孕……咳……」
待大夫快没气儿了,哈勒玛才怔怔地放下他。
「福晋有喜了,真是太好了,恭喜贝勃爷……恭喜福晋……」贵嬷嬷开心地抹着眼角的泪水,这一天终于给她盼到了。
「我要当额娘了……」宝龄不禁喜出望外,抚着自己的小腹。
「是啊,福晋,以后可得多注意点,别再发生像这次的事,幸好母子平安,可见这孩子很强壮,非要跟着福晋不可。」
宝龄很听话地点头。「嗯,我会很小心的。」
砰!
一声巨响吓得宝龄和贵嬷嬷同时看过去,就见哈勒玛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贝勒爷!」宝龄忘了身体的虚弱,急急地下炕,蹲在他身边。
「贝勒爷怎么了?」贵嬷嬷赶紧要大夫过来瞧瞧。
大夫帮哈勒玛把过脉后,憋着笑说:「嗯……没事,贝勒爷只是……吓晕了。」
闻言,两个女人都傻住了。
「真是没用,只是听到福晋怀了身孕就晕倒了,那等到生产时该怎么办?」贵嬷嬷真想骂他一顿。
宝龄捂着唇笑了,心里却觉得好甜蜜。「那是因为贝勒爷很担心我的缘故,不过,这次我一定可以顺利的帮他把孩于生下来。」
她相信自己办得到。
不过某人却没她这么有把握。
打从第二天开始,哈勒玛就满脸忧惧地跟前跟后,不时瞄着她的肚子,然后叹气,再烦躁地走来走去。
「我有喜了,贝勒爷不高兴吗?」宝龄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明知故问,就是要他把话说出来。
哈勒玛张开口又闭上,然后抹了把脸,回道:「不是。」盘据在心底的担忧,他说不出口。
「那么是不喜欢有孩子?」她又问。
他欲言又止。「当然不是。」
「还是怕我熬不过生产的痛苦,跟着孩子走了?」
听了,哈勒玛被说中了心事,激动地将她从座椅上拉进怀中,嘶声叫道:「不准你说这种话!你会撑过去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
宝龄抚着他轻颤的背,幽幽一叹。「既然贝勒爷都这么认为了,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安?」
「我……我好怕……」他亲口承认心中的恐惧。「真的好怕……」
「别怕……我在这儿……」她的心融化成了水。
「永远吗?」
「当然,直到咱们老了,孩子大了,还是会在一起。」宝龄不知道该如何弭平他心中的恐惧。
哈勒玛自然相信她想要与自己厮守到老,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很沈重,根本无法感受到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我不能失去你……」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她抚着他粗犷的脸庞,每一道刚硬的线条,都在诉说着心底的不安。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太杞人忧天了,深吸了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