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转身欲走人。
“裴正。”筱瑰开口喊住他。
“别问我任何问题,我答应项棣,什么话都不能说。”他边走边说,脚步丝毫都没停留。
“可恶!”筱瑰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我也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与其在这儿拦我、说服我,还不如去找项棣,如果他愿意点头让你参与,我绝对没有意见。”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裴正很快地消失在阴暗的走道中。
望着他消失的身影,筱瑰感到满腔愤怒无从发泄。
“哼,去说服就去说服,我又不怕那个男人,难道他真会吃了我吗?何况我手上还有好几册的永乐大典呢!”
望着眼前紧闭的门板,筱瑰缓缓抬起一手来,在门上敲了几下。
没等项棣有所回应,筱瑰已主动推开门板往内走。
不意外地,她在前方书堆中的单人沙发上寻到了他的身影。
项棣坐在沙发上,一如以往,那沙发像他的宝座,而他则是宝座上的王者。
筱瑰有点目眩,为他独尊的气息。
摇摇头,她硬是压下心口的悸动,镇定地往前走。
“裴、裴正走了。”她尝试着开口,才发觉声音干哑得不像话。
太紧张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紧张,在紧张什么。
“我知道。”项棣放下手中资料,抬起脸来端视着她。“你进来,该不是只想跟我谈这么无聊的话题吧?”
“当、当然还有其他的事和你谈。”喔,她实在讨厌死了他看人的目光。
那又深又亮的眼,似乎总有办法一眼将她给看透,害得她的心怦怦地乱跳。
“喔?”项棣用眼神询问她。
“你不觉得,你有义务向我说明一些事吗?”筱瑰鼓起勇气说道。
“我该向你说明什么?”坐在沙发上,项棣的双脚交迭着,一对眼睛紧盯着她。
“还问我该说什么?你真没良心。”筱瑰边说边迈步向前,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书堆。
“良心?”项棣眉心蹙起,“我想,你在跟我谈良心之前,最好先注意一下自己的脚步和安全。还有,别看不起我这研究室里,那些被堆迭在地上的书,很多已经是绝版书了,要是被你给踩坏了,你不见得赔得起。”
“你放心,不过就几本书而已,我绝对赔得起。”圆瞠着双眼,她双手擦腰说道。
“是吗?”他用打趣的眼神觑着她。
“当然。”筱瑰挺起胸膛,以一副你少瞧不起人的神情回视他。
“这么笃定?”项棣勾勾嘴角一笑,“你有多少财产可以赔?你可知道我这一整问研究室的书籍,有多少是内国外的拍卖会中买回来的,其中的价值……”
“停!”筱瑰抬起一手,阻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这些书价值非凡,如果我真的毁了它们,大不了我用我的几册永乐大典来抵债,何况,我还没毁了它们。”
“你那几册永乐大典能赔给我几回?”项棣眯起眼问。
“拜托,我又没真的搞坏你的书!”筱瑰气得差点大吼,脚步跟着往后一退,却听见一声异响——
她……踩到什么了吗?
眸光还没来得及往下拉,就见项棣正冷冷地瞪着她。
“现在,你不正踩到了吗?”
“啊!”筱瑰几乎因为他的话而整个人跳起,“哪里?哪里?”
谁知左脚才挪开。她的右脚又踢到了某些东西。
“唉唷!”一个踉跄,她往右边扑跌而去。
“真是灾难。”
项棣看不下去地站起身,身子向前倾,双手一伸,轻而易举地捞住她,将她往后一带——他又再度坐回到沙发上,而她则是倚在他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筱瑰的声音突然终止,因为发觉了两人此刻暖昧的姿势。“呃、你、那个、这个、我看、是不是……”
她说得支支吾吾,颊靥也飘起淡淡桃红。
见她手足无措,他难得好心帮她接话,“要我放手让你起来?”
“嗯。”筱瑰连点了数下脑袋。
“你还没向我道谢。”
“喔,谢谢。”才刚说完,她就想起,他不也吃了她的豆腐了吗?
真不公平!
才这么想,筱瑰的手就像有了自我意识般探往前,在他的胸口摸了把,还用力地一掐。
“啊!”是她的尖叫声,不是他的。
筱瑰为自己脱序的行为羞愧得无地自容。
反观项棣,他倒是老神在在,一副被吃了豆腐也不痛不痒的模样,似在说,她太大惊小怪了。
“安静。”大约几秒后,他伸来一手,捂住她的嘴,堵住了她的尖叫。
拜托,被吃豆腐的他都没任何反应了,她是行凶者。尖叫个什么劲?
“晤、晤、唔。”筱瑰连连点了三下脑袋,同时发现,他真的很喜欢捂住她的嘴巴。
“我松开手后,你就不会再出声了?保证会安静下来?”他确认道。
筱瑰又连连点了几下头。
项棣终于松开了手,还她的嘴巴自由。
“能不能请你也把你的另一手移开?”她想由他的身上下来。
两人这么紧密地靠着,她真怕会“擦枪走火”。
第7章(2)
项棣不为所动,“你看来很紧张?”
“紧张……”筱瑰咽了口唾沫。“我……哪有?”
“没有吗?是我看错了吗?你好像在微微地发抖。”项徕立刻戳破了她的伪装。
“我哪有呀?”筱瑰皱起脸来,恨死自己,更恨他,“你到底要不要放手啦?”
可恶的家伙!要不是他的手一直握在她的腰上,让她很暖昧地趴俯在他身上,她也不会浑身发颤。
项棣瞅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地一笑,“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你方才不是还凶巴巴地指着我,要我向你说明什么吗?”
“呃……是呀!”可恶!他落在她腰上的大掌,为何就是固执得动也不动?
扭了扭身子,她瞪着他,逃不开钳制,却又不想认命。
“你要问什么?需要我为你说明什么?”对于她的挣扎,项棣视若无睹。
“收回你的手。”她好火,管不了他说什么,一心只想由他的身上下来。
再_次地,项棣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你是想问我,为何不让你参与我接下来的行程?还有,为何要把你阻挡在门外,不准你参与我和阿正的对话,是吗?”
筱瑰的手在他的胸前僵住了,因为他的话。
“你会读心术?还是你上一辈子是蛔虫?”眨了几下眼睫。她惊讶地说。
“我不会读心术,而且一向讨厌虫子。”项棣锁住她的眼,两人的视线交融,“我知道你进来,是想跟我谈条件。”
这一瞬间,,两人同时都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感觉——
又来了,那抹激烈的、炽热的、疯狂的,彷佛能吞了两人的火焰,又在彼此之间窜烧了开来,魅惑吞噬着彼此的心智……
“是、是呀。”筱瑰感到喉咙干哑异常,双眼因紧张而眨个不停。
“想魅惑我?”他一手离开了她的腰肢,改圈抱住她的臀部。
“啊!”因他突来的动作,筱瑰尖叫出声,“我、我……哪有呀?”
“没有吗?”项棣的口吻不变,目光更深暗了些,隐约可见火光跳动。
筱瑰一时呆了呆,为那簇火光所吸引,微微失魂,“当、当然……”“也许我会接受也说不定。”“你、你是说……”她愣住,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也许我会接受也说不定。”项棣又说了遍,双手熟稔地分别掌住她的腰臀和背嵴,紧紧地将她给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