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曾公开说过你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此背叛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好事的记者继续问。
她成了众矢之的,成了过街老鼠,她无助的看着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记者,脸色越来越惨白。这些人都不怀好意,只想看她笑话,只想指责她的不忠,但问题是,她没有,真的没有,然而她要说给谁听,没有人相信她,她也无从解释起。
她不解,这些谎话是谁说的?是经生吗?是他将一切罪状全推给她承担吗?他为了自保,真的情愿让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他已彻底成了不择手段的人了吗?
难以置信也难以承受,连最后一点的夫妻情分他都不顾了!泪水不由自主的由眼角悄悄滑落。
“杨小姐,听说你们有离婚协议,离婚后必须继续营造依旧恩爱的假象,真的有这份协议吗?”麦克风又无礼的推到眼前。
她努力推开,但是推开一个又来一个,没有人救她,她无路可逃。
“水性杨花的女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减。
她惊得退了一步,抿紧了惨无人色的唇,低着头狼狈的要推开人群。可是这群人怎么可能放过她?!为了抢镜头,互相推挤成一团,其中一名摄影记者混乱中撞掉了她的墨镜,刹那间,众人看见她布满血丝、浮肿、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少了遮蔽掩饰的墨镜,此刻她所有的惊慌恐惧,全部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记者们见到她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哪能错过,镁光灯闪得更加猛烈,这引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恐慌。天啊,谁来救救她!抱着头,无措的瞪着一闪又一闪刺目的灯光,她即将被灼烧死在灯海里了……
又一个人撞上她了,她掹地颠踬了一下,在难堪跌地前,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她惊愕的看向解救她的人——
“够了,别再拍了,水墨没泛错,唯一犯的错就是她挑错了男人,既然那男人不能保护她,从今以后,就由我正大光明的来照顾她。”倪兆对着镜头像是在对着某个人宣誓。
“倪先生,你与杨小姐真的是情人关系吗——”
“你们让开,谁敢再说出一句冒犯水墨的话,我们将提出告诉,控告你们报导不实,毁谤!”他紧紧抱住抖颤无助的女人,态度强悍的说。
众人教他的气势震退了一步,他推开仍挡在前方的数十支麦克风,大步而强势的将杨水墨送上自己的座车,扬长而去。
站在一百公尺外的明经生,开车连闯数个红绿灯赶来后,愕然的听着倪兆的宣言,看着被他护走的女人,他的身体顿时定住动不了。他慢了一步,最终能够保护她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他的眼前变得蒙眬,下一刻,记者发现他了,一阵惊叫,他被围在人群中央,接踵而来一连串的问题轰轰响起,但所有的声音就像是一层薄雾一样,变得缥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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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住着明家二老的明家大宅。
“水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家大家长明势祖沉着脸问。
“父亲……”杨水墨绞着手指,低着头无言以对。
“如果你们真的离婚了,就别这么称呼我了!”
“我……”
“真离婚了?”他怒问。
她苍白着脸点头。
“荒唐,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没找我商量过就自作主张的离了!”他气得拍桌子,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里的水摇晃洒出。
“对不起……”她委屈的摇头。
“对不起?!你知道这将对经生的选情造成多大的冲击吗?!”他暴怒不已。
在权威的大家长面前,她不敢应声,只是不住的掉泪。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错看你了,你竟然狠心的在背后捅自己丈夫一刀!”
“我没有!”
“没有?!你不是在外头有了野男人才离开经生的!想不到你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枉费明家上下的人这么爱护你,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这次他败选,这全是你的错,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这样害自己的丈夫!”
“父亲,请你不要将错怪罪在水墨身上,如果我会败选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不关水墨的事!”明经生刚进门就听见父亲如此责备她,急忙开口揽责。
他一听闻父亲要找水墨,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他赶了回来。
他已经让她独自面对那群会将人啃蚀殆尽的记者,不能再让她受到父亲指责,所有压力应该由他来面对承受,而不是让她成为罪人。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明势祖一看见儿子,脸色极为难看。“自从出事后你就消失了,整个竞选总部乱成一团,你从来不曾这么不负责任过,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父亲,将事情弄成这样我感到很抱歉。”他站在杨水墨身边,慎重的低下头来道歉。
“你道歉有什么用?这时候爆发离婚,你想毁了自己吗?!”
他看了身旁委屈的女人一眼。“离婚是我的决定,我愿意承担。”
“你!”明势祖气结。“你们婚姻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要离婚?是因为水墨真的有外遇吗?!”他转而严厉的诘问杨水墨。
“我——”
“有外遇的人不是水墨,是你的儿子,明经生!”倪兆闯入了。
明势祖派人从他面前将水墨带走,他随后赶来,并且不顾一切的与保全人员发生冲突后才得以进入。
明经生一看见他,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你就是倪兆,水墨外遇的对象?”明势祖老眼精明,审视着这个刚与保全扭打过、鼻青脸肿的小子。此刻的他模样虽然狼狈,但看得出不凡的气质。
“我不是水墨外遇的对象,但今后我希望成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他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话一出,让明经生全身一震,明势祖更是紧皱眉头,杨水墨则是不知如何应对。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明势祖怒极。
“我知道你的身分有多尊贵,但是水墨没犯错,犯错的人是你的儿子,想要质问对错,你该找的人是他!“倪兆无惧的直视一脸威怒的长辈。
“我看见新闻了,翰铃不可能介入他们的婚姻的。”明势祖自信的驳斥。
“不可能吗?这事你最好亲自问问你儿子,什么才是真相!现在,你无权将水墨扣住,更没有立场指责她的不是,她我带走了,如果下次你想请她来作客,最好客气点,毕竟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绑架人的事要是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第一次有人敢顶撞他,明势祖气急败坏。
倪兆无视于他的怒容,环过颤栗委屈的女人,要将她带离明家大宅。
“你不能带走水墨!”明经生拦住了人。
“让开!”护着怀中轻颤的女人,倪兆不客气的说。
“我想跟水墨谈谈,你放开她吧!”他严肃以对。
“不,你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他瞪着倪兆,胸膛极剧的起伏着。“愿不愿意跟我谈是水墨的决定,不是你能插手的!水墨?”他恳求的望向始终低着头的人儿。
杨水墨抬头了,终于看见她的表情后,明经生愣住了,心痛难当。那张脸上深刻的写满了对他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