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娜姐这几天会来接我上班,好方便我熟悉环境,我自己也会小心注意安全,而且我的邻居人很好,如果有人想闯空门,一定会帮忙制止。”
昨天段君恒不就把她当贼抓?
有这么谨慎的邻居,若有宵小,交给他对付即可。
“说到邻居,大哥叫你以要出国游学为由,回应旧同事或邻居朋友对你突然要远行的关问,你没说你要到台北吧?”
“没有,我辞职得突然,如果老实说是跳槽到台北工作,总觉得对平时待我不错的上司与同事有点说不过去,幸好大哥替我想到婉转的理由。”
陆祈安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陆家这头若真有人派人到台中找星瑶,她的行踪应该能瞒住好一阵子。
“对了,大哥是怎么向娜姐介绍我的?昨天我问她是否需要鉴定我的美甲彩绘技术,她说有你的背书,她很相信我的能力。”宁星瑶忽想到的问。
他爽朗而笑,“当然是告诉颜娜,你是一流的美甲彩绘设计师喽。”
“一流的!厚,哪有人这样夸自己妹妹,你要是害我的表现被娜姐笑你就知道。”即使她对自己的美甲技术有自信,但大哥这样称赞她,还是太臭屁夸张了啦。
“安啦,大哥对你有信心。你去做上班的准备吧,我会再跟你联络,小心照顾自己。”
“大哥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再见。”
结束通话,宁星瑶不由得对着手机苦笑,还真是感谢大哥这么看得起她,希望她今天的表现不会让他没面子才好。
屋外传来轿车发动的引擎声,她一惊,连忙跑出屋外,由半开的车窗瞧见段君恒正欲将车开出庭院。
“等一下,段先生!”她扬声唤喊,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他。
听见喊声,段君恒眉心顿皱。他赶着到律师事务所,没必要理那个昨天搬来的麻烦芳邻,无奈瞥见她差点绊倒的跳过竹篱笆,他已做出开门下车的动作。
“你怎么晓得我姓段?”他狐疑的眯问跑至他跟前的她。
她拍着微喘的胸口帮他回溯记忆,“你昨天不等我检查完电灯就走时,说过你叫段君恒。”
“你急着冲出来拦人就是想叫我替你修理电灯?”执意把他当水电工使唤?她若敢说是,他绝对会掐她看来软嫩的脸颊。
她嫣然一笑,“不是,我屋里的电灯没坏,是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稍等,我回去拿。”
这丫头,他有说要等她吗?瞧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底有什么重要东西要给他?边在心底嘀咕边走向庭院中的篱笆,如他所料的见着方才循原路跑回家的她又往捷径跑来,他不由分说的在她靠近篱笆时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捞抱过来。
“呀啊!你做什么?”突来的状况令宁星瑶只能攀住他的颈子惊呼。
“腿不够长就不要老想走捷径跳篱笆,压垮它们,你别想找我修理。”将她抱放跟前,他话说得不客气,其实是担心她踢到竹篱笆跌倒受伤。
原来是担心她压垮竹篱笆。“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不会压垮它。”
段君恒有点想翻白眼。这丫头的脑筋非得这么一直线到底?一阵扑鼻的香味随着她娇笑着递向他的提袋飘来,他纳闷的问:“什么东西?”
“蓝莓焦糖蛋糕,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做的,谢谢你昨天帮我那么多忙。”
“你会做蛋糕?”老实说,实在看不出来。
“我妈教我的,以前我们常一起做蛋糕,还会打面粉仗。”可惜,妈已经不在……“呃,抱歉,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做的蛋糕还不错吃,你要去上班对吧,可以带去公司当点心,不打扰你了,拜拜。”
猛然察觉自己竟在他面前思念起母亲,宁星瑶顿觉局促。人家跟她又不熟,她做啥跟他提及与母亲相处的情形,更差点感伤起来,还是赶快离开,免得他觉得她奇怪又失态。
“喂!小心—— ”段君恒拉住边说边退之间不小心绊到篱笆的她,无奈也跟着绊到脚,煞不住身子的随她仆跌在地。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直看着被两人压坏好几片的竹篱笆哀号。
“全是你干的好事。”他粗声粗气的揽着她坐起来,“说话就说话,没事慌张的往后退做什么。”真是,他又为何鸡婆的拉她,跟她摔在一块。
“我……这个围篱应该本来就要坏了吧。”她小声的为自己脱罪。他才警告过别压垮它,哪知惨事马上发生,可它如果够坚固,也不致这么容易毁损。
“你没搬来前它好得很。”他开始怀疑这妮子是搬来搞破坏的。
也就是弄坏篱笆的罪魁祸首是她就对了?“好嘛,我负责搞定它就是了。”
*
段君恒律师事务所
“早,段律师。”一进事务所,章逸不意外他的上司已在办公桌前专注工作。这位年方二十六便在律师界以强悍的态度闯出黑豹封号的上司,早到晚退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早。”回应了声,段君恒的注意力仍在争取监护权的委托案上,却不忘交代,“昨天要你先进行的委托案,晚点记得将初步的调查资料给我。”
“是,一整理好我马上交给你。奇怪,我的早餐买的是烧饼,怎么好像闻到蛋糕香?”走回座位前,他用力嗅闻着,空气里确实有股比烧饼更香浓的香味,哪来的?
闻言,段君恒霍地停下手边工作,拿起他搁在一旁的香味来源,“蛋糕在这里。”
“段律师的早餐?”章逸讶问,鲜少见上司在办公室吃早餐。
“点心。”宁星瑶说这蛋糕要送给他当点心,且还是她送的第二份蛋糕,因为第一份在他出门前的那场混乱摔跌中,被他的大手压扁了,她执意再切一份给他。
既然拿出来,他就尝一块看看……
“不好吃吗?”他眯眼皱眉的反应让章逸忍不住问,那看起来精致可口的蛋糕只有香气诱人?
没回答,段君恒分给他一块蛋糕,让他亲自体会令他惊诧的滋味。
“哇,好吃!绵密滑嫩,香醇爽口,蓝莓和焦糖的味道搭配得恰到好处,段律师,我能不能再吃一块?”
“去吃你的烧饼,这是我的点心。”他其实满喜欢吃蛋糕,这蓝莓焦糖蛋糕既是宁星瑶送他的谢礼,他独吞有理。
耶,上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章逸。”收好蛋糕,他喊。
“什么事?”上司该不会学会读心术,听见他在心里嘟哝他小气吧?
“今天下午你回家一趟,帮我问问你父亲那儿有没有做竹篱笆的木板,有的话替我拿四、五片回来。”章逸的父亲经营家具木工,应该有他要的材料。
“段律师要做什么用?”
“我住处院子的竹篱笆早上拜个麻烦家伙之赐,压坏一部份,需要木板钉补。”依宁星瑶从出现到今早所出的状况来看,他半点也不相信她有搞定竹篱笆的能耐,为免她修理不成反弄垮那整排围篱,他已声明过要她离它远一点,否则唯她是问。
为何他突然有了往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的不好预感?
微摇头甩开脑里的杂乱思绪,他重新将注意力调回研审的委托案中。非上班时间他已教那丫头乱够了,没道理再让她影响工作心神。
章逸未再吵扰他,安静的回座位,心里兜着好奇。上司最近养了狗或宠物猪吗?不然有哪个麻烦家伙这么大胆,敢压坏这位大律师家的篱笆?